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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竹苑里走着,山林上的风吹过来,七月份,是大学里最美丽的季节。
有时候从山庄里下来吃饭,他就突然兴至大好的对她道,我背你下去。
如月道,这么多人,看到了多不好。
他却伏在前面,冲她扬扬眉,笑道,上来吧,有什么不好。
如月便点点头,含着笑伏在他的背上。
他便背着她慢慢的走。一直要走到人多的地方,如月执意要下来,他才笑着把她放下来。
放她下来,说道,我都不害羞,你有什么好害羞的。
如月就笑,对他道,倒是,你是越来越厚脸皮了一诺就哈哈的笑,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不过脸皮厚一点好。
如月道,为什么。
一诺道,下次你晚上偷着亲我时,我脸皮厚,就不会被你惊醒了。
他说这话时,带着笑看着她,一副很快活的样子。
如月立马红了脸,这几天和他睡在一起,想着他过几天就要走了,心里就难受,总是在黑暗中,借着外面的月光,睁着眼睛看着熟睡中的他。
有时候会止不住,欠上身子去亲他。
原以为他是熟睡的,没想到他知道。
一诺还在打趣她,对她道,你要是想亲我,就跟我明说,我考虑一下,多半会同意的,犯不着这么偷偷摸摸啊。
看着她极不好意思的样子,他也是快乐的。
如月道,我哪有亲啊,你拿出证据来。
一诺道,咦,越来越没长进了,现在还耍赖。
如月就只得很愤怒的望着他,他就在一旁哈哈的大笑。
两个人走在路上,他就突然兴致很好的对她道,如月,我模仿主席挥手给你看。
他把手取过头顶,学着毛主席的声音,声音惟妙惟肖。
一会又把手放在肩膀上,学着邓小平的声音,说的是香港回归那时说的话。
一会又把手放在胸口,学江主席的,摇着手很无能为力的样子。
一学一个像。
有时也学某个学生走路的动作给她看,一会八字步,一会鸭步。
如月道,这个好是好看,但是没有那个好看。一诺道,什么,你说出来,我立马表演给你看。
如月看他一眼,坏坏的道,呃,我觉得你跳艳舞最好看。
一诺就收敛了笑脸,装作淡漠的看了看四周,然后笑着轻声说道,这里人太多了,等回了宾馆我再跳给你看。
如月知他不会跳,可就是要让他为难,说道,唔,不嘛,要现在就跳,你跳得很好看的,哈哈哈。
一诺就笑着望着她,指着她道,你好坏,死丫头,学坏了啊。
如月就在那里大笑不止。
可是最快乐的时光,总是要离别。
一诺在走之前,谈起如月工作的事。
一诺本是在收拾行李,想着收拾好了,明天就可以马上走了,可是看到一旁沉默坐着的如月,便停了手,坐在宾馆的床上,问她道,如月,工作的事你到底是怎样打算的?
如月不说话,只是沉默着看着他。他问她,而她真正想的,是和他在一起。
他看了看她,对她道,我还是希望你留在长沙。你爸妈也希望你呆在长沙吧。
如月却道,我已经签了浙江那边了。
他竟然只是要她呆在长沙。心里委屈,却不知道一诺只是想着,广州现在根本就照顾不到她,城市又大,不如呆在长沙好。
如月心里凄惶无比,晓得这一走,真的是一个在东,一个在南,天涯海角的,不比从前了。感觉整个人是被砍得七零八落,五马分尸的感觉。
她是一半在长沙,一半在老家,一半在浙江,一半在广州这样分开来,整个人什么时候才能聚在一起。
一诺看事情也已经定下来,只得说道,那你就先过去工作,等我一切定下来,你再到广州来。
如月也只能点点头。他从来如此,做什么事从不与她商量,一般是决定了才把结果告诉她,她没有抗议反对的资格和权力。
第八十七章 送别
她送他去车站。
走的那天下起了雨,她赖在宾馆的床上不肯起来。
不晓得真生了病,还是心理作用。
一诺要起来,她却说,自已不舒服。
一诺看了看时间,还早,让她继续躺在那里。
她竟然又微微的发起烧来。
昨天去车站买票,微微的下起了雨。
为什么开心的时候,阳光也像特别多,一旦要离别,春夏秋冬的雨好像也凑景,在那里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七月的天,竟然也有凉的时候,穿着深蓝色的牛仔背带裙,里面是白色的长T,穿着休闲的运动鞋,陪着他去车站买明天的票。
这样的的天气,极少有穿这样厚的时候,哪像夏装,简直就是秋衣。天气真是反常的厉害。
