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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去啊?”
“皇上从来都是冷血之人,以前在王府便是如此。哑就哑吧,好歹留条性命,要是都被杀了岂不更惨?”
“说的也是,唉,以后我们还是要更加小心谨慎,千万别落得那样的下场。”
“还好啦,幸好我们跟的是潇妃娘娘,娘娘和善又不多事,虽然不得宠,可是娘娘向来无争,过的自得其乐倒也安宁,你看那琬贵妃倒是得宠呢,又如何?说不定哪一日琬逸宫的婢子们也全被牵连。我们跟了个好主子真是阿弥陀佛了。”
“那要是跟了皇后娘娘岂不更好?又有势力又绝对隆宠不衰。”
“贪心的东西!别不知足了!”
两人低笑着渐渐远去,冷琬心轻轻蹙起了眉。
墨宸峻,任你再冷血,任你对谁都下的去毒手,却也始终不舍得对你的皇后做半点不妥之事,为了一句承诺,你连自己的骨肉都可以不要……
皇后娘娘,呵呵,皇后娘娘真是了得。
“阿音,我们走吧。”冷琬心扯了扯阿音,涩声说道。
******
百无聊赖强撑着应付局面的墨宸峻,在看到缓缓步入宴厅的那一抹白色身影,整个人都僵住。
他不由站起了身,乐声渐止,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聘婷缓行的冷琬心身上。
洛璃先是愣了愣,也便立刻起身,先于他向冷琬心迎去。
“琬贵妃怎么不好好歇息,一路过来可还吃得消?皇上一直惦念着你的身子,刚刚还和我提起,要我再差人送过去些上好补品。”洛璃拉着她的手,柔声说道。
冷琬心礼貌一笑,轻轻抽回自己的手,“谢皇后好意,不必了。”
她说着便继续昂头向墨宸峻走去,墨宸峻已经于高座处走了下来,目光深沉,声音低哑,“夜晚寒凉,怎么跑出来了?”
“几日来臣妾都没有来向皇上道声贺喜,是臣妾的不是,今日感觉身上好些,便立刻赶了过来。臣妾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祝我元熙大业千秋万代,昌隆兴盛!祝皇上龙体安康,早日子孙满堂!”
她盈盈一拜,虽是恭贺的言词,却隐了浓浓的讽刺,洛璃的脸色有些尴尬,墨宸峻的眸光一下子就灰暗了许多,他扯扯唇,连忙寻了身旁最暖的一处座位,“琬贵妃先入座稍事歇整吧,我这便吩咐备轿,尽快将你送回去。”
“臣妾除了恭贺皇上,还特意前来向皇上求讨一事,皇上若允了臣妾,臣妾便立刻退下,不惹皇上心烦。”冷琬心看着他,目光里一片清冷。
墨宸峻略一轻叹,向宴上挥了挥手,“诸位爱卿继续。”
乐声和笑谈声方才重又响起,墨宸峻这才看着她,涩涩道,“你不要这样和我说话可好?说吧,什么我都依你。”牛bb小 说'炫&书&网'阅读网 。niubb。
莫向今生问前世,缘起情深终有因
冷琬心淡淡的望着墨宸峻,话语虽轻柔,却是冰冷不带半分感情。
“臣妾想去邬珺山祭拜先皇。每每忆起先皇崩逝之事,臣妾总是心里难安,如今臣妾自觉时日无多,想趁早向先皇虔心赎罪,还望皇上应允,不然臣妾死不瞑目。”
“不许你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墨宸峻又急又恼,“我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你还非要继续往我心上捅刀子吗!”
冷琬心冷冷的看着他,“皇上说笑了,我怎敢往皇上心上捅刀子,再说,就算我想捅怕是也捅不到,难道皇上有心吗?”
“蛮儿……”墨宸峻扭过头去,再也不敢看她那一双冰冷的眸,只是低低说道,“你不要说了,我都应你,都应你……”
洛璃恍然,原来那夜醉的不成样子的他口中一声声唤的“蛮儿”就是冷琬心……
她忍住心底的酸涩,轻声说道,“皇上请三思,皇陵重地,若非祭礼之日不可轻易前去惊扰。”
冷琬心的目光移向洛璃,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墨宸峻则沙哑的开了口,“别人不可,但是她可以。”
因为那里葬的是深爱她的父皇和母妃。
她的祭拜,一定会让他们喜不自胜,生前痛失爱女,身后可以得知她安然无恙的消息,想必他们一生缺憾的心才终能圆满。
蛮儿,这究竟是天意,还是冥冥中的至亲血缘牵引与你,竟让你想要主动去看他们?
