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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丫头淑儿,论别的无不机灵通透乖巧可人,关于这些风月之事却是懵懂无知得很,果然二百五般将遇到的和亲眼见到的一五一十告诉了小姐,白玉娘一听,羞臊的满面通红简直是无地自容,拉过淑儿一通狠打,斥责道:“你个没羞没臊小贱人,丢人丢到奶奶家了!真真是玉娘没有调教好你,让你去传过话儿,怎就和一个大男人摸抱困睡在一起,这般傻笨愚蠢的丫头叫我日后怎么与人相见?”
淑儿被小姐用花鞭一通狠抽,摸着痛咧嘴狂哭,嚷嚷道?:“哎哟!呜呜~~我狠心的小姐,您要打奴婢,也须说出过理儿来,我怎么就和杨少爷摸抱困睡在一起了,这般难听您也不怕辱了高贵的嘴儿。”
“死丫头!你。。。你。。。你真要气死我么?”白玉娘一把拉起淑儿直奔闺房,遣走房中丫头,急把房门关上,将藏于私柜的“嫁妆画”扔到淑儿面前斥责道:“无知的丫头,看看这个你就知道都说了什么蠢话干了什么蠢事!”
第002章 春图惹祸
白玉娘将七八副嫁妆画卷扔到淑儿面前,淑儿不解,睁着泪汪汪眼睛看着小姐,泣声道:“是什么?”
白玉娘扑倒在床,自怜母亲死得早,祖父那管她这些个女儿家难言事,呜呜哭得梨花带雨,边哭边对淑儿斥道:“你自己不会看吗?不知道的还以为玉娘上杆子去邀请一个男人,有谁个知道自己对于婚姻的恐惧和害怕男人才会做出这般蠢事儿来的。”
白玉娘哭一通骂一通,犹自不能痛快,跺脚道:“你呀你!说你没羞没臊没脸没皮,其实是个长不大的小丫头,姐姐就要出嫁了,你连这些个房中术一概不知,以后怎么伺候姑爷和我?呜呜~~这些教诲本该由母亲大人亲自叮嘱你们,再由你们这些个丫头知情识趣的来帮衬玉娘,现在倒好,本末倒置,让你去邀他明日出游,好从男孩儿身上多做些了解,等嫁到夫家才不致凡事不懂,没用的丫头,不但什么都帮不上,还被人家臊了回来,玉娘好是命苦啊。。。。。。”
淑儿百思不得其解,心想:“嫁人就嫁人呗,别个家小姐都是高高兴兴去嫁人的,偏偏我家小姐怎就有着这般多的心思。”可还是心痛小姐便止了哭,顾不上去看卷中何物急忙来规劝和安慰她,婉言道:“小姐莫要哭怀身子,奴婢下贱命,一辈子也嫁不了人的,不知姑娘家出嫁还有这般多伤脑事儿,不是听老爷说虞姑爷年少才俊,和小姐您登对的很么?下月十五就要迎娶小姐过门,我们不该再去招惹杨公子才是啊!”
“谁个又不是这么想呢,淑儿你有所不知,自从爷爷与虞少龙商定了婚期,玉娘是又怕又盼,盼的是早日见到夫君,怕得也是见到陌生的夫君,临到婚期越近越是盼望有个人能开导一下,要是母亲在世就好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嗯!也难怪的,小姐一个女孩儿家突然变成别个陌生府里的少奶奶,从此后一个榻上两双鞋、一个炕头上挤一对儿(淑儿边说便将两根春葱般的玉指并一块儿)是要作些准备才好。”比划完了见小姐止了哭,便取“嫁妆画”一边展开一边问道:“这是谁给姐姐的?”
“乳娘”
淑儿展卷开阅,刚看头一卷便羞得丢了春宫图闭住眼睛嚷道:“天啦!小姐怎么看这么个肮脏东西?”
白玉娘知她会像自己初见时一般惊恐,急忙奔过来捂她嘴儿,斥道:“小丫头莫要作声,被外面的婢女们听见就该闹出笑话了,乳娘对我说成婚初夜就要与夫君按图亲热,让我多看多学,每一次展图看一下,心尖尖就要跳将出来,除了羞恼再没个好。”
“小姐,好臊人啊,你看看,她们个个都是脱得赤条条的,交股结臀。。。。。。咿呀!两张小嘴怎么粘在一起的?”淑儿看着看着面儿上就粉红羞涩起来,小嘴嘟哝道:“我怎么心儿跳得好慌张。”
“死丫头,你这是思春呢。”白玉娘取笑贴身丫头,接着说道:“乳娘说每个小姐在出嫁前都会像我这样,又好奇又惧怕,等待真正成了新娘子洞房那一天其实是很幸福快乐的,可是淑儿啊!你说说看这样子和一个陌生的男子脱的光光搂抱一起做那事儿,我现在怕得连死的心都有,怎么可能于一夜之间变了想头。”
淑儿见了画,此时想起了那件尴尬事,方初次体会男子身体生成和构造,立即明白她摸到的杨三昌之物为何物,难怪小姐会打她,羞得将小脸埋在绢中,那里还敢再往下继续看去,她那里还有办法去回答小姐的话呢?
