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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伙伴。想起我们在你酒吧台上掷骰子,你把我打得一败涂地,还有我们一起喝一杯时说的笑话——这才是我最怀念的。 我被调到别的地方去了。如果你有一段时间没接到我的信,不要担心,我一切都好。 好了,帮我问候其他的伙伴。 祝你长命百岁布盖 又及: 告诉你一件你听了一定很高兴的事。我后来碰到“硬饼干”,我跟他言归于好了。我们两个当初都太意气用事了。 弗朗西斯·盖纳尔给戴蕾丝·盖纳尔的信 塞纳河区巴尼厄镇夏提永路一八号 一九一七年一月六日星期六 亲爱的老婆: 我知道你接到这封信一定会松了一口气。我很抱歉,可是,我这一个月来因为调防,旅途上有很多麻烦的杂事,一直没有时间给你写信。现在,我终于可以跟你说声“新年快乐”,并且相信我们一定都会时来运转。我想你一定给我的两个宝贝买了新年礼物,我可爱的珍娜芙和苏菲。我知道我不在家,新年对你来说并不是多么快乐的节日。我希望你工作的军备工厂放你两天的假,至少你可以休息休息。 我身体很好,好得像一棵浓荫满枝的千金榆树,所以你千万不要因为我下面的话而忧心忡忡,因为我觉得这些话还是要交代清楚的好。万一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是说万一(我倒霉的哥哥阿金就是个例子),别忘记你曾答应过我的话,你只要想着我们那两个宝贝,我是什么都不需要了。我衷心希望你能够找到一个好男人,你们三个可以好好地跟他过活。这个月底我就三十一岁了,你也二十九岁了。我们差不多结婚八年了。我觉得一半的生命仿佛被人偷走似的。 既然现在是新年,请你至少真心诚意地替我亲你父母一次。你是知道的,我并不生他们的气,可是有的事情他们应该尽量避免张扬。就是因为很多人的愚昧无知,我今天才会落得这种地步,我的战友也一样,难逃劫数。 我得停笔了,因为还有很多事要做。我爱你,让我抱抱你。好好照顾我们的宝贝女儿。谢谢你做我的老婆。 你的“六分钱” 贝努瓦·诺特达姆给玛丽叶特·诺特达姆的信 多尔多涅省加比纳克村 一九一七年一月六日 亲爱的妻子: 我想告诉你,以后会在一段日子里没办法写信给你。你告诉贝尔涅老爹,如果三月初我们再谈不成的话,那就算了。他卖给我们所有的肥料太贵了。不过,我想不管怎么样,他还是要做我们这笔生意。 你告诉狄嘟,爸爸重重地亲他。任何人都不会比他妈妈更好,要乖乖听他妈妈的话,不要听别人的话,这样他永远都不会有问题。我爱你。 贝努瓦 安琪·巴辛那诺给丁娜·隆巴迪的信 烦请龚特夫人转交 马赛城受难者巷五号 一月六日星期六 我的小亲亲: 我不知道你在哪里。我在哪里是不能说的,因为是军事机密。我本来以为我这次真的完了,可是现在情况好多了。如果大慈大悲的圣母愿意再保护我一次的话,我很可能有得救的希望,虽然我到现在始终没走过什么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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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寡妇(2)
你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去圣摩鸿的露天赈济园游会,在哈哈镜里看到自己像个酒桶一样胖?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也像照在哈哈镜里,完全变了形。而且,你不在我身边,我简直失去了条理,老是做些糊涂事。跟乔索小子打架就不是件聪明事。要是没发生这件事,我跟你两人早就像“忧心鬼酒吧”的漂亮罗西一样,跑到新大陆去发财取乐了。我知道,你常常跟我说,过去的永远也追不回来,不用再提。 我不知道你跑到哪个军区去,可是你一定到处找我,想到这个就让我心焦如焚。我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渴望你在我身旁。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千万不要丢下我不管。