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福儿今天出外还是换的男装。
虽然当官失败,大白于天下,再不用男装示人,精庐的人大多也都知道了自己是个女儿身,可一来习惯了,二来……闺房衣橱里的女装,还真是没两件好看的啊摔,择日还得去绸缎铺挑些尺头叫人来家里裁几套。
这会被宋霰罗一喊,谢福儿愣住,又马上想到自己跟她是认识的,含糊反应:“唔,唔,唔。”
宋霰罗见她这么不冷不淡,脸色一变,予旁边侍女耳语两句。
侍女回头跟助教说了,两名教官立时驱走了人群,离了院子。
顿时人走鸦飞,气息一空,只余宋霰罗与谢福儿一行三人。
宋霰罗目中涨水,芙蓉脸发红。
谢福儿忽然发了冷汗,有种不好的预感,像是肩膀上爬了个阴灵,阴涔涔的。
果然,宋霰罗怅然一笑:“好一个福哥哥,你还真敢答应呢!明明是个女儿身,你不早说,乃骗吾骗得甚苦哇呜呜呜呜——”说着横袖掩嘴,悲凉哭泣。
美人出水,也还是个美人,看得谢延寿和阿赏都呆住了。
谢福儿不知所措,须臾会意过来。
这原身,真生是个害人精哇,谢福儿男相绝美,很难不被女子青睐,肯定是女扮男装时,在精庐邂逅宋霰罗,有什么没说清楚的事,惹这小姐发了相思病,现在人家知道了,自然要算账了!
还没想好对策,谢福儿迎面扑来一阵香风,只见宋霰罗举起两个小粉拳,像个小娇娇一样拼命抡打自己胸脯,腰身一摆一摆,犹是哭得梨花带雨,边捶边哼:“福哥哥,坏人,你这个坏人,负心汉,没良心!”说是在骂,整个小身子板却只往自己怀里靠。
坏了……这宋千金,虽然知道了自己是女儿身,但这显然还没抽离角色啊!谢福儿被她打得七荤八素,胸脯本是平的,再打下去便得凹了,这才不得不制住宋霰罗的纤腕,苦脸:“您都是要当皇妃的人了,就算我是个男的,又能怎样呢?我没本事跟皇帝抢女人啊!当今圣上英姿不凡,龙威甚峻,您有这个夫婿,那是多好的事啊!你我……就算了吧。”
宋霰罗慢慢抽回手,怔然半晌才神魂颠倒地转身走开,走了几步,又剜过来一眼,目中爱恨交缠,极是复杂,话音仍娇软得叫人怜惜,却字字泣血:“谢福儿,你伤了我,我又怎么能叫你好过。”
得得得,您日后当了皇妃,跟后宫的同僚们搞宫斗都没时间,估计也没心思惦记宫外虚龙假凤的雾水姻缘了还搞打击报复。谢福儿耸肩,全无压力,见她要走,总算松了一口气,面上却还是得她一点儿面子,扼腕望天长叹:“今生无缘,咱们来世再聚!”
再一低头,嘿,终于走了!谢福儿还没来得及高兴,阿赏望过来,冷冷道:“小姐,您太得瑟过头了,最后一句话有什么好说的呢,宋家千金那张脸都像掉进牛屎堆里了,多臭啊。”
谢福儿顾着望天去了,没有注意宋霰罗最后脸色,也不打算深究,只叫阿赏看好第一次和偶像近距相处、已经半痴呆状的谢延寿,径直去了精庐后院。
=。=
精庐院长的办公地正在一间三层舍的顶层。
前门不好进,她是从后面的……小狗洞进的。
听阿赏那边线人汇报,那名贱人申时会直接去院长署室。
差不多就是这时辰了。
谢福儿蹿进院子后,偷摸上了楼。
也是奇怪,平日这三层舍上下都是精庐内的办公官员,今日不休沐,又不是什么节年,却安安静静,一路上楼,半个人影都没。
谢福儿来到院长署室边贴壁,祥纹镂空窗格之内,一名熟悉身影,依旧昂身挺背,依旧衣冠禽兽,站在一张红木书柜边,信手翻阅一本。
书柜里全是精庐学子的名单资料信息。
记忆中高傲的老学官院长站在那贱人背后,竟是十分的客气,见他翻阅,只静静等待,气儿都不出。
谢福儿瞳孔放大,见他身型一转,手中那一页朝外显示。
她5。0的视力丝毫没受苦读影响,清楚看见,那一页是自己的名字。
他看得出神,她怄得塞牙。
第6章 试探
亏自己看他第一眼时,怎么会觉得他生得标俊绝伦?
