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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直接从这里闯过去,显然是行不通的,边塞驻扎军队众多,一旦惊动了他们,即使武功再高,双拳难敌四手,只怕也难以脱身。
大红灯笼照亮了大片天地,站在城楼下,叶飘飘扫了一眼高耸宽厚,气势冷沉的巨大城门,压低声音道:“果然是封锁了,这城门至少有七天没有动过。”
“小姐,你从哪里看出来的?”绿罗也压低声音问。
西子夜和花迟一声低笑,花迟轻声解释道:“大雪下了很多天,城门上结了很厚的一层冰,冰层呈一整块状,中间没有裂痕,显然城门许久没有开动过。”
纳兰乐菱赞赏地看了叶飘飘一眼,此刻的她穿着亚麻色的男人军服,用黑色围巾罩着脸,掩去了那绝丽容貌,只露出一双狡黠的眸子,她们这一伙人个个都不能小觑。
“飘飘,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叶飘飘偏过头,看着纳兰乐菱眼底的信任,笑了笑。这时,城墙上守城的士兵发现了她们,面朝下一声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站在那里干什么?”
“奉命出关捉拿纳兰公主!”叶飘飘仰头压低音量高喝一声,伸手一扯,动作略显粗暴的抓住纳兰乐菱的胳膊,作势狠狠的往前一推,“人已抓获,速开城门!”
纳兰乐菱还是穿了之前的玫瑰大氅,后背撕裂开,身上血迹斑斑,脸上也沾了血丝,头发凌乱,双手用绳索紧紧的捆在背后,站在光火之下,看上去狼狈不堪,像是被人凶残的蹂躏过,因叶飘飘的动作,往前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城楼上的士兵看清下面的情景,让人立刻开了城门,城门一开,里面的情况一览无遗,叶飘飘抓着纳兰乐菱往里面走去。
身后传来大门紧闭的声音,大灯笼高高的挂在壁垒四周,将周围照得一片通红,有个身穿铠甲的士兵握着长枪迎了上来,上下扫量了纳兰乐菱几眼,朝叶飘飘道:“她就是纳兰公主?”
叶飘飘点点头,快速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曲折蜿蜒的道口和周围的垒台,前面不远处便是城池,那城池很大,她们初来乍到,根本不知道主帅的议事厅在哪里。
“大将军……”叶飘飘看着眼前身穿铠甲的士兵,故意拖长了尾音。
曲柳闲在大燕与澹台逸一战大伤,为了防范大燕出兵攻打,这会肯定守在这边关,尚未回去国都,而这里也肯定有数目庞大的军队,是以叶飘飘猜测曲柳闲肯定在边关养伤,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那士兵一听,接话道:“大将军在议事殿,跟我来!”
话音一落,那士兵转身即走。有人带路,叶飘飘自然十分乐意,与众人跟随士兵一起去了议事殿。
还没上台阶,便听到里面传来歌舞声,还有嚣张外露的笑声,听上去似乎有很多人,那隐隐透出的淫邪笑意让叶飘飘略略皱起了眉头。
到了议事殿,花迟和西子夜,夏蝶等人均留在殿外,叶飘飘则抓着纳兰乐菱准备进去,忽然那士兵回过头瞧见了隐藏在众人中间的小孩,眼底一惊,指着叶宁斥道:“这小孩哪来的?”
众人心中暗叫不好,花迟一手将叶宁护在身边,不料那士兵竟然道:“把他一起带进去!”
都已经到了这里,不能与他起冲突,叶飘飘也只好依了他,带着叶宁和纳兰乐菱一起走了进去,果然如同猜测那般,议事殿坐了很多人,两旁摆满了客桌,桌上放了各种糕点和酒,中间还有七八名女子在随着乐律跳舞。
曲柳闲也在,只不过他没有坐在主位上,主位上坐着的是一名年轻男子,长的面如冠玉,眉宇间有抹得天独厚的傲气,头上戴着玉冠,穿着藏青色的大氅,腰束玉带,怀里抱着一名浓脂香粉的艳丽女子。
叶飘飘和纳兰乐菱并排站着,感觉纳兰乐菱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后她浑身的气息有些微微的变了。
看到几人进来,那男人眉眼连抬都没有抬一下,目光落在怀中女子身上,歌舞依在继续,倒是曲柳闲转过头看着几人,领人进来的士兵跪下禀道:“大将军,纳兰公主抓回来了。”
曲柳闲放下杯盏,视线望向旁边一脸倔犟又讶然的纳兰乐菱,笑道:“公主,太子殿下恭候你多时了。”
叶飘飘一听这话,微微抬眸扫了主位上的男人一眼,心里登时一个咯应,这看上去有些荒淫的年轻男子……是西楚国的太子殿下?
