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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蛾”喂了我两片消炎药后束手无策,不住用手按我火烫的额头,好像那手是块牛排,在我铁板似的额头上翻来覆去地煎,边烹调边问:“怎么办?怎么办?”
我头里面炉火正旺,呻吟说:“我怕是不行了……”
“飞蛾”哭了起来,由厨师变成运动员,拿我当沙包,不住捶:“你瞎说!你不会有事的。”
我想我真是命苦,临死之前还要受如此折磨,然而更命苦的事情跟着出现,“飞蛾”突然抱住我,裂开嘴露出致命虎牙。要知道在荒岛上的几天,我们几乎都没有刷牙。
在被熏死之前,我感觉到“飞蛾”干燥的嘴唇不住摩擦我的脸,她主宰我的生命,说:“我不许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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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队员们是在海滩边上发现我和“飞蛾”的。据说当时“飞蛾”背着重她一倍的我跌跌撞撞地走,两个人浑身是血,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可谓是两个混血青年。看见有人,“飞蛾”招了一下手就一头栽倒在地,背上依旧压着我。
那一次的地狱之旅让我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王经理所说的“出去放松一下”直到这时候才体现出来,我所住的北城市人民医院远远不如我记忆中大学所在城市的人民医院亲和,一间病房里住了六七个人,加上探病的送礼的,乌烟瘴气,像国营企业的会议室。
最重要的是,住在这里得花自己的钱,心疼。
在养病的岁月里,我并没有过多地去诅咒“飞蛾”,她为我弄得浑身是伤,膝盖破裂,够难为她的了。海岛的一切就当是一场噩梦,但愿这个莫名其妙的野营从记忆里彻底地消失。当然,前提是除了记得报销医药费以外,我这个怎么着也算是一半工伤。
王经理见我惨受非人折磨,并没有在这个方面为难我,在请示了他口中的“公司高层”以后,接受了我公费医疗的请求,并且亲自过来看护我。我受宠若惊,说:“不用了不用了,你随便找个美女来服侍我就成了,何劳经理大架光临。”
此人提提裤子说:“要光临的要光临的,公司对你这种技术型人才非常地重视。”
我诧异说:“那我也不能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吧,要真重视的话,给我翻一倍工资我就心满意足了。”
王经理满头大汗,说:“开玩笑开玩笑,哪有翻一倍的说法,可以酌情增加,适量浮动。老板是真的器重你,这不,自己临时有事情走不开,就把野营活动的名额让给你了。”
我感叹说:“咱们老板的运气可真好啊。”
王经理不理解我话里的含义,接茬说:“是啊是啊,来年公司还要扩大规模,如果有可能的话,预备再兼并两间教室做厂房。”
我说:“这志向实在是宏大啊,最好把当地的小学生发展成咱们的童工,还可以节省大笔开销呢。”
王经理说:“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回头我跟老板建议下。”
我当即下定决心,就算图腾公司要用钞票砸死我,我也不会给他们动手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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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几天中,我看到王经理忙前忙后地忙我拿药配药,但其中大部分的药品都与我大腿上的伤势毫无关系。这才明白此人主动来照顾我的原因,他是想乘我公费医疗的机会,顺带把自己的便秘也治好。
这就让我更不明白,难道公司就真的只有我可以享受公费的特殊待遇吗?老板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难道真的想尽力挽留一颗想辞职的心。
无奈我心已定去意已决,对那间作坊实在没有半分的留恋之情。只等身体一痊愈,便背叛图腾,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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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图腾公司后,我以一个游子的心态回到北城,再次看到繁华忙碌,让我有重见天日之感。
北城的天虽说是灰色的,但灰得有气度,压在头顶倍感温暖。
北城的空气虽说混满了废气的味道,但废得有感觉,纳入肺中有抽大中华的磁实劲。
(。。)
北城的漂亮女人虽说没有一个属于我,但我用眼睛分别强奸了她们。
我用背囊里的一半人民币在北城租了个一室一厅的房子,那房子构造奇特,厕所采光充足,阳台一片黑暗,叫人不得不佩服设计者的创新精神。说是一室一厅,那厅就跟一个穿衣柜似的,放了饭桌就放不下凳子,幸亏卧室还能容得下我打几个滚,这一点让我比较满意。
在把钱交给房东后,我喜悦地跑到黑暗的阳台上向全世界呐喊:“我终于有房子了!”
