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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泪水、也没有悲伤;她的眼前,只有:那漫山遍野的、金灿灿的、象海洋一样无边无际的野菊花,似浪、如潮地向她涌来……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就要去与他会合……
她,安祥地、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创作于 2005 年 7 月 17 日
那个狐狸精
顾晓军小说·一卷《那 个 狐 狸 精》
没有一丝风。
风,也放暑假去了,没有留校。
校园里,静静的。静静的开阔中,暮色逗留在天边;等待着,那枚圆月亮,慢慢地爬升……一只鸥鸟飞过,使天空显得更加辽阔。
静静的,还有那座落在后山林荫间的西苑。
西苑,是一群民国建筑,是一栋栋小洋楼;校园里,高知们的住宅区。
四周,未名的野花,散发着未名的幽香,融进林间的空气,为桑拿天里的闷热,勾兑出些许清新。
她,已无法感知;心绪,被那个狐狸精搅乱了。
远远地,在看得见他家灯光的那条小路的尽头的拐角处;她,两眼眺望着,那熟悉的楼影、那熟悉的灯光……
两年了。她,能够进入那个空间,已经整整两年了。
她,已熟悉,甚至习惯,那里面的空气、和他的气味。
她,和他,心有灵犀,可以追溯到三年前。
那是一次考试。
快结束时,有一道题,虽然已经做好;但,心里总觉着没有底。她,想偷偷地,看一眼兜里的纸条。
这时,他走了过来。那目光,扫过卷面上的答案;而后,竟悄悄地溜进她那低矮的衣领,栖落在她雪白的乳房上。
她,以她那女性的敏感,感觉到了;可,又能怎么样呢?!
突然,她从兜里,把那纸条掏了出来……
他,脸一红,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走开去。
那,是他俩的第一次交锋。
如今回想起来,她那漂亮的脸蛋上,还会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可,一想到那个狐狸精,她又浑身不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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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多年了,真是受够了!一同进的这所大学,同住一间寝室;又凑巧一同考研,跟的还是同一位导师……关键,这导师――是自己经过深思熟虑、反复考察,决心要拿下的――他!
那个狐狸精,看起来没什么心眼。可,谁知道呢?反正,她什么都会比自己强;而且,很多想法,竟会跟自己一样。
她觉着:那个狐狸精,是在装疯卖傻。
装吧,你装,咱也装。她想,让别人误会去吧!关键,是看结果。
闷热!空气闷热得好似那棉絮,跟着、裹着……她,想逃,也逃不开;想躲,也躲不掉。
那个狐狸精,不就象这闷热的空气?五年了,怎么就摆脱不了呢?她觉着闷得慌、憋得慌。
这回,一定要赢!
她决心:要将导师这个人、连同系里那个助教的空缺,一起拿下!叫那个狐狸精,输得个彻底、干净!
楼影,掩在树影里。月辉,栖在树梢上。
天空朗朗的,象刚被清水冲洗过,干净的没有一丝云彩。
高空,也许清凉些。
从那遥远的边城,考进这著名的高等学府时;她就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往高处走!哪怕,是不择手段。
家乡太落后了。原本是古驿道上的一个村落,几百年才发展成一座边城。而今,古驿道废弃了,边城也在一天天地衰落。
她,是绝对不愿再回去的。
可不回去,就得在外边站住脚;要真的站住脚,谈何容易?!
现在,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多得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的硕士生,也不算少。
当然,也可以自己创业。但,说说容易,做起来难呵!项目、资金,都是问题;就算搞起来了,管理跟不上,还不是等于零?!
她,希望自己:一毕业,就能有一份稳定、胜任,收入又比较高的工作;而且,最好就在自己熟悉的校园里。
这样的话,就必须有靠山!
