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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朗看着她转身,其实小醉你还是不穿高跟鞋比较好看,他永远记得那一天,在江南小城第一次见到的陈醉,挽成一个髻的头发看不出长度,额前没有半点刘海,那张小脸,让他一瞬间想到山茶花。
陈醉的笑容很漂亮,软的就像江南的溪水,她问他:“小哥哥,你要买酥糖还是麻饼?酥糖一块钱一袋,麻饼五毛一个”
宋天朗买了十块钱的东西,走的时候偷偷给她拍了张照片,小女孩水嫩的侧脸,他给这张照片取名---江南一梦。
一梦好多年。
真正的交集,倒是发展的循规蹈矩,宋天朗想到过往,不由笑了出来,“小醉!我帮你?”
背影停住,陈醉回头有点狐疑,“你?帮我?”
“辛家已经易主,辛向北回来第一仗必须赢的漂亮,你那点破工程在他地盘”
陈醉早已知道,只是不信宋天朗会帮她,自己守着的这个小公司,被宋天朗阻拦过很多次,有次她急了,指着他骂:“你有病!我就乐意这样折腾了,跟你八竿子打不着!”
宋天朗的脸阴柔的不像话,他掐着她的脸说:“你乐意折腾,我也乐意折磨你,陈醉你记着,我就看你不爽了,今后你公司的事,是死是活我绝不帮你”
这一年半,宋天朗真的说到做到。
邵菀一恨得牙痒痒,“阴人!不都说男人愿为喜欢的女人倾尽所有吗!”
那天陈醉累了一天,趴在床上失笑,喜欢的女人,呵,也许她是他喜欢的女人,但是她不是属于他的女人。
不归他所有,宋天朗绝对狠得下心冷眼待之。
“我帮你啊,我当然帮你”面对陈醉的疑问,宋天朗慢慢走近,“我帮你把今后的路铺平”
他倾身便要吻她:“小醉,我只要你陪我一晚……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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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他没个正经,陈醉有些失望,“逗我这么多年了有意思么”她摆了摆手,“哎,算了,我回家了,你少喝点”
宋天朗一把抓住她,“逗你玩?”
陈醉“咝”了一声,她皱眉说:“好疼啊”
宋天朗冷冷看她,听到这句话后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疼死你才好!”
陈醉有些无奈,“再欺负人,我就拿高跟鞋砸你了啊”
宋天朗嘴角都抽搐了,“你敢!”
说来也是个小插曲,前年陪宋姨去彼江路买花,跟在贵气逼人的宋夫人身边,陈醉觉得自己就是一根柴火妞,她低头闻香,透过一捧鸢尾看到宋天朗,心里咯噔一下暗叫糟糕,他身边的美人全方位三六十度,身上没有一处入的了宋夫人的眼。
宋夫人正在小房里优雅插花,陈醉不动声色的溜了出去,宋天朗放肆的打量她,在她张嘴说话的前一秒,他眼神一掠,挽起美人的手从身边走过。
“别往对面去!你妈妈看得到!”
宋天朗好像没听到,走的飞快,陈醉又喊了一句,“宋天朗!”
男人只给她一个挺拔的背影,陈醉环起手,脸上也有了不耐,跟这男人混了这么久,不从他身上学点东西,还真是对不住人。
陈醉俯身脱下脚上的鞋,“……天朗”
他一愣,这丫头甚少这样叫,正准备回头,“哎呦!”头上被什么打了一下,尖尖的跟正好戳中头顶。宋天朗眼泪都要出来了。
陈醉偏着头看他,笑容盈盈,嫩嫩的右脚丫踩在地上。宋天朗握着从天而降的高跟鞋,脸色真的不太好看。
陈醉被他磨的基本上没有什么感情起伏了,听到他说:“你敢!”陈醉其实很想告诉他,“没有敢不敢,只有我想或不想,有本事你也脚穿高跟鞋,摘了来砸我”
“你总爱跟我顶嘴”宋天朗松开她的手,“这样不好,小醉”
“你也没少惹我”陈醉往门口走,宋天朗突然跑过去拉起她的手,“来,揉揉”
手指在她捏红的手腕上均匀的打着转儿,宋天朗呵呵笑,陈醉抽出手,低低骂了句:“变态”
辛向北料到宋天朗会喜欢这样人,“太绝对的东西你不会感兴趣,太顺从,反骨太突兀你都不喜欢,活的自我一点的人,正中你下怀”
宋天朗捞起颈上的毛巾擦汗,和辛向北刚玩完格斗,几年不见身手未见退化,棋逢对手是件很爽的事。
“你说的有道理”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手骨脆脆的响,“挺了解我,也挺了解她”
“哎呦!”下巴一痛,辛向北捂着脸倒吸气,“你他妈的出手这么快!”
