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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者: 我认为江湖上传说的换妻现象基本上不存在,换一下小蜜是可能的,但这不能说是换妻。所谓妻应该是“合法”的妻子,而不应该是日常生活的性伙伴。
荆歌: 张者还是舍不得这份私有财产。其实不用担心,换的时候大家出示一下结婚证书不就行了嘛!
罗望子:关于换妻现象,重要的是你换了没有,而不是换了谁,是妻子还是情人。难道情人就一定不如妻子重要吗?不错,妻子是原始股,但是原始股就一定是绩优股吗?恰恰相反,无论是从生理上,还是从心理上来看,情人总是比妻子会带来更多的痛苦或者欢乐。所以,那样的斤斤计较,恰恰说明了议论者的小儿科。其实,看看中外历史上的那些伟大人物,为了情人——动辄发动一场战争,或者舍弃江山社稷就清楚了,可是又有谁听说过为了老婆而舍生忘死的呢。还有一点请不要忘记,随着城市化的进程,人们的流动方式大大增加,流动机会更为频繁,同居时代悄然来临,妻子和情人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早晨的夫妻下午可能成为路人是事实,今天的情人明天会成为夫妻更是事实。
麦家: 我个人从来没有这种想法,而且还敢肯定,以后也不会有。这叫什么事?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到处都是草长莺飞,你饿了,多走两步,吃个安耽,吃个光明磊落的,何乐不为?如果说这是一种风趣,我想这应该不是高级的,属于低级趣味。如果说这是一种文明,超文明,那我想这种文明最后暗示我们人类大概走不了多远了。当然,人上一百,形形式式,什么人都有,什么事也都会发生。所以,有这样的事情,我们也不必惊惊怪怪。有哲人说,在一个无限的时间内,所有的地方将发生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人将面临所有的事情。“换妻”之事对我来说,就是多了一种见闻,仅此而已。
荆歌: 我们现在不要纠缠于世上是不是真有这等事。据我所知不仅有,而且在有的地方还是一种时尚呢。据说欧洲换妻俱乐部很风行的。我们今天的讨论,要在肯定其有的前提下进行。也就是说,假设是有的,你认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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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者: 你们都认为有,那就有吧,反正我要眼见为实。媒体上的报道不能信,我是干过媒体的,大半是编前会上的选题。还有在小说中也有,早年贾平凹的小说叫什么《鸡窝洼人家》电影叫《野山》的就是一个换妻的故事。当然世上人这么多,谁也不敢说没有个案。反正我现在还没资格换妻,因为没有妻子,我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你们想换就换吧。
罗望子:讨论这样一个话题,最好是置身事外方便些,站得高,方能看得远嘛。动不动就遐想着“我们的老婆会愿意吗”、“做丈夫的有疙瘩吗”是非常可笑的。你不是鱼,你怎么知道鱼之乐?你不吃梨,你怎么知道梨子的滋味呢。再说了,把自己和自己的老婆扯进去,就等于要一个医生不生病,要一个心理学家不要有心理问题,要一个婚姻法专家不离婚,要一个法官不犯法一样,完全是在跟自己过不去。要知道,谈论换妻,不是看足球,也不是踢足球,来不了什么撞墙式二过一,倒有可能掉入越位的陷阱。
荆歌: 老罗说得好,我们不说自己,只说别人。我们肯定不换。现在是别人在换,我们发表一点议论而已。
朱文: 当换妻游戏完全等同于换夫游戏时,这才是一个平等的游戏,一个严肃的游戏。在一个男权社会,当一个男人拥有很多妻子,换上一、两个实在是轻松的事。
叶弥: 换妻——交换和被交换,主动和被动,这里面谁是真正的策划者,值得追究,我们不得不设一个疑问。也许不是换妻而是换夫。这是把事情朝好里想。另外,我们还可以继续把这件事朝好里想,就是说,这里面存在着深刻的人道,一种善意,一种拯救。虽说是变态的。
