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人感觉到众人眼睛里燃烧的怒火,不尴不尬疆在那里,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背诵下去。我挺身救急,化解了他的危机,指着身旁座位上呼滋呼滋熟睡的女人问:“她究竟是什么人?”
此人挠挠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狂翻,半晌说:“不知道。”
我大为惊讶,说:“不知道你翻什么本子。”
此人说:“我翻翻看人数对不对,喏,本子上记的是二十一个人,数目是对的,可见没有问题。”
我再次惊讶,说:“问题大了,你没有每个人的具体资料怎么行,要是丢了人怎么找,点名都没法点。”
此人胸有成竹,不顾满车人的嘘声和抗议,微微一笑道:“这个问题我早想好了,我会给你们编号,这样吧,你既然提出这个问题,那你就是当之无愧的1号。”刹那之间,把我变成了女厕所。
我又看一眼那女人,觉得窝囊之极,说:“这叫什么事儿?我……”
一车人见我勇夺1号称呼,也不管其有没有实际意义,便迫不及待地艳羡和嫉妒,纷纷用湿湿的目光瞧着我,我接受不了这样的浇灌,只得长叹一声坐了下来。
那女的睁开眼睛,懒懒地问:“1号兄,你叹什么气啊?”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有点吃不消,我吃不准她是刚醒还是一直在装睡,只好非常白痴地说:“醒啦?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人从乱发蓬松的脑袋后面拽出一顶棒球帽,帽沿往下一拉,盖住了整张脸,像是停放在灵堂里的死者,诈尸说:“我叫费娥。”
我心说幸亏你叫飞蛾不叫蝴蝶,还算名副其实,要不然这世界就乱套了。
143
这次举行的“荒岛野营”活动倒是纯粹的野外强体力消耗活动,并不像现在大多数办得像是相亲会篝火舞会野合会的野营活动,它不带有任何的联谊性质。
连那个沙龙负责人和司机在内总共二十三个人,二十二名男士加一名“飞蛾”小姐。除了先行回去的司机,剩下二十二人,分十一组,要求不带一点干粮,配备瑞士军刀,开山刀,望远镜、手电筒、多用锹、指南针、防风灯、弹弓、打火机和淡水,在荒岛上生存五天。
刀具,当然是由我们公司赞助的。
144
“明白了没有?五天呐。”我下了车,上了渡船码头,恶狠狠地盯着屁股后面跟着的“飞蛾”说,“我劝你还是跟车回去吧。”
“飞蛾”嘴一歪,下巴偏离轨道,说:“不就五天嘛,不吃不喝也过去了。”说着前脚踩上了我的后脚跟,我一个趔趄,差点从跳板上栽入海中,直接上演一部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剧。
最后我们总算跌跌撞撞上了渡船,我经此一劫,无比沮丧,早知如此,就不贪这个便宜来参加这屁都不值的活动了。
用心良苦卑鄙有加
145
十月应该算是金秋了,可是身处海上,却感觉不出和前几个月的区别。傍晚的夕阳如同充满尿液的膀胱,将金黄的韵味毫不吝惜地铺在海面上,像是一苇新编的做伸展运动的芦席。我们的渡船过处,便将这芦席撕开,在船后面化成两条欢腾的金龙。
船上不比车上,人人心情随着空间的开朗而同步开朗,都把背包扔在甲板上,绑鞋带的绑鞋带,聊天的聊天,擦墨镜的擦墨镜,更多的是臀挎一把“世界名刀”,举着望远镜四处观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群凶残的海盗在寻找猎物。
这一切人文景色虽然充满诗意,可完全敌不过某个人的创意。“飞蛾”愉快地站在渡船的最前头,张开双手作电影《泰坦尼克号》里的迎风飞翔状,五彩的霞光直射在她五彩的脸上,加上身着五彩的迷彩士兵服,显得非常地毕加索,非常地印象派。
这时一个浪掀了过来,船随浪颠了一下,船头被浪浇了个严实,“飞蛾”不扑火改为扑浪,不幸战斗力不够,被浪扑倒,迷彩服被淋得透湿,帽子也叫那浪顺手牵羊搜刮到了海里。
众人大吃一惊,看到“飞蛾”湿衣下的身材还算过得去,便突出重点忽视其他,纷纷表现出强烈的同情心,争先恐后跑过去把“飞蛾”扶进舱来,并都用嗔怪的目光瞅我,仿佛是我将她推倒的一般。
那负责人第一次负责,过来责问:“1号,怎么你不看好她?”
