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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张大海推上闸后看到独角霸倒地便又拉下闸来,见此景,他又连忙再次推上闸。
这次独角霸无声无息的倒下了,再也没有起来,
此时,刚才还无声无息的牛群,全都朝天长啸,那凄惨的哞哞叫声,几里外都能听得到,围观的人群中有女知青不禁捂着嘴呜咽起来。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二
第二个死去的是机务副连长李蒙奇。
这是在“独角霸”被处死后的第七天,陶罗锅之死的事情在人们心中已经被淡化了,当时正是大田翻地播种的紧张阶段,全连上下都在起早贪黑的忙,连里五台东方红拖拉机,换人不换车,白天播种,晚上抢翻地。
那天的晚上,据说并没有什么异常,天空里仍然是群星闪烁,晚上连里开了个大会,但没有太长的时间,十点半就散了会,到了十一点半,连里各宿舍都熄灯了,全连沉浸在梦乡。
好像没有过太久,突然“砰”一声沉闷而又响亮的声音,把人们从被窝里一下惊的抬起头来,人们手揉着眼睛,还在恍忽如梦中,紧接着,从外面又传来一个杀猪般的叫声,极为惊恐,这时离这叫声最近的男知青宿舍的人都听清了,这极度喊叫声是打更的吴二……
当那声巨响传来时,在连部办公桌上趴在桌面上打盹的吴二,猛的蹦了起来,他下意识的抓起放在头前的三节手电筒,冲出门外,他此时头脑还算清醒,判断响声是从食党方向传来,于是,他按亮电筒,向五十米左右的食堂方向扫去,当电光柱扫向食堂的大门与窗户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现象,但当吴二手电光压下时,他便忍不住惊恐的大叫起来,原来在食堂门前的地上,趴着一个黑糊糊的人影。
听到吴二的喊叫,宿舍里的人一个个心急速的跳着,摸黑套上衣服,冲出门外,此时老吴的手电始终在照着那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影,大家一看,吓得全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这时只听指导员那变了调的声音在喊,文书!文书!快去取枪来!但是好常时间并没有听到文书的声音,不知是文书还在被窝里,还是腿抖的站立不起来了,这时,又有几支手电筒亮起,全部射向那倒地黑影,而那个黑影始终一直不动,这时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几个胆大的知青便开始贴地向前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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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黑影还是一动不动,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那几个胆大的青年向前爬行一段后,眼尖的人便看到一个更为惊人的情形,只见趴着的黑影的右侧,有一支细长的东西,稍有点头脑的人便知道,那是一支枪,有人叫了起来,有枪!
这一声叫,让宿舍门前一片趴地的人们刚有些抬起的头,又一下压低了,正在向前爬行的几个小伙子也原地不敢再动了,人们头皮都一炸一炸的,
寂静片刻,忽听那个哈尔滨知青指导员大叫一声:共产党员、共青团员跟我上!随即,他一把从吴二手中抢过手电筒,一边向前照着,一边挺直身子疾速向前跑去,见此景,在场的人全都站立起来,向前冲去,而爬在最前面的几个小伙子首先冲到了那个黑影的面前,当人们来到那个黑影前,才知道虚惊一场,地上这个人,早已没有气了,当指导员来到那尸体前,一边用手电照着,一边将那尸体翻转过来,只见那人的整个下巴都被打烂了,地下一片紫黑色的血,指导员再仔细辩认一下,不禁大叫起来,李副连长!