宋天朗刚才一拳揍在他很牛郎的脸上,拳头还没来得及收回,“反应这么慢,怎么打的赢你们辛家的老妖物”
辛向北揉着下巴走了出去,“我今日才发现,你对女人的占有欲还不是一般的高”
宋天朗低笑,要是真的狠心,早就把她的翅膀给折断了去。
他和陈醉的机缘巧合,有些天注定。那年的初见,也只是觉得这朵小山茶花真让人舒心,那时宋天朗23岁正好本科毕业,背着行李到烟镇,似乎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江南,山水美的紧。
烟镇的石板路很漂亮,石子圆圆润润的嵌在土地里,薄薄的鞋底踩上去磕着挺舒服。宋天朗在镇上的小店吃了清水虾,小虾米就用白水煮了,撒上葱花很好看。
陈醉还是个小姑娘,拎着竹筐,筐上盖了块白布,她问他:“小哥哥你要买五毛的还是一块的?”
宋天朗给了她十块钱,掂在手里的是沉沉的一袋酥饼,他对陈醉说:“我妈妈喜欢吃这个”
“哦,你还这玩几天呀?要是时间长就先别买了,怕坏掉”
宋天朗说:“我下午就走”
陈醉眉眼弯弯,对他笑的很腼腆,她走了一会,宋天朗便走到门口,偷偷给她拍了张照片。漂亮的脖颈又白又滑,他看了好久。
第二次见到陈醉,是在报纸上,宋夫人不停皱眉,“这些可怜的孩子”宋天朗知道善良的宋夫人又要做慈善了。
“呵呵,这次以基金会的名义呢,还是以公司的名义?”宋天朗给妈妈递了红枣茶,粗瓷的小杯在细白的手上,很古味。
“你看这个小姑娘”他随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心里咯噔一下。
“可怜哟,父母都被烧死了,明年就要考大学了”报纸上的图像总是印的模糊,五官也有些看不清楚,但宋天朗一眼就认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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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醉,脖颈又细又白的陈醉,他在烟镇买过她的酥糖。
宋夫人打算资助这些孩子一直到毕业,宋天朗看到陈醉的资料,一个月前父母丧生于一场大火,房子烧的也没什么了,靠卖点酥饼麻糖补家用,烟镇很小,用钱的地方也不多,也算温饱安康。
“让她到城里来念书吧”宋天朗又看了一眼她的照片,“就一年要考大学了,毁了怪可惜”
宋夫人很喜欢陈醉,来见恩人,陈醉白净的脸朴素的衣服,还有脚上那双鞋,边角都破开了,陈醉昨天刚满十七岁,没有长寿面的生日。
这是宋天朗第二次见到的陈醉,他站在卧室窗边,拂开窗帘打量她,这朵山茶花好像被露水压萎了。
那日晚饭,陈醉怯生生的打量这豪华的房子,坐在软软的椅子里都是不真实的感觉,整个人紧紧缩着。宋天朗下了楼,他看到陈醉的眼睛突然亮了。
饭后陈醉急忙收拾碗筷,动作间都是谨慎,宋夫人说:“小醉,别怕”
她把头低的更下,收拾宋天朗面前的残羹时,白白的手在他面前晃,细的好像一掐就会断。陈醉说:“我来收碗”
然后又小声叫了他一句:“……小哥哥”
原来她记得。
宋天朗和她也没什么过多交道,他混他的日子,她做好学生,他有段时间在外面玩的特别渣,他是个没什么原则的人,所以也没什么脾气,安分打理生意,也是一念之间的事。
这样的人内心比较阴郁,性格没棱角,也让人对宋天朗多了几分摸不透的惧意。
陈醉带给宋天朗的第一次震撼,他一直记得。
那晚他玩到很晚回家,醉醺醺的回房冲澡,浅色衬衫上还有女人亲的一个唇印,宋天朗走的东倒西歪,路过陈醉的房间,那扇门没有关严实,他听到哭声。
陈醉捂着被子,瘦小的身子不停的抖,她怕弄脏被子不敢往上擦泪,布料很粗的衣袖把她的眼睛擦的通红。
宋天朗听到陈醉哭着说:“……怎么就死了呢”
他全身突然起了鸡皮疙瘩,醉意仿佛都褪去了。
他把门合上,那一夜睡的特别不安生,翻来覆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之后他到外地两年,回来的时候陈醉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