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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被护士推进病房,他就瞥看到布帘子后面仰卧着一动也不动的那位病人。
垂死病人的屋里,都有一股那种异常难闻的味道,以及一些隐晦肉眼看不见的气息存在。孩子在进入病房后,好像感觉到什么,就嚷嚷道:“姐姐,我……我不想住在这。”
护士一脸甜笑,附身给孩子拉了拉被单,柔声道:“乖,他有可能明天就走了,咱们这里没有多余的病房,你还需要继续治疗。所以就暂时坚持一晚上,等明天这间病房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孩子似信非信的点点头,再次瞥看了一眼用布帘子遮住的那一边,心里始终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
病房里那位靠点滴生存的垂死病人,随时都会有人神秘兮兮的来探望。来的基本都是大人,他们来了之后就会围在那位垂死病人的床边,悄声嘟哝默默祈祷着什么。
孩子究竟是孩子,天生的好奇心理,萌发出想要探看布帘子遮住那一边病人的模样。起初只是想看看病人,在努力撩开布帘子后,发现床头柜上摆放着之前来的一拨人,买来看望病人的食品。
看着食品,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着,好似在催促他去把床头柜上的食品拿过来似的。既然动了歪念,孩子起初的恐惧感,被那诱人的食物代替。
孩子歪着头,试探着想把输液的杆子用来挑动布帘子。布帘子在输液杆子的挑动下,轻轻滑开,露出那位垂死病人的头,一张死灰色的脸,还有苍白得透明的耳轮。
看着垂死病人的样子,孩子好像不害怕。他早已习惯了露宿车站流浪漂泊的岁月;更是在社会摸爬滚打好几年,很早就开始了艰苦坎坷的流浪生活,练就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量。
此刻见垂死之人那一副尊荣,他不但不怕,反而下定决心要把床头柜上的食物拿到手。腿不能用力,他就磨蹭着屁股,手臂高举输液杆,想用输液杆把食物挑过来……
他在挑那边床头柜的食物,眼角却瞥到在左侧位置伫立着一个人。急忙缩回手,回身看时……毛人没有!吓!刚才明明感觉是有人的!怎么回事?
挪动身子,他再次打起了拿食物的主意。
‘哗哗’一阵诡异的响声传来,孩子寻觅声音看去,哇!那布帘子的塑料扣子自动在滑动……见鬼了么?还是眼花了?他使劲的眨巴眼睛,再次定睛看时,布帘子的的确确在一扣一扣的滑动。
“妈呀!”孩子惊叫,手使劲的拍打木板床,试图惊动门外的那位护士进来。
布帘子继续在滑动,并且是无人操作之下滑动得很快,酷似真的有人在撩动布帘子那般。
‘咚咚’“来人啊!来人啊!”孩子一边用手拍打木床,一边大叫。
病房门砰然一声被护士推开,她顺手拉开电灯开关看着吓得变脸变色惊叫的孩子问道:“你喊什么?”
护士进来,布帘子骤然停住一动也不动,给人的感觉就像根本没有动过一样。
“姐姐,你……”咕嘟一声,吞下紧张的唾沫“你看那个人是不是起来了?”孩子颤抖着手,指着布帘子那边的垂死病人结结巴巴的说道。
护士顺着孩子手指的位置看去,那位垂死病人仰卧的姿势还是老样子。病人的手臂,蚯蚓似的血管已经干枯,一直是靠打强心针维持到现在,他怎么可能会起来吓人?
“没事的,好好闭眼安静的睡觉,有助于你的伤口早日痊愈。”护士再次关切很有爱心的样子给他掖了一下被单,悄声嘱咐道。
孩子没有出声,果然安静的闭眼假寐起来。希望在睁开眼睛时,那位垂死的病人已经被推出去了,那么这间病房将是他一个人的。
意识模糊……孩子梦见了那位垂死病人出现在他的床前。病人**身体,背上刺青是一个圆形的字符酷似什么咒语,病人的样子很凶残,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看。
孩子极力的想从梦境中醒来,却是怎么也醒不过来。他只感觉浑身疼痛,身上好像压住千斤巨石那般沉重。
孩子终于挣脱梦境的束博,睁开眼睛……在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他好像觉得身上真的趴了有什么东西。浑身一激灵,再次定睛看时,身上趴伏的是一个形同枯槁的男人。
“放开我……”孩子挣扎,鼓起最大的力量,想推开趴伏在身上的怪物。当他大力推动时,那个男人突然口吐一汪汪血红色的水液,水液带着一股恶臭味道,哗哗的倾吐在他脸上,身上、脖子上……
“啊~啊啊!”孩子大叫。
病房门再次被护士从外面推开,她惊讶的看见孩子已经摔倒在地,在地上很艰难的爬动着。
【011】 血色忧郁
黑脸汉子就是钟奎,他想来告诉梁波蔡小荣的事情。没想到对方却误会他是一个闹事的地痞,他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对方,驻足不前道:“你赶紧去看看你的女朋友,她很有可能要出事。”
一个看似邋里邋遢的男人,突然走来对一位英俊潇洒的男子说;你赶紧回家,家里可能要出事。这无凭无据的谁信?
