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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千思万想圆场解难,文章巧妙做在神火上,因无神火祭拜天神,先王未能升天,女王继位的吉日良辰未到,对氏族目前无序乱规的局面便有了一个说法。值得庆幸的是“祸孩”已揪出,神火神石很快就会出现在族人们面前,氏族持续健康发展的良好愿望既将成为现实。记事长老这番违心的谎言却迎得了所有族人的认同,几乎无人提出半句置疑,他们是从心里由衷的崇拜长老,无须劳神费神想东想西。很快他们善良的心又接受了伏羲,愤怒只发泄在可怜的小华胥身上。本来这样的结局对伏羲又是一次化险为夷,可他就是不能接受众人强加小华胥的“祸孩”罪名,小华胥已成为他恋母的精神寄托。
当仙巫长老宣布沉淹小华胥的时候,他再次失去理智疯吼癫打正要举起小华胥的苞羲和虑戏,抢夺过哭喊求救的小华胥紧紧的抱在怀里,决心与“娘”同生共死。伏羲的行为再次激怒了全体族人,连女娲都不知如何为伏羲袒护开脱,她一心急于挽救伏羲哭求他放弃小华胥回到自己身边。伏羲为救“娘”痛苦选择放弃女娲,极大伤害了女娲一番苦心,而惹怒了他的保护女神。再也按捺不住满腔愤怒的仙巫长老杖挥怒指伏羲和小华胥,下令乱刀乱棍打死护妖的伏羲和“祸孩”小华胥。就在黑压压的族人持械蜂拥扑向伏羲和小华胥的生死关头,女娲突然改变了主意抽出女王神刀大吼一声,“我不要伏羲死!”
已近伏羲身前的族人被女王的大吼制止,不敢轻易落下已高举手中的石刀、木棒,全体族人呆望女娲静候她的发号施令。女娲威严正色扫望黑压压的全体族人,最后目光盯落在仙巫长老身上,“仙巫长老,杀死族人,他是不是要死?”
女娲这番问话极轻,却是沉重的落在每个人的心上。仙巫长老并不完全理会女王这番问话的意图,没敢冒然轻率接话,只是重重的点着头。女娲接着向全体族人宣布了女王决定:“伏羲和他娘可以死!”女娲轻抖高举头顶的女王神刀,“要他和他娘死的族人拿不出神火和神石,也要死!”
所有的族人都听明白了女王决定,她是拿伏羲和小华胥的生死赌整个氏族的生死存亡。人性在死亡面前是脆弱而极为自私的。此刻,全体族人不约而同沉思同一个问题:真是“祸孩”小华胥触犯了天神吗?谁都不敢拍胸保证处死小华胥就能得到神火、神石。他们以往振振有词的坚定信念,在受到死神威逼的时刻开始动摇、崩溃;也包括我们所熟悉的那位铁面无私、执法如山的仙巫长老。逼近伏羲和小华胥的族人们开始慢慢后退,高举手中的器械也渐渐垂落了下来。女娲就是这样拯救了两条既将为神火神石无辜殉葬的生命。
在女娲的干涉下小华胥的“祸孩”之争被压了下来,但原始人并没有放弃对神火神石的追求,甚至比先前更为狂热,特别是两长老认定,没经神火祭祀的女王不被神认可而缺乏绝对的合法性。既便如此,氏族也不能没有女王,也没有人可以替代女王神职,只能求神赐火尽快使女王合法化。事情又回到神火的难点上,它成了所有问题的问题。万物有灵的原始思维就是这样,把一个我们今天看来不是问题的问题,弄得人人陷入无所适从的死局里。在这个死局里的原始人是不会坐以待毙,他们要有所作为挣脱死局的困闭,这是他们面临自然界种种威胁拼争活下来的生存法则,这也是人赖以生存、延续发展的原始精神。可眼下他们除了磕头求拜,也别再指望原始思维生出其他作为。他们在跪求神灵的同时,绝望、恐惧和挣扎也变得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深陷死局不能自拔。面对天灾兽祸他们还会避难求生,一旦失去神的精神力量支撑,他们的绝望是彻底的,最后连挣扎求生的欲望都被他们心中的神无情否定了;他们求生的唯一希望还是寄托在神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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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氏族陷入一片哭嚎、乱吼、求拜……悲凄哭闹声中。有许多族人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精神压力,跳山崖,投渭河,甚至用木扦或石刀自残而死的更是惨不忍睹。这其中主要是妇女以死解脱心理极度的恐惧和绝望,而她们之中孕妇占了绝对的多数。她们是无神状态的直接受害者。死人的事情天天有发生。整个氏族真的陷于极度危难。同样陷于绝望之中的伏羲和女娲,以绝望的思维设想出一个全新的理念,拯救了整个既将崩溃自毁的伏羲氏族的命运。