没人料到这太子会来到边关,只怕她们的计划会被变动了。
“太子不在宫中呆着,跑到这边关来干什么?”纳兰乐菱站在殿中央,扬起头厉声问。
主位上的男子这才缓缓抬起了头看向前面,一双细眸里闪着毒窒的光,阴侧侧的笑道:“本太子倒是要问问你了,身为西楚公主,不呆在宫中,总在外面随着什么狗屁盟主闯天下又是做什么?”
“呸!”纳兰乐菱朝地上啐了一口,冷着声音怒斥道,“不许骂我师父!”
她上前一步,一脚踹翻了奏乐的琴,将殿中正跳的起劲的舞女通通赶了出去,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望着太子的眼神充满了怨愤,显然是与太子两人之间的关系十分不和谐。
太子也不恼,依然紧紧抱着窝在他怀里的女子,当着纳兰乐菱和众人的面,俯低头狠狠吻住了女子的唇,轻咬到吸吮,手指旁若无人的拉开了女子胸前的衣裳,唇热如火,一路从嘴吻到脖颈。
下位的众人皆是呆若木鸡,看着狂放不羁的太子和女子的纠缠,只觉得口干舌燥,曲柳闲也不禁侧过头,轻轻咽了咽喉咙。
叶宁悄悄拉了拉叶飘飘,小声道:“娘亲,这个太子吻技好差!”
叶飘飘脑门一黑,压低音调道:“宝贝,非礼勿视!”
叶宁偷偷的笑了笑,在心里竖起小指鄙视爱显摆又吻技超烂的太子。纳兰乐菱却是别过头,脚下用力,朝旁桌上的酒杯一扫,两杯酒伴着她的怒吼声毫不客气的朝纠缠中的两人打了过去。
“纳兰池!你无耻!亏你还是太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
纳兰池头一扬,酒盏砸到女子头上,额角立刻就破了血,冰冷的酒随着鲜血一起从女子脸上滑了下去,女子叫了一声,尚沉溺在纳兰池**中的她半眯着眼睛,捂着头呜呜的哭起来,娇声道:“呜呜呜……好疼啊,太子殿下。”
一边哭泣,她还一边轻轻依偎进纳兰池的怀里,以求得到他的怜悯。
哪知纳兰池看到她满脸鲜血,非旦没有半分同情,还双手一松,握在她的腰间一把将她从桌前丢了出去,面上的嫌恶在那一刻毫不掩饰的昭露出来。
连看也懒的多看她一眼,末了,还用手帕擦了擦手。
“来人啊,抬下去,杀了!”冷鹜又无情的声音,仿佛杀人对于他来说,就如同家常便饭。
那女子爬起来,跪在地上连忙磕头求饶:“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要奴婢做什么都行,求太子殿下不要杀奴婢,放奴婢一条生路……”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人像拖死狗一样的拖了出去,唯有那恐慌的哭泣声还在殿上余音袅绕。
纳兰乐菱眉眼冷沉,看着主位上的太子痛怒难忍,像是要吃了他的肉一样,咬紧牙关道:“纳兰池!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残暴最龌龊的人!”
客桌上的众位军士似乎也被太子喜怒无常的举动给惊到了,一时间不知道做何反应,只呆呆地看着公主和太子两相对峙。
纳兰池仿佛一点也不计较纳兰乐菱的口舌之争,那双眼睛分明清亮,却又藏着一触即破的戾气,嘴角恶意的勾起:“皇妹,你发泄够了吗?”
说完这一句,他朝纳兰乐菱身后看了一眼,盯着那抹小小的身影诧异道:“这个小娃娃是……”
话未完,他的视线凝向一旁的曲柳闲。曲柳闲也愣了一下,方才他就注意到了这个小孩,军营里怎么可能会有小孩,唯一的猜测便是跟纳兰乐菱一起从外面抓回来的,只是方才太子与公主对峙,他也没好方便出声询问。
如今,太子这一句,他自己都有些懵了,目光看向叶飘飘,道:“哪来的小孩?”
此时的叶宁穿着月白色狐裘,上等的毛色裹住他小小的身子,精雕玉琢的脸上带着稚嫩和茫然,委屈地看着殿上的众人,那微翘的小嘴令众人即是喜爱又是心疼。
叶飘飘垂下头正要说话,刚张了张口,便听到叶宁脆嫩又沁甜的声音响起——
“我是你们公主的儿子!”
他的小手,笔直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