我觉得十分好笑,这问题的言下之意就是说当这为“飞蛾”小姐站到船头上的时候,我必须赶紧过去搀住她,当她迎风飞翔状时,我必须配合地抱住她,真他妈的不知所谓。
“飞蛾”本人总算尚未泯灭人性,她一抹脸上的湿水说:“干嘛呀?关他屁事。”
146
我本来想着所谓的荒岛,应该只是个没有几亩地的大礁石,没想到随着渡船越来越近,那岛便越长越大,等到眼前一片葱翠的时候,那岛终于成人,大得不象话,令我几乎疑心自己是到了海南省,真是想不到北城附近居然有这样一处所在。
下了船,一脚蹋上柔软的沙滩,我才想起自己和“飞蛾”分在一组,怎么说在这神秘莫测的地方也算是唇齿相依,倒不可闹得太生分,导致半夜被此人用石头砸死也没人找得到尸首,就凑过去对她说:“上了岛,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那我们刚才在船上反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了?”“飞蛾”不理解我的苦心和担心,反唇相讥。
我不想同她抬杠,于是不懂装懂,岔开话题,做出一副专业驴友的姿态,正色说:“天黑之前,我们要找到一块好的露营地。”
“飞蛾”一听这话便警惕地看我,说:“然后你想干什么?”
我哭笑不得,老实说,长这么大,除了石韵以外,我还没见过这么自作多情的人,便讽刺说:“然后你睡觉,我去找食物!”
“飞蛾”好像等这句话等了三百年,特心安理得说:“那还差不多。”
147
(。。)免费TXT小说下载
其他十组人在茂密的丛林中霎忽不见,好像他们原本就没有存在过。恍惚之间,我觉得原先那中巴车和渡船也仿佛变得很遥远,储存在我脑海中最容易被忽略的那一块,刚刚经历的事情竟像是十年前的某些记忆碎片。这大概就是荒野的荒凉引发出的思维荒凉感吧,只有在看到身边的“飞蛾”时,才恍然觉察这是一出真实的存在。
我们维持着一种微妙的无对白状态一前一后艰难地在丛林中穿行,最后在离出发时那片海滩不算远的一处山沿上发现一块空地,那块空地看来十分平坦,像宁萌的小腹。我不知道为什么事隔这么久,为什么偏偏在这种荒野的地方忽然联想起宁萌,并且一想就不可收拾,从小腹扩散到全身,甚至有泪水涌动的迹象。
宁萌现在在什么地方?她过得快乐吗?在某个时段,她会不会不经意地想起我?
148
动情的想象往往会被无情地打断。“飞蛾”用手里的拐杖猛地捅一下我的臀部,说:“喂,你怎么不走了?”
我像被钢叉戳中的青蛙,“呱”地惨叫一声骂:“你他妈有点礼貌好不好?”
“飞蛾”说:“我的礼貌要看对什么人。”
我不理她,细看这块空地,觉得不枉用宁萌的腹部来形容它,位置果然不错,而且有山坡阻隔海风,搭个帐篷应该不成问题。因此我十分有把握地说:“好了,咱们就在这儿扎营,生上一堆火,万事大吉。”
“什么?就在这里!我们至少也要找一个山洞。露天的,哪有什么安全感!?”“飞蛾”怒目圆睁,气歪歪撕心裂肺地叫嚣。
我发觉这女人发怒瞪眼的样子倒比平常病恹恹一副睡痴相要顺眼得多。心想这女人不知道是哪个星球的产物,参加这种活动居然还要要求安全感。我说:“就算去夏威夷晒日光浴也会碰上搁浅的鲨鱼,这世界上哪有什么是绝对安全的。”话一说完,不见了“飞蛾”的身影,不远处传来开山刀劈灌木的声音,她竟一人向密林深处走去。
“啊!”一声惊呼传来,我以为她碰到了什么土著野人,被人家的毒箭射中,便磨蹭着赶了上去,不惧酷热,边走边把解开的衣服扣子扣上,心想就算遇上什么危险事物,好歹多一层阻挡。
一条青绿色的四脚蛇爬伏在枯黄的野藤上,“飞蛾”一脸惊恐吓愣在那里,四脚蛇被她的大叫所惊,直起脖子向她吐着信子挑衅。
本来我对蛇这种东西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