不料房东就住在隔壁,一直埋伏着偷听我有没有上当受骗的怨言,一听我喊出一句让他意料不到的混扰产权的话,措手不及,急忙从隔壁阳台升出脑袋,打击我的嚣张的气焰,说:“房子还是我的,租给你的!不是卖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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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一次领教了求职的艰难,体会出当年职业介绍所的同志一脸严肃,要我好好珍惜工作的诚恳,北城的工作比野生甲鱼还难找,我的求职简历好比是钓钩上那条发臭的蚯蚓,在北城转了两个多月,别说甲鱼,就连边皮小窜条也没钓上一尾。
在求职的间隙,我偶尔也会打开大脑皮层的禁区,回想起“飞蛾”,想那么平实且有着别样温柔的女人,如果是拿来做老婆,大概也算不得太丢人。我一无所有,而她,单从那次的背包来看,起码还有手机、MP3和笔记本电脑,再深入一点,说不定在北城还有一套房子。
想着想着便离题越来越远,甚至到最后想不清楚这念头是从哪里开始的。
自打我回到北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飞蛾”的消息,别说“飞蛾”,就连图腾公司的往日同事,我也没有再联系过。我享受着我的寂寞生活,然而寂寞是有代价的,眼看着一季度的房租快要到期,手中的票子一张张抛弃我投入别人的钱包,我苦闷不已。
我要是个女人,说不定早就两腿一分正式开张了。职业不分贵贱,存在就是道理,我经此磨难,总算是理解扫黄扫不尽,春风吹又生的真谛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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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一早出门,碰见遛鸟的房东,这鸟人手托鸟笼吹着口哨,见我背着包急匆匆下楼,问候我,说:“嘘班拉?”此人口哨改说话,一气呵成,决不拖泥带水,因此把上班说成嘘班,好像我的工作是撒尿。
我不甘受辱,反驳说:“没有,我赶招聘呢。”
房东惊讶:“你还没找到工作呀?”声音一大,吓得笼子里的鸟叽叽乱叫,慌忙抱住笼子说,“乖乖嘘嘘,乖乖嘘嘘。”
那鸟拒绝被他把尿,叫个不停,房东恨不得给鸟下跪,说:“我的祖宗,嘘嘘。”
我见此人一瞬间就嘘到祖宗,不忍再看下去,连忙告别说:“您老慢慢玩鸟,我先走了。”
房东说:“我怎么听着你这话别扭。”
我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那句话不像说他玩鸟,倒像在说他玩弄自己的性器,大大不敬,忙说:“岂止话别扭,我最近处处别扭。”
房东马上发扬人道主义精神,说:“我朋友开了个酒吧,要不你先过去帮帮忙吧,那酒吧不错,还带着乐队呢……别叫别叫,嘘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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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什么带着乐队的事不以为然,乐队我也见过,当年我隔壁的宿舍就自组了一支TNT乐队,炸药的名字,够爆炸的了,每天把饭盆脸盆扣到桌子上,用筷子衣架敲击,并辅之以拉力器啤酒罐作出各种层次的噪音,一副重金属的姿态,天天撕心裂肺地吼叫“我们是害虫”。
这帮害虫害得大伙民不聊生,因此人人憎恨,提起乐队两个字就失眠。
我在失眠和失业之间取舍徘徊,最终被房租所逼迫,还是去了那家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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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酒吧选址精明生财有道,位于一条满是发廊的深幽小巷,和不务正业的发廊一样,专做嫖客生意。
诸发廊对身边这样一个新生事物举双腿欢迎,恨不得要和酒吧连锁经营。使得嫖客在酒吧喝得两眼布满眼屎数不清人民币的时候,再移架到她们发廊遛鸟。
我去酒吧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那条街上每家发廊门口坐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仿佛那化妆品捂得她们透不过气,清冷的天穿着短裙,斜依在椅子上,双脚撇开散热。见我走来,一个个伸手相邀,摆出僵尸的POSE,语气平淡地说:“帅哥,进来,进来!”
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