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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还能承接长航公司的客轮维修保养业务,可现在客轮部停运了,连最后的财路都没有。如果是在沿海或者长江下游,我想情况就不会变得如此糟糕,至少说维修保养业务这一块,养活几百人应该没问题。”
赵维明重重的点了下头,深以为然地说道:“你分析的很透彻,事实上这也是我们放弃造船这一块的真正原因。毕竟想把船厂搞起来,不但投资大、见效慢,而且光泊位和航道清理,就是一个绕不过去的难题。”
“那债务以及职工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社会统筹怎么办?”黎志强沉思了片刻,淡淡地问道。
315厂肯定不会出这笔钱,除非他们圈下的地价疯涨。见赵维明没有表态,黎志强转过头去,紧盯着田文建的双眼,想知道他有什么打算。毕竟这事对开发区管委会来说太重要了,真要是一年后宣布破产,那一千多名下岗和退休职工,必然会去堵开发区管委会的门。
田文建暗叹了一口气,若无其事地说道:
“办法总会有的,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再说。”
“难为你了。”
赵维明拍了拍他肩膀,看着车窗外送行的众人,意味深长地说道:“把这个烂摊子交给你,就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看你能不能再创造出一个奇迹。小田,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干,厂里和区里,甚至市里都会支持你。
另外,我还给几家银行打过招呼,请他们一年内不要来找你讨债。同时,市里和区里也给电业局施加了压力,你暂时也不用考虑电费的问题。”
“94年盖市政府大楼那会,一次性从船厂拿走了600万!这相当于造船厂两年的利润:95年盖管委会大楼,又从船厂拿走了300万;前年的造船厂已经日落西山了,可管委会发不出教师工资,硬是从船厂拿走了刚从银行贷回的200万。”
田文建紧盯着黎志强,冷冷地继续说道:
“黎主任,现在是不是到市区两级政府扶持造船厂的时候了?我的要求并不高,一是让我们成为路灯管理处的独家供应商;二是减免钢结构公司的税费,这应该没问题吧?”
“区里这一块没问题,但市里我还需要请示。”
“等着你的好消息。”田文建站了起来,一边往车下走去,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赵总,钢结构厂房的事儿咱就这么说定了,别等那个CEO到了又变卦。”
赵维明乐了,忍不住地笑骂道:“你小子,就知道挤兑我。放心吧,这事我说了算。”
送走二位领导已经是下午六点,小娜早买好晚饭,等待在四楼客房。看他嘴角燎着泡,着急上火,嗓子又不对劲了。连忙把下楼买饭来时买的西瓜切成小块,装了一碗端上来,坐在旁边往他嘴里塞。
“老公,当官不容易吧?””不容易!”田文建长叹了一口,一脸苦笑着说道:”归根结底,还是咱这思想觉悟不高。以前给部队办事从来没这么低声下气过,现在给地方上办事,人家说什么都得陪着笑脸。”
小娜站了起来,一边帮他按摩着双肩,一边笑吟吟地问道:“我能帮你干点什么?”
田文建抬起头来,看看她那张俏丽的脸庞,说道:“以前没时间陪你,本想辞职后能多陪陪。结果职没辞威,当上了这么个芝麻官,还是没时间。内疚还来不及昵,哪能让你帮我干活?”
小娜扁扁嘴,嘀咕道:“反正我也习惯了,你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你这么说,我更觉得对不住你了。”他抓着她白皙细腻的小手,笑问道:“这会不忙了,走吧,我陪你去江边转转。
小娜忍不住笑起来,说:“你忙吧,我在这陪着你就行。”
田文建突然想起了下午刚夸下的海口,连忙一把搂过小娜,很是认真地说道:“老婆,我准备把肖凌给你的嫁妆抵押贷款,再把咱俩结婚摆酒席的钱也算上,凑二十万作为钢结构公司的集资款,你看怎么样?”
大喇叭里吼得震天响,小娜早就知道了,见他提了出来,便若无其事地说道:”你是咱家户主,你说了算。”
田文建摸着她的下腹,一脸谄笑地说道:
“老婆,这可不像跟三哥一起开照相馆,即使赔也赔不到哪去。如果钢结构公司干砸了,说不定真的血本无归,可能我就成穷光蛋了,还让人追一屁股债,到时候你跟咱儿子该怎么过啊?