团保卫股的人是两小时后赶到的,经过现场查看后,他们做出了这样的结论,
李副连长是在给地里翻地的夜车送饭,(炊事班值班小张证明是李副连长十点半来食堂领的夜班饭,)然后来到地里,当时在地里是三台东方红拖拉机作业,都集中在一块地号,当人们吃完饭后,李副连长又查完翻地质量后便拎着空桶回返,走在寂静的夜路上,李副连长左手拎着空桶,右手则提着那支老式的单筒猎枪,这支猎枪据说陪伴机务夜班已有几年了,因为当时夜班翻地时常可以看到在机车后面捕捉老鼠的狼。
李副连长就是这样一路走了回来,到了连里时间已是十二点半,他来到了食堂门前,想把手中的饭桶放进食堂的餐厅内,但这时,他并没有将手中的猎枪子弹先退下来,而是右手向下一放,枪托落地,这支陈旧多年的老猎枪受此震动,竟然走了火,豆粒大的铅弹呼啸喷出,全倾在李副连长的下巴上,并以巨大的力量,打得他一个大翻转,大头朝下倒在地上。。。。。
三
七天之内,连里连续发生了两起恶性事件,弄的人心忽的紧张起来,人们联想起那场没来头的大风,还有陶罗锅所说的那三个黄皮子站立齐拜的事,好多人都在心里嘀咕,看来事还没有完,果不然,在第三天,便又发生了一件事,而这次出事的是个北京青年,并且是在青天白日,全连人眼皮下发生的。
两起恶性事故,引起团部的高度重视,就在第三天,一支由团保卫股、宣传股、生产股成员联合组成的工作组下到连里来,快到中午时,连里司号员吹起紧急集合号,全连人聚在大食堂召开会议,重点是欢迎刚到的团工作组,再就是要对当前的形势进行一番宣讲,指导员专门交待炊事班,中午要加菜,调整下气氛。
正式开会前,照例是全连点名,但这种会议点名一般不是每个人都要叫到,而是以班为单位,文书在前面点到哪个班,哪个班的班长便报告人员到会的情况,每次点名都从一班开始,这一班就是农工排的麦场班,也就是我马上要到的班。
点名开始了,文书叫道:一班来齐了没有?
一班长是个北京青年,叫程涛,身高一米八五的大个子,当他听到点名后,眼睛向身边巡视一遍,立时脸就变了,低声骂一句,“姥姥的”,起身便向外走去,当他走出门外时,坐在他身旁的几个一班的青年感觉到了什么,便也急忙起身追去。
程涛匆匆来到一班的大宿舍,果然,炕上躺着一个人,脸上盖块毛巾,程涛上前一下将那人脸上的毛巾扯下,叫道:黑子,你丫听的干吗不去开会?
那个叫黑子的青年躺在那里眯着眼睛盯着程涛半天说:
你才丫听的,大爷我不想去。
程涛闻听忽的如豹子般的窜上炕,一把就将黑子手扯脖领的拽了起来,闪电般的左右开弓俩嘴巴打在了黑子的脸上,黑子嘴角当时便流下血来,就在这时,紧跟进屋的几人连忙一齐扑上,连叫带抱,将程涛扯下炕来,但此时程涛脸色铁青,嘴角吐着白沫,嘴上大骂:
黑子你丫听的,你总在拆老子台,今天老子打死你!
黑子一伸手从上面行李架上扯下一把镰刀来,这是春天烧荒时用的,转身便从窗户跳了出去。
程涛此时眼睛都红了,死命的挣开众人的扯抱,转身从门冲出,向外追了出去。
男宿舍就在食堂前面不到三十米,中间隔的就是操场,从食堂的窗户完全可以看到前面宿舍,当程涛大步走出食堂并且后面紧追出好几个人时,会场上人们的眼睛便开始向外瞟着,很快,人们眼帘里出现了黑子,只见他手拎一把镰刀跑到房子西头便贴在墙上不动了,紧接着看到程涛从另一侧冲出,向西头追去,而他后面又是那几个同班的青年在追,立时,人们意识到要出事,于时,靠门近的人忽忽的向外冲出。
那天,冲出会场外的人们都看到了这样一幕,当程涛冲到房西头一拐弯的时候,守候在那里的黑子手一扬一落,那把镰刀便全部砍进程涛的左胸上,程涛看着胸部上的镰刀,愣了一下,随即伸出手来指着黑子说:
你丫听的,我要是不死,咱们没完。。。。。。说完,便面向草地一头栽下。
程涛的心脏被镰刀扎进两寸,当场死亡,这是人们眼睁睁的看到的。团部下来的工作组连屁股还没有坐热乎,便改成了治丧领导小组,就从那天起,四十八连可真的笼罩在阴云之中了,人们就像是集中营的囚犯一样,每天出工干活都不知不觉的结伴而行,而且都低立着头不说话,当两人非要说话时,眼神也不对了,总是不自主的瞟着对方的手,仿佛那里会突然亮出一把刀来,下班后,人们吃完晚饭,都回到自己的宿舍里,再也不出来,蓝球场上,也没有了你抢我夺的比赛和围观助阵的啦啦队。而家属区里,各家人吃完饭也再不东走西串,连部门前老柞树下也没有人相聚胡吹乱侃了,人们都呆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