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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就在此时,忽然间又有脚步声传来。只见婢女楚楚引领着一人进入,却正是大龙头府的总管屠叔方。他乍见李密在此,却也并不感觉吃惊。当即抱拳作揖,道:见过蒲山公,见过太子。”
李密面色又是一沉,道:“屠总管?你来找我有事吗?”
屠叔方逼毕恭毕敬道:“不是。小人原不知道蒲山公已经回城了。小人这次来,是邀请太子到大龙头府。关于日前少寨主冲撞了太子的事,弘大爷想要亲自向太子赔罪。”
弘大爷就是翟弘。他是翟让的亲兄长,虽然才干平平,武功一般,但瓦岗寨上下看在翟让面子上,对他都十分客气。既然他要亲自赔礼道歉,陈胜也没必要硬要得罪人。当即道:“好。那现在就走吧。”回首向李密点点头,跟随着屠叔方出门坐上马车,向大龙头府而去。
李密目送两人背影远去,沉吟半晌,拾阶再上小楼。推门走入沈落雁闺房,只见先前放在房间书架之上,一只俏军师非常喜爱的贡品花瓶,如今已变成了地板上的千百块碎片。俏军师自己则卧在床上,双目漫无焦距,呆呆凝望着天花板。乍见她如此神色,李密心里禁不住就“喀噔~”一声响。原本只有三分疑惑的,现在可一下子增加到至少五分了。
蒲山公老谋深算,城府深沉。即使内心有疑,但也绝不会有丝毫表露于外。他拉过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沉声问道:“落雁,落雁。妳怎么了?怎么和世绩又吵起来了?唉~他也真是的。明知你身上还有伤,无论如何都不该在这时候惹妳生气嘛。落雁妳放心,回头我定会狠狠骂他一顿,把他抓过来向妳道歉。”
沈落雁双目恢复焦距,回过神来,冷冷道:“密公不必为落雁费心。我和徐世绩之间已经完哩。道不道歉,也无所谓了吧。嘿,是落雁有眼无珠,先前竟看不出他原来也只和世间其他男人一样,根本不需要什么运筹帷幄的女军师,只想要一个替他做饭洗衣服,乖乖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而已。幸好,我们终究还未成亲,现在发现这一点,总还未算太迟。”
李密连皱眉头,道:“落雁,妳是受伤之后没事可做,所以才想得太多而已。我可以替他担保。他不是这样的人。”
沈落雁幽幽叹了口气,神情未见伤心,反倒很有几分如释重负的欣喜。道:“他是什么样的人都没关系。总而言之,今后落雁和他再没有瓜葛。密公,今后落雁将、专心致志辅助密公打天下。至于其他男女事情,落雁再也不想了。”
“这……又何必如此。”李密叹口气,回想起这几年来沈落雁所立下的种种汗马功劳,心中不禁就是一软。但他毕竟枭雄心性,故此只眨眼之间,就把这丝软心肠压下,凝声道:“这个暂且不提。刚才世绩在旁边,有些说话妳想必不方便说。现在只有妳我二人了。当天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落雁,仔细说来。”
沈落雁点点头,当下长话短说,先从当日青梅煮酒讲起。一直讲到自己送陈胜和跋锋寒离开。再来就是铁骑会的两大护法突然现身出手,影子刺客则乘机从后偷袭。之后沈落雁被刺了一剑,便是人事不省。等到好不容易恢复清醒意识,已然回到自己闺房之中,而南陈太子正在为自己疗伤……等等等等。
李密眉宇间一派高深莫测的神色,等到沈落雁说话告一段落,凝声问道:“落雁,按照这样说来……疗伤过程之中,妳和他已经肉帛相见,对不对?”
沈落雁面色微红,但随即又恢复常态,道:“落雁过往的经历,密公早已经都知道了。我沈落雁并非寻常女子。别说肉帛相见,哪怕真的和陈胜发生了什么关系,落雁也绝不会放在心上。落雁心里唯一有的,就只是密公之利益。”
“呵呵~我自然相信妳。假如连妳都不信了,我李密还可以相信谁?”李密伸手拍了拍沈落雁肩头,凝声又道:“但不可否认,落雁妳确实是名非常动人的女子。所以若说世上竟会有男性能够抗拒得了落雁妳的魅力,我便绝不相信。既然如此,我们大可将计就计。今天晚上,想必陈胜还要回来替妳换药的。到时候妳便顺水推舟,干脆和让他占占便宜。怎样,做不做得到?”