墨宸峻牵起唇,深深的望着冷琬心,不顾身旁洛璃失落的目光,轻轻说道,“你想何时去便何时去,一切随你。”
洛璃不再说话,她实在不能明白,既然他如此爱她,爱到竟可以为她如此逾礼牵就不顾一切,只要她开口他便点头,那么他又为何要杀死她的孩子?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他曾经对她生长子的承诺?不,不可能,她在他心里,远远比不上冷琬心重要……
她正纠念着,冷琬心已经起了身,不带表情全无感念的说道,“明日我便前去,麻烦你把我送到即可,我不想太多人跟随惹我心烦。”
“好。”
闻得这一个应允,她立即转身离开,没有半分迟疑。
墨宸峻和洛璃都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谁都没有说出话来。
*******
翌日清晨,冷琬心早早的便梳洗好,轻轻的将写就的信笺折起封好,一封放到阿音的枕边,一封放在了自己的梳妆台上。
窗外的天,灰蒙蒙一片,阴霾的有些压抑。
她的心境却是从未有过的明亮。
今日她便要斩断一切,就算不能回到莫琬的世界,她对这个世界也再无留恋,离开是她唯一的选择。
关上门之前,她又回望了依旧熟睡的阿音一眼。
阿音,好好的生活下去,不要让我惦念……
看着早就守在院中等候的墨宸峻,灰色的天映着他灰色的脸,如同一尊了无生气的蜡像。冷琬心心底苦苦的冷笑,作孽太多,也终会被良心谴责吧。
她视如无物的缓缓走过他身边,缓缓上了车,从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没有与他讲一句话。
邬珺山她毫不陌生,随考古队在那里驻扎了那么多时日,她对这座风水灵山甚至可以说了如指掌。只是她以为千年前的邬珺山和她见过的那一座,多少还是会有些差别。却未曾想刚一下车,她便暗暗震惊。
葱茏掩映下的皇陵丘峰,甬道两侧威立的石马翁仲,竟和考古队专家们设想还原出来的样貌几乎无所差异,实在让她惊叹。
而她的目光稍一偏移,通往主陵之途的一座道观也赫然闯入视线。那道观在他们发掘出陵寝之前,以为不过是个山下废弃的小观,如今方知,竟是皇陵入口处的祈福圣地。
她缓缓向那道观走去,不比千年后的残败萧条摇摇欲坠,这道观建的大气恢弘,神圣肃穆,她脚步略一迟疑,便迈了进去。
观内满是为皇帝颂福的道符,她四处看着,不由就想起了那十数年如一日痴情怀念云妃的皇帝,心底一涩,也默默的真诚的为他祈祷起来。
刚要转身而出,忽然一阵风掠过,她听见身后似是纸落的声响,不由回过头,正有一道符纸摇摇飘落在她的脚边,她低头拾起,两行大字赫然入目。
“莫向今生问前世,缘起情深终有因。千年牵绊苦磨练,方得一生两不分。”
她喃喃的念着,每一字都如同一根细针,刺在她的心口。这是在嘲笑她吗?今生前世,牵绊磨炼是真,可是,何来的情深?何来的一生两不分?
不过是一场弄人的笑话,这一场糊涂的牵绊磨炼,除了落得个心死情终的下场,她还剩下了什么?
她苦笑着将那纸符放于供桌之上,未料它却再次扬起,旋飞着飘到了她的脚下。
她轻轻蹙眉,将它重新拾起,压在了香炉之下,走出殿门回望之时,那香炉之下却空空如也。她以为是自己花了眼,足足错愕了半晌,死死的盯着那尊香炉,直到墨宸峻担忧的唤着她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来。
继续着前往主陵的脚步,思绪却显得有些飘忽。
方才那一幕就像是梦境一般,尤其那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纸符上似是隐含着什么寓意的话,如今越想越觉得不真实。
“你方才看到我在做什么?”她忍不住问道。
并没有随她入观,只是在外守望的墨宸峻轻声应道,“你不是在为父皇祈福上香吗?不是吗?”
“是,自然是。”她拉回思绪,一定是自己连日来精神不振,出现了幻觉吧。或许也是因为把回去的希望太过寄托于这邬珺山,所以才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