我坐牢的时候,每次你来看我,就好像太阳出来了一样,让我高兴得不得了。 我全心全意地希望我这次能得救。我们再见面时,我一定要请你原谅我从前对你的不是。我会非常非常温柔地对待你,温柔到你必须捏自己才能相信不是在做梦,然后我会亲吻你皮肤上青紫的地方。 再会了,我的明月光,我的小鞭炮,我的小火焰。我这封信是请一个战友代笔的,因为我不太会写字,而且我现在手痛不能写,但是我爱你的心意是一样的。 让我亲你一下,像我们小时候在陆蓬街梧桐树下的第一次亲吻。时光飞逝,对吧?我的小亲亲。 你在地狱的安琪 接下来是玛奈克的信,跟一九一七年初玛蒂尔德接到的那封一模一样,因为两封信都出自艾斯普兰萨的手笔,可是信纸的颜色让她有点迷糊,还有行间的排列也跟另一封不同。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她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这么想,她觉得玛奈克似乎离她又更远了些。 让·朗格奈给玛蒂尔德·杜奈的信 夏朗德省不列敦角波爱玛别墅 一九一七年一月六日 我的爱: 今天我不能亲笔写信,这封信是请一个从夏朗德省来的战友帮我写的。你的面貌很明亮,我看得到。我回来了,我真快乐。在回家的路上,我想大声地叫喊出自己的喜悦: 我回来了。我想亲你,像你喜欢的那样,我回来了。我得走快点儿。明天就是星期日了,我们的婚礼订在星期一。我想在沙丘的路上大声叫喊出自己的喜悦。我听到小狗奇奇穿越森林迎向我。你跟奇奇在一起,全身穿着白衣裳,漂亮极了。我真高兴我们要举行婚礼了。我的玛蒂,我在光辉中向你走来,我想笑,我想叫,整个天空都在我心中。小船要用花环装饰好,我会把船划到湖的对岸,到那个你熟悉的地方。我听见澎湃的浪涛声,我听到风中传来你的声音,对我喊叫着你的爱情:“玛奈克!玛奈克!”我看到小木屋里点亮的蜡烛,我们两个睡在大鱼网上。等我一下,我会尽全力跑。我的玛蒂,我的爱,我们星期一就要结婚了。我曾用小刀在湖边的白杨树上,刻下我俩的誓言。那是我们的海誓山盟,可昭日月。 我温柔地亲吻你,就像你喜欢的那样。我看到你漂亮的眼睛,你的双唇在光晕中,你对我微笑。 玛奈克在巴斯克的方言里,“让”也叫做“玛奈克”,可是写起来却是“玛奈克斯”。玛奈克跟玛蒂尔德通信时,他们两个人都故意写错。艾斯普兰萨也没写对,可能他不知道。可是,玛蒂尔德觉得很奇怪,因为他是苏士东人,同样也会说巴斯克方言。她以后会再问他,她也很想再回去看他。 小包裹里还有最后一个谜,就是法福里上尉的信。信封和信纸都是天蓝色的,信封边是深蓝色的。笔迹看起来不像是出自一个教师之手,不管这个教师教的是谎言,还是所谓的“历史”。字体不整齐,凶悍粗鲁,时断时续,非常难认。 然而,真是这样吗? 一月七日星期日 朋友: 黎明还没到来。我刚才的笑话才说到一半,居然就被睡神虏获了。我觉得很不好意思。 我们喝白兰地时,我跟你说到集邮的回忆时,提到一个名字——“维多利亚·安娜·贝诺”。 我十五岁的时候,疯狂地爱恋着世界上最有权势的女王头像,只恨自己不是英国人、澳大利亚人甚或是直布罗陀人。我当时是个穷小子,比现在还要穷,买的邮票都是最便宜的维多利亚女王头像。有一次,我运气很好,居然买到了一张很漂亮的蓝色东非邮票,上面写有“安娜”两个字。当时,我不知道“安娜”是那边使用的印度钱币单位,还天真地以为“安娜” 就是我心上人的第二个名字。至于“贝诺”(penoe),那更妙了。事情源于一张我只有缘看了一眼的邮票。在集邮商的店里,大家都争着抢购那张叫价很高的邮票。你知道原因吗?那是一张两便士的邮票,我让你去猜猜是哪个国家的。不知道是印刷的错误还是印刷技术上的问题,便士(pence)上面的c字变成了o字。很妙,对吧?你明白吗?我真不知道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在前线做什么。 我一觉醒来后,曾回到“黄昏宾果”战壕去看了一下。他们很快地就松绑了,像田鼠一样在地上挖洞寻找躲避的地方。希望我这样说能让你好过点儿。对面的德国人显然接到了上级命令,在“无人之地”胡乱投了两个手榴弹,我们这边也不得不以迫击炮还击。从那时候开始,一切争战突然都停止了。当我们呼叫那五个人的名字时,只有一个人没回答,就是那个农夫。不过这也不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