他撑着伞,她跟他走着。
从校园里面走出去,然后打车到车站去订票。
心情就是好不起来。买票的人多,几乎排了一下午的队。
天气出奇的厉害,到下午竟然越来越冷,她衣服穿得不少,竟还是冻得直发抖。
买了票回来,已是天黑。回来洗了热水澡,她就躺回了床上,在被子里捂了好久,才暖和起来。
他以为她不舒服,生了病,自然是抱着她睡去。
如月却想着要走了,伤感得人难受,抱着他,却渴望与他纠缠得更深一点,想跟他做爱。
两个身体紧紧纠缠到一起。彼此进入彼此,在撕心裂肺的痛楚中,如月才能感觉到彼此的存在。他没有远走,他还在她身边。
那种痛。因为太真实太深刻,痛得太激烈,越是痛得厉害,才越能深刻感觉到存在。
她想跟他做爱。
可是他只是把她抱紧紧的,却没有那方面表示。
一诺这一年是真的累。累到挨着床边就想睡着,男女地事想得极少。到如月身边,看到她就知足了。wap;z…z…z…c…n.com更新最快。
不是特别想做爱。
他现在脑子里只想着公司什么时候盈利,他好快点挣到钱。
更何况如月好像还生了病。
男人女人想事情不一样。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抱了一晚上睡着了。
第二天如月一大早就醒了,她其实根本就没怎么睡过一诺也醒了,摸了摸她的额头,一时也感觉不出什么,只是问她,好了一点没有。
如月却只是摇头。心情也像这雨天,越来越沉重。
孩子气地希望自已的病能重一点,这样也许他可以为她留下来。多呆几天。
这样想着。病就仿佛重起来,整个人也昏沉沉地。一诺看她这样。也着了急。
在一边皱着眉头笑着看着她。说道,你这样。叫我怎么走。
如月道,那就不走。
一诺苦笑一下,说道,不行的,无论如何不行,公司耽误一天会影响许多事。
如月就没了话,只是静静躺在那里,看他焦虑的样子。
躺了一会,他终于无法安心,只得自已先起来,把行李都收拾好,接了几个公司的电话,然后无可奈何的看着如月,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如月一直躺在那里望着他,看他那样痛苦为难地神情,到最后知道他是非走不可,就是为她留下来,估计也是发愁痛苦得厉害。
自已说现在好了,穿衣起来。
也还是开不了口,到最后走,两个人也没有做最后一次爱。
仍然在下雨,在雨中送他走。
两个人在候车室候着车。
这一次送走不比前几次。
前几次送他从长沙走时,因为知道他一直那么爱那么宠着她,如月还是有信心的。所以虽然伤感,对于未来也还是笃定的。
可是这次不一样。
这次见面前的几个月里,他极少给她打电话。她毕业了,找工作,一直等着他开口要到她广州去,他却没有。
她自已主动跑到广州去,接到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的电话。还说他们结了婚,虽然现在知道有可能是那女的一厢情愿,但是当时痛彻心扉的伤害,现在还记得,一个人跑到杭州去,后来在杭州吃了很多苦。永远记得那一次,那一次含着泪挂了电话,整个人仿佛被人狠击一般,含着泪转车的情景。
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所以对于这次地别离,她悲观了许多,对于未来,是全无信心可言的。
女人有时候很敏感,她虽然没有真正看到过狐狸,可是她却直觉的知道她喜欢一诺,更何况一诺自已也说,娶了她,他可以少奋斗五十年呢。
如果她能让他少吃点苦,少奋斗那么多年。她退出好了,只要他幸福。爱不就是成全吗。
受了伤害,慢慢地就懂了事。
两个人坐在候车室里,静静的对面看着,孩子气地互相握着手。
一诺看她很不开心地样子,只得说话安慰她,丫头,不要难过。只是暂时的,最多一年,不要一年,几个月,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如月却更加地难过,拉着他的手,一个一个手指掰开来,还记得他们一起在长沙街头等车,在公车上,他说他手上有很多螺,可以抓得紧。她说她一螺贫两螺富的事。
时间过得真快。
我,你要是。说不出话来,望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