白玉娘捡起春宫图困扰她的问题依然不能化解,继续问淑儿道:“你说怎么办啊?姐姐好迷茫,要去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同床共枕还要行那龌龊之事,我就。。。。。。”
淑儿性格活泼,过一会就没事人一般,还做羞怯状然而语气却是万般打趣,笑道:“那就誓死抵抗老爷和姑爷的决定,告诉他们说你不要嫁人好了,做个老姑娘等到年老色衰之时,想通了、思想理顺了再嫁呗。”
白玉娘听出丫头故意打趣她,碎一口道:“你个小蹄子,到那时牙黄青丝落谁还要我?乳娘告诫说,做夫人时比不得做小姐,你若在床上只知羞羞答答,保准被相公打入冷宫,到那时府里妾房递增、府外相好不断,就等着哭老鼻子吧。”
淑儿问道:“小姐的意思,可是要用杨公子做个实验?”
白玉娘听了又好气又好笑,真怒道:“呸!小丫头片子,这个岂能随便试得?母亲大人在世就曾屡次三番提醒,女子的初夜比女儿家的生命都要金贵,身体里丢了标识处女的这个东西,虞少龙也不会要我了。”
淑儿点头应道:“这个说头我们丫鬟之间也有传的,那么小姐的意思明日还要冒险和杨公子去赴诗文会吗?”
在大婚前对男孩儿多些了解未尝不可,杨公子生得容貌俊美女孩儿一般,该不会是个坏人,再则你已将约会之事说了出去,到时候你我多加留意,在衣服里做些手脚就是遇到不测也毋需担心。
淑儿并无更多见识,看了春宫图回忆起杨三昌的桃花眼、硬那事、心里总觉得毛毛怪怪的,可是怎么又说得出口呢?小姐既然做了妥贴安排,自己再多做些准备就是了。
不过还有一丝顾忌便对白玉娘问道:“小姐,只是刚才发生之事怎么有脸相见啊?”
白玉娘道:“就当自己还不懂,也未曾将此事告知于我嘛。”
淑儿只得硬着头皮答应,替小姐收捡了春宫图,服侍小姐用过晚膳并夜洁后便自睡下,等到次日鸡鸣五更,起来收拾东西,为小姐打点笔墨纸砚,并在小包袱里放了把剪刀,再端来净水为白玉娘服侍洗漱,上妆、盘丝弄钗环等等,一切招呼齐整离出发时间已是不远,便单肩跨着小包袱一手挽着小姐,主仆二人莲步轻举的到后花园去碰杨三昌。
杨三昌并不知道白玉娘已经婚配,只隔月旬就要嫁人的,便不晓得主仆二人是打着借鉴和了解男人之目的来邀他的,自己只顾通宵臆想,心急难耐早半个时辰就在约定地点守候了,心里美滋滋以为白小姐垂青他的容貌,是故把个头脸收拾得越发油光水滑,更显得粉面无瑕,殊不知越是这样爱俏耍风的男人,看上去越发像个吃软饭没用的软蛋。
这是白玉娘第二次见他,远观杨三昌便觉此人怎么如此不对劲儿,衣服穿戴花里胡哨还不比第一回见他好呢,便觉一丝悔意袭上心头,但都相约齐全了,也不好说不去就不去,近了身旁,一股刺鼻浓烈的香味更是呛地她咳喘不已。
白玉娘儒礼教化有什么想法都放在心里,面上依然笑意盈盈。偏偏杨三昌观不出深浅,见她媚然而笑更加误会以为是人家喜欢他。越发摆姿弄形儿桃花眼如炬般直勾勾射过去。
白玉娘掉转粉颈不予理会,假装被别的景物吸引了去。
杨三昌施礼言道:“白小姐,小生这厢久侯终盼得佳人如期,是不是昨日责罚淑儿姐姐了?”
淑儿连忙过来申辩道:“杨公子休要瞎猜,我们还是早些走吧,晚了的话公子的细皮嫩肉怕要被日头晒黑咯。”
杨三昌嘿嘿笑道:“再嫩也比不过白小姐吹弹既破水豆腐般的玉颜噢!”
白玉娘愈发不喜欢,便吩咐淑儿道:“走吧,晚了怕要散场了。”
于是,一路上三人往前赶路,走了两个多时辰,白玉娘感觉有些累乏和无聊,便将目光投向一株绣球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