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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看着那把穿透自己身体的长剑,脸因为剧痛变了形,双肩剧烈颤抖,嘴唇翕动,说不出话来,身子无力倒地,地上有殷红湿热的血,是自己的!
夏侯砚抽出长剑,并没有多看一眼,“这下你满意了?”
唐诗睁开眼眸,血腥的气息再次沁入鼻端,看着长宁鬓发染血,气息已无,眼中犹有不甘,唐诗伸出手让她阖目,“来人,将长宁公主抬出去厚葬!”
很快,就有士兵低首进来,小心翼翼地将长宁公主抬了出去,帐内恢复了寂静,两人都无语。
唐诗回忆起和长宁公主的点点滴滴,其中没有任何美好的回忆,因为夏侯砚,自始至终她们都是仇人,长宁刚才想杀她,不是急于求死,逼夏侯砚出手,而是真的想和她同归于尽,因为这样,夏侯砚就会永远记住她,若不能让爱着的男人一直爱着自己,一直恨着自己,也是好的!
长宁公主能死在所爱的男人手中,也算是给她认为的再糟糕不过的人生画上一个句号,从此恩怨两消!
第二十四章 胜败之战(正文终章 )
次日,夏侯砚命将士渡河追击叛军,唐诗心知这是最后也是最艰难的一战!
出征之前,夏侯砚深深凝视唐诗,问道:“留在这里等我回来,和随我前去,你愿意选择哪一个?”
唐诗毫不迟疑,“自然是随你前去观战了!”
他并不意外,笑道:“还在想着你舅舅的事情?想要亲口质问康亲王爷?”
唐诗摇摇头,“其实事情已经昭然若揭,康亲王爷生母身份卑微,必定使得他在宫中的生活倍感憋屈,皇家的孩子个个早熟,十年之前,虽然他尚未弱冠,可也在慢慢积蓄情势除掉豫帝的人,夏侯府一直是先帝旨意最忠实的守护者,我舅舅彼时是公公麾下大将,自然也进入了他的视野之中,况且他和南清国的关系不是一天两天了,相信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勾结异邦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早已明白,又何需问他?问不问又有什么意义?”
他笑得一脸邪魅,“既然如此,那就是想见识你的夫君是如何指挥千军万马了?”
唐诗忍俊不禁,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认真点头道:“被你说中了,谁说女人一定要在后方乖乖地等待夫君归来了?”
他唇角斜斜扬起,并不阻拦,只道:“你要保护好自己!”
唐诗反问道:“你难道觉得夏侯府的少夫人是个时时刻刻都需要人保护的弱女子吗?”
他*溺一笑,眸光中有着淡淡骄傲,“嘉泽向我禀报过了,赞少夫人胆识过人,你可是他第一个称赞的女人!”
唐诗抱住他,“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上官嘉泽和你一样,总是对女人不假辞色!”
他啼笑皆非,捏了捏唐诗的鼻子,眸光*溺!
唐诗认真道:“无论在何时,我都会保护好自己,绝对不会让你分心,绝对不做你的拖累!”
夏侯砚轻轻笑道:“我倒希望你成为我的拖累,一辈子的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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嘹亮的号角声响起,大军开始渡河,唐诗上了船,站在他身边,看着外面黑色箭矢如雨,飕飕破空而来,漫天都是肃杀之气,虽说不怕,可是此时也难免心底生寒!
战鼓声每一次响起,每一次重逢的号角响起,都伴随着腾腾杀气,唐诗是第一次看见在战场上的他,眉峰间不再有温柔之色,目光肃杀,散发阵阵寒气,令人望而生畏。
唐诗看着那些将士们,奋力搏杀,生死就在一瞬间,强迫自己不心底生悲,他的手上掌握着千万将士们的生死,重如千钧,这一刻,她只想站在他身边,生死与共!
渡过渭水的时候,经历一场鏖战,前锋将士们已经死伤众多,鲜血染红了河水,可是后面的将士依然前赴后继,我军成功登岸之后,叛军见夏侯砚大军到来,已无斗志,纷纷丢盔弃甲,死的死,伤的伤,溃不成军,满目疮痍!
康亲王爷见势不妙,率残部狼狈逃往迦南山,夏侯砚率部搜山,这一次誓要抓到康亲王爷这个罪魁祸首!
