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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奇怪的,是它长着六肢,触地四条腿,前腿前面还长着一双灵活的前肢。它的头颈比较短,四肢触地时,头很难够到地面,它便伸出长一些的前肢,肢端象四个手指般,粗而短,抓起草料,或干果草籽之类,喂进嘴里。它雄壮的身躯在基弗里中校眼里无疑是一堆丰盛的食物。他迅速的在心里把那动物叫做牛鹿。
两头牛鹿和他们相隔着还有一千多米远,它们真够悠闲,而且亲亲热热,有时,牛鹿一半身躯都没入半米多深的茂盛的草中。它们没有察觉有人类越来越接近它们,两个牛鹿的头颅不时的挨着擦着,散步似的信步草原,自由自在。
它们是野生动物的一个家庭组合呢,还是阿喜人牧养的家畜,基弗里无法判断,因为在他的视野中还没有看到任何建筑物,包括游牧民使用的帐篷支架木屋之类。他非常幽默的告诉部下,发现了两个偷情的大东西,可能它们仅仅是为了配种而寻找安静的地点,因而害羞地离群远走。他们不得不惊醒它们的鸳鸯梦了。
戈林曼少校也随着用望远镜看见了那对动物,更加绘声绘色的配合着基弗里中校进行拟人化的描述,引得众人一阵狂笑,趁机把长期的积郁压抑痛痛快快的发泄出来。精壮的汉子们,一个接一个的说起黄色段子,肆无忌惮,有时大胆地甩起手,亲昵的拍打着靠得最近的同僚臀部。
三叉戟队形逐渐靠拢牛鹿,分三个方向截住了牛鹿的去向。现在,牛鹿如果要逃跑的话,只有向东南面的斜坡上跑,可是那样势必速度减慢,而且坡上草也很浅,只没过脚脖多点,无遮无掩,这无疑是射击猎杀的最佳地段。
大约相距三四百米的时候,牛鹿察觉到危 3ǔ。cōm险来临。它们昂起头,发出两声响亮的“哞——哞”声,它们不清楚靠近的是潜藏的天敌还是友好的善类,因为它们从来没有见过人类这种动物,但是由陌生感带来的天生警戒心,使它们张望一下四周后,开始调头往坡上跑去。
牛鹿开始还速度较慢,一拉开步子后,不由自主觉察到危 3ǔ。cōm险逼近,便撒开四腿飞奔,两支前肢滑稽的摆动,反而增添了运动的负担,也许还降低了速度。往山上跑吧,这正中下怀。
激光枪从三面射击,那么多道死亡之光,没有任何声响,牛鹿却遭受重创,身冒青烟,血洒草坡,又奔驰出去一百多米,狂奔使它们被激光烧灼封闭的伤口裂开,血流不已。一头牛鹿可能被打中要害,一头栽倒,又下滚了十多米才停住。另一头又走了几步,终于撑不住了,站下来,神智恍惚的调头四望几下,“哞”的一声,终于软瘫下去了。它的前肢还不甘心的在空中舞了几下,方才没了动静。
军人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每人都叫喊着奔向战利品。
大的一头牛鹿大约有一吨重,下体已经被自己的血迹浸透变色。军人们掏出军刀,开始整理战果。头,六肢,内脏被扔掉,每只牛鹿胴体分割成四大块,每块也有一百来公斤。小的一头,整体也有七八百公斤吧。
附近找不到树木,没办法抬,只得由四个军人各提住一头,轮流着弄回营地去,八块共计三十二人,刚好军人够分配,谁都没有闲着。副队长戈林曼少校,拎着肉块一个角。他的一些贵重的军用品,望远镜啊,激光枪啊,都由唯一没有提着牛鹿的支队长基弗里中校扛着。中校用卫星通讯器,向营地报告了喜讯,让他们准备烹饪牛鹿的家伙,搭建灶台。
接电话的是夏雅惠子中校,当时她正守在通讯监视器旁,与通讯官谭力少校聊天,她甜美亲切的声音无疑是对满载而归最好的嘉勉。基弗里中校听得心头鹿撞,沉浸在了美好的幻想中。
花了七八个小时,基弗里支队才将牛鹿弄回营地,此刻人人都手软脚发飘了。丰收立即引起了营地的震动,分队里没有出去的文职人员,纷纷打水奉坐,让辛苦了的军人们洗脸抹汗,坐下休息。
人们纷纷嚷嚷,议论着基弗里中校一行的收获,所有的人都开始觉得生活变得美好。从基弗里支队在草原所见判断,这样的牛鹿应该还有大群出现,不管是牲畜也好,野生动物也好,反正有了充足的肉食来源。从今以后,享受吧。不过,基弗里中校最为关心的,不是营地中大部分人的反应,仅仅是夏雅惠子一人的态度。