蔡小荣矫情惯了,又一贯是以自我为中心,喜欢那些相干的不相干的男人们围着她转悠。但凡看见别的女人在那些男人们身边时,她就会莫名的吃味,总是敌意的目光看她们。
韩秀碧很了解蔡小荣的脾性,所以在看见这位黑脸汉子说出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后。她貌似想起了什么,急急忙忙就要回宿舍。
聊得正欢呢,话题是围绕梁波和韩秀碧聊起头的,这主角要离开,不就是没有了那种调侃兴趣了吗?
韩秀碧要离开的原因,他们不想知道,也不想去深究。只是很简单的下定论,说是这位黑脸汉子搅扰了他们的雅兴。
这笔糊涂账自然就要算在这个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身上。梁波的朋友哥们见他提酒瓶起来,也都纷纷效应,酒也不喝,饭也不吃了,都起来团团围住黑脸汉子。
钟奎见对方貌似不信任他的话,急得把手里的柳叶水果刀和那串钥匙扣拿出来给他们看,以此物件来证明自己的话是没有恶意的。
胆小怕事的店主,见黑脸汉子掏出一把水果刀鞘,吓得急忙跑去报警……刚刚走几步,身后传来一声大喝“放下手里的凶器,跟我们去派出所一趟。”
发出大喝的人是两名精壮男子,他们俩是公安局的便衣,素闻这里的小菜颇有名气,就来这里打尖吃饭。巧遇看见梁波几个人在这里,后来又看见一位黑脸汉子出现,手里貌似拿着凶器,为了不让事态继续发展下去造成不好的后果,他们俩逼不得已给局里拨打了电话之后现身出来喊住他们。
不容黑脸汉子解释,闻讯前来的民警蜂拥而上,把闹事的黑脸汉子和梁波等人全部带走。
黑脸汉子钟奎。很是郁闷,原本想在发生惨剧前救赎蔡小荣的。这下倒好,反而成为闹事者被带进了公安局。
冉琴因为脚崴伤还没有痊愈,但是也只是在脚脖子上固定了一个石膏板,照样上班中。
在看见民警带进来一干人,其中就有钟奎时,她愣住了。
钟奎他们这是属于民事纠纷,所以不归她管辖。她暂时不能过问,只能委托同事问问清楚状况。
当他把所谓的凶器,那串钥匙扣拿出来时递给做笔录的民警时,他们才发现水果刀鞘里面没有刀片。这是怎么回事?一把没有刀片的水果刀,怎么可能成为闹事和攻击人的工具?
没有刀片的水果刀鞘,那么就不会构成威胁人生命的凶器。那么接下来钟奎就会无罪释放,他眨巴着眼睛看着这串奇怪的钥匙扣,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他记得在之前这把水果刀片是好好的,怎么可能瞬间就不见了?
不光是那些民警赶到诧异,就连手持钥匙扣的他也暗自一惊。惊讶之余他猛然想起蔡小荣,突兀把不见了的刀片跟她联系在一起,再次愕然……不行,得尽快去蔡小荣家,这是钟奎的想法。
冉琴脚伤没有好,不能去。他把视线投向几个民警,转念一想这些民警应该不会相信他的话。唯一可以去找蔡小荣的梁波等人,因为他们系当地人而且也给公司电话联系,在有人作保的情况下,做完笔录后先行离开了足有半小时。
冉琴委托同事打听到关于拘留钟奎的理由,就想帮他,民事纠纷组有表示因为证据不足马上就释放他。
梁波先行离开,他应该要去看看蔡小荣的。因为钟奎知道蔡小荣死亡的时间是下午临近黄昏时段,那个时候是晚场电影结束时。
这么早的情况下,他怎么也应该去看看女朋友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