徐将军道:“少将军,迦南山占地广阔,我们兵力有限,地形不熟,怕是十天半月也搜不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唐诗看着漫漫丛林,逶迤蜿蜒,一眼看不到头,“徐将军言之有理,盲目地搜寻总不是办法!”
夏侯砚颔首道:“徐将军,你带一队兵马从后山包抄,堵住去路,嘉泽,你跟我从前面上山,康亲王爷残部逃入迦南山没多久,相信不会隐匿很深,时间越久,越是难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去!”
两人齐道:“末将遵命!”
夏侯砚和唐诗相视无言,也知道彼此心意,看到兵马齐备,整装待发,唐诗道:“我有一种直觉,我们一定很快就能抓到康亲王爷!”
他大笑,“我相信你!”
“你自然应该相信我,行军打仗我自然是没你在行,不过论起寻找蛛丝马迹,那可是我的强行了!”唐诗嫣然一笑,也毫不推辞!
他拉着唐诗的手,含笑道:“跟紧我!”
一行人上了迦南山,不得不说,这个地方是天然的藏匿最佳点,山高林密,视线只能在很短的距离之内,不时有飞鸟扑腾的声音!
上了山之后,前面有士兵开路,果然不出夏侯砚所料,地上还有新近留下的痕迹,顺着这些痕迹,他们终于进入了密林的深处!
远处,响起阵阵不知名的鸟叫声,令人毛骨悚然,唐诗听得后背生凉,紧紧地靠着他,夏侯砚感受到她的紧张,回首对她温柔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臂,唐诗拉着他的手,感受自他手心传来的温暖!
在唐诗的细心寻找下,不知道走了多久,唐诗忽道:“等等!”
“怎么了?”夏侯砚回首道。
唐诗修长的手指置于腮帮,沉吟道:“我觉得有点不对,这个地方我们好像来过!”
上官嘉泽道:“末将倒没什么印象,觉得这个地方很陌生!”
唐诗左右看了看,十分肯定道:“一定没错,这个地方我们来过!”
“为什么这样肯定?”夏侯砚道。
“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有一种很奇怪的熟悉的感觉,所以之前在一棵树上留下了发带,可是我们已经往前走了半个时辰了,你们看,那条发带还在那里呢!”
众将顺着唐诗的目光,果然看向一条粉紫色的锦绸发带系在一棵树梢上,正在迎风飘扬!
上官嘉泽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夏侯砚也神色深沉,“看来我们一直都在绕圈,还以为一直在往前走!”
上官嘉泽沉声道:“可是好像没有别的路了,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难道我们被困住了?”
唐诗忽然道:“这不是好事吗?以康亲王爷的警觉和他对此山的熟悉,我想他一定就在这个地方附近,这反而说明我们没有走错路!”
夏侯砚哑然失笑,眼中有欣赏的光芒掠过,“阿诗说的是,看来我们接近目标了,敌明我暗,大家小心,这里恐有陷阱!”
唐诗仔细观察,忽然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沉思半晌才道:“我怎么忽然觉得这个地方和在往生谷看到的那个天然迷阵有些相似,但是又不完全相同,好像经过了一些人为的改变!”
夏侯砚眼中忽然发出淡淡怒意,又是纳兰宏逸,阿诗曾经帮他设计的奇门遁甲阵法的图纸,除了他,就只有纳兰宏逸见过,他必定将阿诗精心设计的阵法暗中交给了康亲王爷,康亲王爷诡计多端,早已想好退路,又派人进行了改动,而他们循迹而来,就刚好闯入了这个陷阱!
唐诗和夏侯砚对视一眼,已然完全明白,唐诗沉吟片刻道:“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找到出口,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这阵法里面还加了机关阵,大家千万小心!”
现在没人敢不小心了,步履轻轻地往前摸索,可是一名士兵刚刚碰到了一棵树,四周立即飞出箭矢如雨,朝着他们射来,夏侯砚立刻抱着唐诗避过重重险峻,退避到安全之处,唐诗镇定心神之后,再看过去,已经有不少士兵受了剑伤。
唐诗听着他们的*疼痛之声,心急如焚,必须要赶快找到出口,不然大家都会困死在这里,现在机关已经触动,不可再乱动!
这个阵法最初的雏形是她设计的,无论怎么改,万变始终不离其宗,真是想不到那棵树居然是触动机关的开关,唐诗仔细回忆自己设计的图纸,忽然眼前一亮,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