这天清晨,女娲从一个恶梦中惊醒。这原本不是一个恶梦,而是她一直藏在心底的一个隐私,她要为伏羲生一个、在梦里还真如愿以偿生下一个小伏羲。仙巫长老抢走了新生小伏羲凶煞狠毒扔投渭河。女娲一直哭叫追喊出恶梦。原始人对梦的释义比我们想象的更为复杂,它不是我们观念里不屑一顾的幻象,而是具有绝对的现实意义存在于他们根深蒂固的宗教信仰里。
小华胥带着她挖来的野菜和采摘的野果来到花屋外,听到女娲惊哭叫喊,慌乱冲进花屋。女娲一把抓住小华胥的小手压在自己小肚上,惊恐多于惊喜告诉小华胥,“我有龙孩了!是,是是……是小伏羲,仙巫长老……啊——”
女娲突然抬头看到仙巫长老拄杖站立自己面前,惊吓得抱头“哇哇”乱叫,连连叫嚷仙巫长老出去。
被骂得糊里糊涂的仙巫长老一时不知如何进退,跟后进屋的记事长老赶紧将仙巫长老连哄带推送出花屋,又回转身一边轻手梳理女娲揉扯得零乱的长发,一边和声细语哄慰女娲,“仙巫长老听到女王……”
情绪极乱的女娲又是抱头抓发哭闹着乱语,“我不要看到她!我不……”
记事长老象慈母拥着自己的女儿拥抱女娲哄劝,“好好好,不看不看,女王说,”
“要伏羲来,我要伏羲!”女娲象个撒娇的小女孩,但语气里的任性仍然让人感觉到王者的霸气。记事长老哄劝着女娲,回望小华胥,“伏羲呢?”
小华胥指着窗外,“他在乱石岗要火(这里用作人为造火的意思)。”
记事长老瞪着老眼盯望自己搁在窗边的兽骨行杖上的记事绳结,很显然那些历史绳结里从未有过人造火的历史记载。她一听心中倒是火冒三丈,“伏羲是吃多了毛,快去叫他回来!”
小华胥快步走出花屋。小华胥刚从树上滑落地上,只见族人们吵吵嚷嚷往山崖上跑。她抬头一看,一个族女站在山崖边又哭又闹着要往山崖下跳,身后许多族人在苦苦劝说她不要跳崖寻死。每当小华胥看到或听到有人为神火神石寻死觅活的悲事,一种负罪感压迫得她快要窒息。她实在活的太累想到过死,可伏羲为了洗脱“娘”与生俱来的罪名和为女娲烧出好吃的熟肉,他夜以继日的砸石造火。起先小华胥和姹媐对伏羲造火深表怀疑,当亲眼所见砸石溅出一串串火星,小华胥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气;相信伏羲也成了她活下去的信念。这会小华胥看着站满族人的山崖,耳边又想起伏羲的话,“娘,龙孩为你造火给仙巫长老看,你不是‘祸孩’,是我娘!”。小华胥转头眺望远处的乱石岗,仿佛又听到了伏羲砸石的“隆隆”轰响声。小华胥快步向山谷口乱石岗方向跑去。
山崖边站着一个貌美年轻的族女,她哭着向站在人群前面的仙巫长老诉说,“长老,睡神(这里用看“睡梦”或者“梦神”的意思)刚才说我也有祸孩了……”她哭说着手还按抚着自己的小肚,又指着仙巫长老拄在手中的兽骨行杖,不禁寒颤继续哭诉:“是长老的骨棍打死了他!好多好多血……”
很显然这个寻死族女做了女娲同样的梦,由于地位的悬殊,女娲和她恨或怕的心理表现得都是如此强烈。山崖上黑压压的族人一时间缄默不语,大都是向寻死族女投去同情的目光,也在屏住呼吸期望仙巫长老有更好的救人良策。仙巫长老拄杖的手失去了以往坚定不移的把握,或许是真老了,或许是浅凉浅凉的晨风骚扰,寻死族女和所有在场的族人都亲眼目睹仙巫长老拄杖的手在明显抖摆。在族人们的眼里,这意味着他们的精神领袖在倾斜在动摇在这个多事之秋开始脆裂;对于寻死族女来说便是传达另样的信息,仙巫长老的铁石心肠开始软化开始变善开始充满人情接受她腹中的“祸孩”。正是寻死族女这一自作多情感染了自己心里的恐怖和绝望,寻死的决心也随着仙巫长老拄杖的抖手开始动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