队长徐豹上校和顾问鲁克向沼泽地出去还没有回来,而副队长陈诚中校所率人马正在忙着伐木呢,虽然从基弗里支队出发计算已经有八个多小时,但是对于阿喜星上比较长的昼夜而言,也只算是过中午不久,因此他们回归的时间都还早。没人打扰呀!真爽。
基弗里中校心情格外舒畅。他强作镇定,约请夏雅惠子到河边僻静处去谈话,夏雅惠子不便拒绝,她掉头望一望队中的医官荒山孝郎,似乎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荒山孝郎以前是陆军医学院院长,少将军衔,医术精湛,德高望重,暗里兼任着夏雅惠子支队中顾问一职,对外,他隐瞒了军职,因此,别人多半将他当作一个知识渊博经验丰富的医生。基弗里中校常看见夏雅惠子与他独自说话,言态尊重,其器重态度显然不是对一般医官而言。因此,基弗里此刻稍稍离开他们一些以示尊重,眼神却还盯着夏雅惠子。
荒山孝郎平日里不苟言笑,此时也是面无表情,干瘦的脸颊总令人莫测高深。直到他点了一下头,基弗里才倍觉轻松。夏雅惠子整整衣装,跟上了基弗里,远处,女侍卫菅谷沙子则尾随在了后面。
菅谷沙子少尉总是这样,像夏雅惠子的影子一样。基弗里不解其意。这些女人也太小心了,还作什么军人,他想。
他们找了一处有树的地方,避免下午的阳光直射。趵突河水在几十米远的地方流淌着,哗哗的水声凸显出四周的宁静。自命风流的基弗里中校,忽然有些紧张,他把话题从草原捕猎开始,他向夏雅惠子中校描述了河对岸那边的丰盛水草和宜人风光。
“哦,真的令人向往。但是,河这边也很不错呀。森林,富饶的土地,还有沼泽,如果徐豹上校考察沼泽有结果的话,那片广阔的土地该是多么的美好家园。”夏雅惠子并不是存心要反驳基弗里,只是顺着话题说。
不料基弗里中校琥珀色的眼中立即喷出了嫉妒的火,夏雅惠子没有察觉出来。她猜想基弗里中校的意思,是要渡过河去安营扎寨,可是目前她对这里的环境渐渐适应,女人似乎天生就对安宁的生活更情有独钟。
“你们见到了阿喜人吗?”她问。
“没有,连影子也没有见到。”
“那这——牛鹿,是野生动物?”
“也许是吧。我们的确没有看见任何智慧生物和建筑住所,或者再翻过一座山能看到。如果是畜养的动物,应该是大群出现,不应该是两只。”
“但愿如此,否则徐豹上校回来又要发话了?”
基弗里中校差点连脸色都变了,冷冷道:“一个不太高明的指挥官,他的意见并非总是正确的,甚至很愚蠢。只要知道在河这边猎取食物的艰难,夏雅惠子小姐就会相信我的话了并理解我们的行动了,过河去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夏雅惠子一开始就察觉到基弗里中校爱和徐豹对立,什么原因,暂时不能确定,心中只是有所猜测。
还欠着基弗里一个重要的人情呢,但是她还是要故意的拉开与基弗里的距离。夏雅惠子说:“这我相信,我们都已经看见了中校的收获。请叫我夏雅惠子中校。”
“叫中校?哦,当然。不过,夏雅惠子小姐不象是个军人。”
“你说的什么话?”
“不论从体质体力,还是临危反应,以及对军纪的考虑和自我克制上,夏雅惠子小姐都不象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请恕我冒昧。”
“嗯?那,依你看来,我是什么人?”
“豪门名媛。”
“哈。嗬嗬,中校怎么会这样认为呢?”
“只是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基弗里故意停下,等夏雅惠子来发问。
“是吗,哪一点。”
“大和军人中不乏优秀男儿,为何却任命夏雅惠子当队长呢,而且支队中美女甚多。这有何深意?”
“原来是这个。那你猜一猜呀。”夏雅惠子调皮的偏着头。
“我,猜不到。你们大和民族一向城府深沉,表里不一。而且,军人不应该过问政治,我只忠实的服从上面的命令。”
夏雅惠子淡淡一笑带过。“我很感激你。”
“是吗?感激什么——”
“你完全不顾个人危 3ǔ。cōm险来救我——”
“如果,这种危 3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