沈落雁愕然一惊,颤声道:“密公,你……你要落雁……但又何必使用这种手段?只要能对密公霸业有帮助,落雁并不吝惜自己这具身体。但以落雁看来,这样做恐怕只会适得其反啊。”
李密冷笑道:“我当然明白。像陈胜这种人,只是专心致志于追寻自己的道。至于肉体上的欢愉,或许偶尔他也会有闲暇停下来享受一番。但事了之后便无痕。想要借此永远控制他,根本就属妄想。”
第一百二十四章:美色迷人硬上弓(下)
沈落雁微觉安心,但反而因此感觉更加不解。她忍不住问道:“那……密公的意思是?”
李密沉声道:“还不是因为翟让那老家伙?他想移祸江东,让陈胜和我纠缠,自己则稳坐钓鱼台,坐收渔利?哼,休想!先前我倒也有意纳此子为己用,但现在看来,此子终非甘心屈居人下之辈。无论开出的条件再丰厚,他也不会放在眼内。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一点,让他身败名裂,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嘿嘿,一个贪图美色,逼奸瓦岗军军师的好色恶徒,又怎有资格接替翟让,做大龙头领导瓦岗军了?”
说话之间,李密伸手从怀内取出一颗赤红丹丸交在沈落雁手里,郑重其事地吩咐道:“放心。妳是我最好的助手,我又怎舍得让妳以色事人?说让陈胜占便宜,不过顶多让他抱抱眼福罢了。这个才是重点。”
沈落雁接过丹丸,疑惑地问道:“密公,这是?”
李密凝声道:“把这颗妙春丹放在香炉里面慢慢加热烘烤,将会散发出无色无味的烟雾。吸下以后,哪怕大罗金仙甚至罗汉菩萨,也会欲火高涨,绝对把持不住。等他丑态毕露的时候,妳立刻发出信号,然后我就带人冲进来,当场把他抓个正着。接下来,一切自然就水到渠成了。落雁,我知道这计策要委屈妳。不过为大局着想,妳会谅解的,对不对?”
沈落雁用力咬咬牙,点头道:“密公放心。落雁绝不辜负密公信任。
李密和沈落雁相互密谋些什么,陈胜自然不知道。他跟随屠叔方一起上了马车,前往大龙头府。半晌过去,马车到了目的地。两人先后下车,登堂入室,直趋内院而去。沿途所见,情况俨然和前几日截然不同了。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把守各处院落门户者,个个都是生面口,之前从未见过的。而且人人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便知都属《笑傲江湖》世界嵩山十三太保那个等级的高手。兼且尽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屠叔方把陈胜领到内宅大厅前,站定了毕恭毕敬地道:“太子,弘大爷就在里面。请。”
陈胜不以为意,举步进入。身后处,把门大汉立时“嘭~”地将门关上。紧接着,原本黑暗一片的厅堂内亮起灯光。灯光下分别坐着两人。一个是翟弘,另一个……竟然是翟让!”
陈胜驻足不前,皱眉道:“大龙头?你不是回去瓦岗寨防备宇文阀残军了吗?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咦!你面色怎么这样差?”灯光之下,只见翟让脸青唇黑,浑身不住微微抖颤。乍看之下,活像忽然间苍老了整整二十年一样。
翟让意志消沉地叹了口气,抬头问道:“太子,你知道我有名女儿,叫做翟娇的吗?”
陈胜走过来在客位处坐下,沉声道:“知道。不过听说娇小姐出外游玩了,所以如今不在荣阳城。”
翟让恨恨道:“我在瓦岗寨几天,发觉宇文阀根本只是虚张声势,全无实际动作。于是启程要回来荣阳。途中忽然听到消息,说娇娇被掳走了。我一辈子只得这点骨血,当然立刻要去救人。没想到……竟然就此中计!娇娇其实早已经被杀害了。敌人却假扮娇娇,乘我不备的时候突然偷袭。我惊觉中计,立刻想要突围逃走,却又被事先埋伏的高手围困。一场恶斗过后,虽然终于拼死得脱,但我已经中了致命重伤。现在我体内多道经脉被震断,顶多只能再活三天了。”
陈胜愕然道:“怎么会这样?”当即伸手过去,搭上翟让脉门探查。只觉脉息涩滞,若有若无,果然是遭受重创,患入膏肓之症状。如此伤势,哪怕陈胜拿出盗泉子炼制的黄龙丹,也休想能够救得他性命了。陈胜叹口气,收手道:“设计偷袭的人,是李密吧?那你这次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