但,非亲非故,你靠谁?!谁,又会白白地让你靠?!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最好的办法,是嫁人。而且,她也早该嫁人了。在家乡,象她这么个岁数,身边早就有儿有女了。
但,倘若平平淡淡地过一生,她也不愿意。毕竟,读了那么多年书。
可,要嫁给一个志向远大、两手空空的楞头青?同样,她也不愿意。
什么纯真的爱情、共同创业……等等之类的话,她没兴趣。故事,听得是太多了……她觉着:夫妻本是同林鸟。
她,早想好了,要把自己嫁接到一棵硕果累累的高枝上。
所以,在三年前,那次考场交锋后;她,就把目标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他,虽然其貌不扬,且有点显老。但仔细品品,还是蛮有味道的。
毕竟,也是读了几十年书的人,多少有几分儒雅。
论条件,他还是未婚,又是正高;此外,人家不吸烟、不喝酒、不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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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他还特老实、特胆小。
据他密友透露,有人见他苦苦地打熬;便出了个馊主意,叫他上洗头房去,放松放松。
他回人家道:不能去的。若是被派出所抓到,一个电话通知学校;那就全功尽弃,会被开除的。你想,我都五十出头的人了,离开学校,我能干啥?将来养老,又怎么办?!
她蛮喜欢这种老实、胆小,但大是大非却又很拎得清的男人;觉着这样的男人,既好把握,又比较放心。
还有,他是个洁癖。这,也很对她的胃口;她最讨厌:那种皮鞋不擦、邋里邋遢的男人。
未名野花的幽香,在弥散。
那树梢有了些许晃动,把栖在上面的月辉,轻轻地弹出;象无数个顽童,每人手擎一面小镜子,在逗你玩。
有了一丝丝风,她感觉到了。她也曾逗过他,那是在跟他读硕士生之后。
那晚,她按约定的时间,来请他指导。
当他看她的计划书时,她站起来给他的茶杯里续水;续完水,她就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微微颤动;但,就是不把手移开去。
他,也竭力地装出全然不知的样子……
她想好的事,就敢干;她,不怕风言风语。她那血液里,带有那种边民所特有的悍风。
她想:人家28,可以嫁给82;咱25,为什么就不可以找个52呢?!
她觉着:一切,在于是否想得开。那话怎么说的?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还有:花当折时只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反正,这一类的旧话、旧诗;她也听得、看得,多了。
她觉着:解放前,好花、嫩草,都叫国民党给掐了、啃了;解放后,又叫进城干部们给捡了。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便宜了那些个生产队长;九十年代,又开放给了个体户。现在,也该轮到知识、学术,“腐败”一下了。
她,早准备好了各种各样的话,堵别个的嘴。
况且,她也不怕别人议论。
她觉着:别人怎么想,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爱咋想,咋想!总顾忌别人咋想,那就别活了。关键在于自己、在于他;当然,也还在于那个狐狸精。
想到那个狐狸精,她又浑身不自在了。
那一丝微风,也不知藏到哪里躲懒去了;空气,变得闷热难耐。
她觉着,好象被人捂在焖烧锅里;浑身上下,湿湿的、涩涩的,奇痒。
当然,她心里也明白:这痒痛,不仅在于身,更在于心。
是谁,触动了她的痛?这还用说,那个狐狸精!
上个月,她突然发现:那个狐狸精,竟然好象对他也很感兴趣;而且,那势头,还挺猛……这,是她不能容忍的、决不能容忍!
那个狐狸精,打乱了她的周密部署;她,必须把整个计划提前。
当然,改变计划,有诸多的不利。但,自己毕竟已经下了三年的功夫;火候,也该差不多了。
哼!想算计咱,你还早着呢。她笑出了声。她,仿佛己经看见那个狐狸精,因失败而沮丧的样子。
林间无风。潮湿而闷热的空气,懒得流动;淡淡的、未名野花的幽香,仿佛凝固了。
仿佛凝固的,还有那时间。
她借着月光,看了看表。怎么?才八点,刚刚过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