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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萧焚的回答,或者说是辩解,卡里斯托充耳不闻,她抬起手来,对着空中砰的一声,释放出了一个小小的火球。
借助这个火球,萧焚隐约看见,这条巷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条长长地通道,在这个通道的两边,没隔多远就会出现一扇小门,几乎所有的门上都上着锁。而这样的道路从萧焚的身后不知名的地方出现,一直蔓延到更为遥远的前方。
在那一瞬间,萧焚以为自己来到了银河中,脚下潺潺的流水反映着火球渐渐消逝的光芒,空中的树干倒影落在水面上,让萧焚恍惚间以为自己站在虚空之中。在这个街道上,每一个紧紧关闭的门扉后似乎都在散发和难以描述的气息,似乎在那些门扉后,隐藏着说不出的东西。
那些东西可能是危险,也可能是财富,无论是哪一种,都在向着周围释放出诱惑的味道。
“跟着我,我们必须行动起来,即使不能找到那个佛像,也要在这些大门中找到什么。”
萧焚低声说着,一把抓住卡里斯托的右手,不顾这只手刚才释放技能后的余温,大步走向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木门。
这扇木门上似乎有一个完全扣合的铜锁,在没有钥匙之前,看上去根本无法打开这扇木门。不过现在萧焚顾不上太多,冲到那扇木门边,用力一推,听见锁具发出哗啦啦的响动,木门没有任何反应。
萧焚皱眉,虽然这些反应对他来说非常正常,但是他需要的不是这个。
身后的卡里斯托精神又有些不稳定,虽然跟在萧焚的身后,但是气势已经迅速减弱,这个时候萧焚没法再去挑三拣四寻找能够开启的锁具,只能再次发力,又推了一下木门。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一次,锁具的方向忽然传来咔嗒一声,紧紧扣住的门锁居然在萧焚的用力推动下自己打开。在那之后,是稀里哗啦锁具掉落的声音,以及萧焚眼前的木门缓缓开启时发出的吱呀声。
一股说不出的气息扑面而来,萧焚顾不上这些,拽着卡里斯托冲进房中。这才发现,这个房间中居然有一个地方透着月光,让这个空旷到几乎没有任何家具的房间里不那么黑暗。在距离月光透下来不远的地方,有着这个房间中唯一的家具。
一个供桌。
在供桌上摆放着一个让萧焚熟悉无比的卷轴。
第二百二十二章,另一番机遇(第二更)
站在帽儿胡同外,魏忠贤和那个中年人已经安静了至少有半个时辰,两个人在一开始的简单交谈后,就一直没有继续说话,对于这个王朝的未来,两个人其实看的比谁都透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莱卡翁此时站在街巷口那里不断张望胡同里的情景,不过坦率的说,他所能看到的,始终只是一团漆黑。
即使法阵没有运作,两边街巷蔓延出来的树杈也足以遮挡所有的月光,让这个胡同变成一条无法感知的,如同黑洞一样的存在。更何况现在法阵已经开始运作,所有的声音光线都在法阵中被吞噬,莱卡翁的等级又没有超过7级,怎么可能凌驾在法阵的等级上观察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事实上,能够看见法阵中发生什么的,现场只有魏忠贤和那个中年人,但是这两个人对于观察萧焚他们都没哟什么兴趣。能够活着出来,带出可以见到客氏的信物,当然更好,就算没有带出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魏忠贤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将萧焚他们当成真正的参与者。
如果不是萧焚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魏忠贤他们找到了那些重要的地点,让魏忠贤他们相信,萧焚这些人对付域外天魔更为有效,这些在明帝国中真正的高手之前才不会将萧焚他们看在眼里,更谈不上后来的不断的帮助。