畜牲就算穿了一张好皮,还是个畜牲。
现如今翻阅自己的入学资料干嘛?占完便宜后,还得瞧瞧这受害者值不值?
谢福儿手一哆嗦,被气的,不慎碰到窗格边的小银锁上,戈登一响,迅速蹲下身。
仍是惊动了室内人。
精庐院长老而弥精,头一个望过来,没看见什么异常,正要再出来巡视,却见背后人放下大部头花名册,陡然开声:“老余,你先下去。”
余学官不敢,弱弱提醒:“陛……郎主,近旁无人伺候,怕不大好哇,可要微臣将胥大人唤进来?”
对方摇头,慢慢悠悠:“说了下去就下去,哪来的废话。”
余学官颓手转身,又听背后传来叮嘱:“出门直接下楼,切勿疑神疑鬼,东张西望,听见声音,也别挂记着。对了,别锁门。”
余学官一呆,闹不准这位天潢贵胄的究竟是玩儿哪套把戏,也不敢多问,咬了牙眯缝着眼,依照意思推门而出。
谢福儿贴住墙角壁面,抱臂缩身,眼见着老院长耷着佝背出来离开了,再挺身一瞧,室内只有那贱人一个了。
一股子火往嗓门直涌,她撸起袖推门而进。
亏这藉由职衔便利染指女学生的可恨贼徒,竟然没半点羞耻和恐慌,这会子坐在老院长的书案后方学士椅中,只眉峰轻轻一攒:“怎么也不叩门。”
谢福儿想不到他这样气定神闲,积得几尺高的火气一下子就灭了。
按照常理,就算凶嫌心里素质再强悍,见受害人突然闯进来,多少也会有个反应。
他静如潺泉轻风,谢福儿琢磨不透,动摇了。
当天那人,……莫非不是他?
说起来,她也只是猜测,那人的相貌,压根儿没瞧清楚啊。
一名师长在书院诱|奸女学生,这可得需要多狂妄,做了不跑,还敢回来……本朝律法言明,奸|淫|妇人的罪责,重可到流徙,轻也是坐监。
他是教化育人的师长,明知故犯,对象还是学子,更是得罪加一等。
一般人,该不会这么猖狂吧?
况且,生得还这样体面。
他的如虹气势,让谢福儿把自己原先的推断推翻了,竟不战而屈,呐了一句:“喔,学生忘记敲门了。“面前男人皱皱眉,却挺大度:“冒失小鬼。下回注意些,这回外傅就不计较了。”
哪儿有凶嫌能这般气态悠然?
谢福儿更是迷糊了,情不自禁垂袖:“多谢外傅不计较。”
外傅徐徐问:“来这儿,是找为师?”
谢福儿喉咙一紧一涩,不管是不是面前这人,必定也与他脱不了干系,就算脱得了干系,他也是最清楚当日状况的。
不从他入手,哪能寻到那贼子?她不顾师生礼仪,靠近案前,却还是不敢大声,静悄悄试探:“那日学生在外傅的厢房,后来不慎……晕了,在外傅卧榻上躺了小半时辰,起身后不见外傅踪影。这事,外傅可知?”
外傅盯住面前少女,眸光沉沉,若有所思。
这令谢福儿呼吸不顺,这人,真的会是不法之徒,亦或是不法之徒的帮凶?
外傅望着谢福儿半晌,才开口,浅浅温煦:“为师,只是个代课的。”
言下之意,他那日与谢福儿分开后,也就走了,并没在精庐多呆。
谢福儿声音一提,不信:“可那日,外傅身边的长随,给学生送过茶水,学生怀疑那茶水不同一般。”
外傅还是温煦:“为师,只是个代课的。”
言下之意,他不过临时领了这份代课之职,来去匆匆,根本没辰光也没本事做手脚。
谢福儿恨恨:“可!外傅离开屋子之前,说过有事情没完,叫学生等,外傅后来没回来吗?”
外傅温煦如故:“为师,只是个代课的……”说着一停,补充:“还真没回来。”
谢福儿见他不配合,也实在确认不了究竟是不是他本人干的,心里一慌,眼眶子红了。
可恨那日醒来后,仍是晕晕乎乎,也没考虑那么周全,一瞧自己受害,镇定下心绪不让阿赏发觉,赶着回家都已经算是极限,哪儿还记得将那壶余下的茶壶带走,叫人看看有没有掺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