小娜笑了笑,拧着他耳朵,说道:“那我带你儿子给你还债。”
“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也说正经的。”
小娜重重的点了下头,看着他,说道“你本来就是爱折腾,根本就消停不下来。你不愿意像三哥那样守着照相馆的生意,总比无所事事的闲着好。是赚是赔,想那么多就什么都甭干了。再说即使赔了,好歹我还有工作,咱们也不至于饿死。”
田文建一阵悸动,在她脸颊上狠亲了一口,低声说道:“老婆,你放心,怎么也不能让你带着儿子还债。”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峰回路转(三)
江风瑟瑟,吹走了白天的炎热,给人带来几分凉意。WWw。
走出乐老书记家的小院,已经是深夜十一点。老工程师吴华彬抬起头来,赫然发现厂部四楼客房还亮着灯。毫无疑问,年轻的开发区工委副书记,兼龙江船舶制造有限公司总经理田文建还没有休息。
吴华彬冲四楼扭了扭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乐老,上岸容易下水难呐。如果光图眼前的利益,那真是得不偿失啊。”
送他出门的老书记沉思了片刻,举起拐杖指了指远处的办公楼,淡淡地说道:“他不是说过,上岸只是权宜之计,水里才是咱们的天地吗?再说厂子都成这样了,除此之外,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正如田文建在会上所说的那样,现在的造船厂是内忧外困,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如果再不当机立断的采取有力措施,那就算上级部门不宣布破产,一千多名在职和退休职工也撑不下去了。
想到这些,吴华彬长叹了一口气,继续问道:“那集资款明天交不交?”
老书记权衡了一番后,似笑非笑地说道:“听其言,观其行,还是等等他吧。”
承诺集资不等于立即集资,老书记的态度很明确,那便是田文建承诺的那二十万不到位,其他人也不会到位。吴华彬重重的点了下头,一边往院外走去,一边呵呵笑道:“姜还是老的辣!老书记,您回去休息吧,我这就去通知大家。”
与此同时,家属区最东侧的一栋房子里,也灯火通明。代厂长罗秋生、副厂长谭时丹、副厂长何汝明,供应科长张涵瑞、以及被管委会勒令停职反省的现金会计沈宏利,正在党委副书记韩永明家开会。
客厅里烟雾缭绕,硕大的烟缸堆满了烟头,茶几上的水果谁也没动,气氛是那么地诡异。一个个面色沉重,一根接一根的抽着闷烟,就是不开口发言。
“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
现金会计沈宏利打破了客厅里的沉寂,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账面上一点问题都没有,就算有问题,那也是黄剑安和石蕾的问题,关我们什么事?现在是法制社会,没真凭实据,就凭那些老混蛋的风言风语,他还能吃了我们?”
主管采购的副厂长何汝明,干咳了两声,一边示意他坐下,一边低声说道:“**曾说过,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各位,楼上那位可不是什么纸老虎,就这短短的半年里,被他搞下去的副厅和正处级干部,没十个也有八个,那还是在他穿军装的时候。真要是把他惹急了,对付你我这些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老何的话很有道理,老韩啊……今天上午那事,我们是失策了。他连老婆都带来了,摆明了要常驻船厂不会走,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遮遮掩掩有什么意思?”
罗秋生的话音刚落,谭时丹便重重的点了下头,气呼呼地说道:“上午那事是败笔!不仅没达到目的,反而引起了他的警觉,简直是弄巧成拙啊!”
“他不是没追究吗?”
韩永明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支支吾吾地说道:“再说他下午的态度很正常,我感觉没什么不对。”
“太正常就是不正常!”
罗秋生一反常态的板起脸来,异常严肃地说道:“上午那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是你我遇上这事,还不气得暴跳如雷?可他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地,这正常吗?”
“罗厂,你的意思是说,那小子给咱们玩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么看来,让我们推选两个人去培训,就是一个圈套。谁知道去了之后会面对什么?大门一关都是军工厂的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算想统一口径都没机会。”
谭时丹的话让他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韩永明更是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