不过这样的帮助到了今晚也已经到了极限,地狱生命还在京城四处蠢蠢欲动,此时又多了一些变异的怪物添乱,无论是东厂还是别的势力,都不可能有太多的时间跟着萧焚他们继续走下去。想要保证整个京城的安危,像萧焚那样不断造成血流成河的行动可不是最好的选择。
而为了避免萧焚这种随便就在京城中打开一个塞子,或者造成上百人一起死亡的事情不断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萧焚离开京城。越远越好。
按照这个计划,魏忠贤委托萧焚他们对帝国的边疆进行一次巡礼,杀死那个重伤的域外天魔。但是,即便没有萧焚他们,魏忠贤和袁道人同样计划对那个域外天魔进行一次刺杀,所不同的仅仅只是参与的人数多少和潜入难度不同的问题。
时间悄悄流逝,又过了接近半个时辰。时间已经差不多快要到达亥时,此时别说望眼欲穿的莱卡翁,就连魏忠贤和那个中年人多少都有些不耐。两个人脸上紧绷的肌肤略微有些松弛,双眼中多少也有些疲倦。
就在此时,巷子里忽然传来哗啦哗啦的淌水声,过了一会儿。萧焚和卡里斯托相互扶持着冲巷子里走了出来。看见胡同口这么大的阵势,萧焚仅仅只是微微一笑,把手里的小小铜佛拿出来晃了一下,说:“要去见客氏。”
魏忠贤扫了一眼铜佛,扭头看着中年人,说:“这边事情,果然与客氏有些牵扯。想必这个佛像,很有些用处。到了客氏那里,能有什么结果,某倒是非常好奇。”
“只是这一次,东厂不便出动,免得让客氏生了疑心,倒是东林党那边,可以动用自己关系。”
中年人微微点头。又微微摇头,说:“这倒是好算计,知道我那些学生私下关系,下次就能先发制人,李进忠,你这也算是连环计也。”
魏忠贤嘴角微微一抽,说:“你那些学生在某眼中。不过土鸡瓦狗耳,若不是皇帝替他们暗中撑着台面,当某手下儿郎都是吃素的不成?就算他们那些关系,又怎么能逃出某家耳目?莫要在那里自夸。惹人嗤笑。”
听见魏忠贤这么说,中年人倒也不生气,伸手从袖子中取出一张小简,随便书写了几句,扭头看着萧焚,问:“你们谁去?”
萧焚回答:“我上次在皇宫与客氏手下婢女一番好杀,客氏想必早已知道我的样貌,倒是我这同伴,很有一番身手,为人处事也是熟练,有她前去,当是无恙。”
中年人点了点头,将手中小简轻轻一抛。说也奇怪,这张薄薄的纸张被中年人这么抛出去,居然就像是有不小重量的木牌一样,直直飞到卡里斯托的面前,没有下落,在空中盘旋不休。直到卡里斯托抬起手来,这张纸简才突然停止旋转,慢慢落了下来。
“你用这张纸,去找御史何廷枢,什么都不必说,只把这张纸给他管家看看,剩下事情,自然会有他们来做,倒是魏公公这边,倒是还要多多通融才是。”
魏忠贤哼哼一笑,也不多说,扭头看着身后的番子,说:“让西城锦衣卫守着这个摊子,寻常人等,擅入者死,还有,寻着五城兵马司指挥,让他写个认罪帖子,自缢了罢。”
顿了顿,魏忠贤又说:“天子脚下,居然放着这些祸患不除,说他大意已是轻了,暗中通敌都能说得,君子,这个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位置,你可有兴趣?”
中年人板着脸微微摇头,说:“君子不立危墙,这边诸多事情飘飘摇摇,还在这里勾心斗角,未来怎么能有出路。”
魏忠贤哈了一声,说:“好一个君子不立危墙,照你这种说法,立于危墙之下,便不是君子?这么一说,我等这么多年尽心竭力,耗费心神便统统做了个空?”
“我不与你争辩这些事情,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等做事哪个不是战战兢兢,思前想后,李进忠,你这样做事,固然雷厉风行,只是后面怎样,你可知道?”
魏忠贤抬头哈哈大笑,笑了一阵,面色渐渐沉郁,说:“我只管现在雷厉风行,能救这龙脉一时便是一时,后面怎样,我就算知道,又有什么意思?”
中年人猛然扭头,看了魏忠贤一会儿,长长叹了口气,说:“也罢,也罢,各人事情各人了,你有这般心思,想必也做了很多打算,既然如此,便是好的,甚好,甚好。”
说完,中年人又看着算是一头雾水的萧焚,说:“等你们准备停当,我们自然再见,今天就此别过,他日好自为之。”
说完,中年人猛然转身,衣袍一抖,潇潇洒洒的沿着街道走远,看上去速度虽然不快,但是转眼就已经在几丈远的地方,从这里看去,倒像是中年人踩着浮动的月光踏行在这个昏暗的城市中一样。
魏忠贤看着那个中年人走远,扭头又看了看萧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