荆歌: 我从叶弥的话里听出来,其实丈夫们的“换妻”,是中了妻子们的圈套。至于“人道”、“善意”、“拯救”之类高深的意思,我脑子笨,悟不出。
张者: 这更有发言权的还是女性。我觉得男人谈谈换妻,女人谈谈换夫,这样好。省得有偏差,有男权倾向。
麦家: 对对,我有一个例子。我在解放军艺术学院读书时,有个评论家来授课,讲了一个换妻的故事,他是作为一种文艺理论的例子来说的。我已记不得他要映射的哪个文艺观点,但故事本身至今还能复述。他说的是这样一个故事,说两对十分相好之夫妻,一年夏天去某海滨浴场度假,其间一日,两个男的商量好,晚上彼此“秘密”换妻。所谓秘密,就是不能让双方爱人知情,也就是趁人熟睡之际整。殊不知,两男的如此商量的同时,两女的也在商量相等的事情:晚上秘密“换夫”。因为都是心怀鬼胎,四人到了夜间,都神秘失散,直到估计对方夫妇已熟睡时方“鬼祟而归”。说是归,又没有归回自己床上,而是悄无声息地上了好友的床上,并悄然行起了云雨之事。都是久经云雨之人,而这一番云雨却是别有用心,事前事后彼此都深感别开生面,别有滋味。然而,其实彼此怀中之人都是“同一人”。
这个故事寓言的成分比较浓,我不相信它表面的真实,却相信它内部的真实。
荆歌: 早知道妻子们要行动,丈夫们就可以以逸待劳了。
叶弥: 这个事件的中心还是怎么对待性的问题,人类真的退回到了原始阶段?在发达的现代社会采取这么原始的方法,是一件好笑的事。真的,说来说去,我还是恶心这件事。这是一个极限事件,在考验人类道德的耐受度。我很脆弱,不能在这件事上发现美好的中心思想,甚至不能替它寻找客观存在的理由。
罗望子:换妻在过去的中国有没有,到现在我还没有听说过。典妻的事倒是不少,比如还不上地主的租子,比如把自己的老婆作为赌资。小时候,我经常去表姐家玩,表姐的隔壁人家,两个男人共享着一位老婆,叫做拉帮套,当然是有主次之分的了,那一家人倒是生活得安安静静的,生了好几个孩子,那女人养得很富态,整天东跑西荡,家里的活儿全不要她干,连我表姐都羡慕,要知道,我的表姐可是嫁给了全公社最年轻的大队支书呀。这种现象全国都有。还有就是换亲,一家的兄妹和另一家的兄妹派对成婚,互相少花钱,甚至不花钱。典妻,拉帮套已经绝迹,换亲现象还时有发生。这些人家不但家庭贫困,且有一方可能还有生理残疾,不得不出此下策,那就意味着必有一方得忍受痛苦,一方得内怀歉疚,痛苦也罢,歉疚也罢,时间一长,也就认命了,从此,他们也过上“幸福”的生活。这些都是与换妻相反的事情,大相径庭的事情,而不能看成游戏,然而又可以把它看成一个问题的两个极端,一端是贫困使然,一端是饱暖铸成。这样看来,北京某名牌大学的教师游戏换妻的事,在网上炒得沸沸扬扬,引起争议,也就不足为怪了。我很理解人们对他们的猜测,怀疑。怀疑他们换妻还是换情人,实质上是怀疑他们有没有换,到底是真是假。我倒是相信他们换过了,我还是那句话,换了妻子换了情人不是问题的本质,而是他们有没有换脑筋,换观念。也就是说,我觉得这些所谓的精英,只不过是在玩一种游戏,一种尝试,而换妻现象却兆示一种新的生活方式,换一次不能算换,换两次三次也不能算是换,顶多只能作为某种暧昧的历险记忆刺激一下身体的迷走神经而刻印下来,而作为一种不确定的生活方式坚持到底,我始终怀疑,我甚至认为这只不过是他们的一次恶作剧。所以,我要说,他们换了,其实什么也没有换,说不定已经忘了,留着我们在这里瞎起哄唠磕儿呢。
朱文: 一夫一妻制是这个社会稳定的基础。我们也许应该尊敬这个基础。但是每个人应该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热衷换妻游戏的人尽可以享受你们换妻的乐趣,哪怕相约到一个荒岛上去,去做“少数民族”,但不要试图冒犯公共道德。
罗望子:换妻是披着文明的外衣打着文明的旗号的一种反文明的游戏。文明是说它发生在现代社会,尤其是高度发达的西方世界,发生在代表人类精神走向的知识精英身上,反文明是说这种游戏可以追溯到蒙昧的野蛮时代的群婚制,就是在动物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