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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县令对待张采莲,已经由开始的殷切变成不耐烦了。
花倾染却是不动声色的瞧了张采莲一眼,听张采莲的意思是……要委身郭县令,只求郭县令替她做主?
呵,可真够出息的!
张采莲咬了咬唇,恨恨的看了花倾染一眼,心中更加抑郁。
为什么呢?她都放下一切了,可是,怎么还是抵不过花倾染?
那日,她去找何长生,可是,何长生就那么清楚明白的拒绝了她,她甚至说她不介意做妾,可是,何长生依然没有动摇。
她真的好恨,为什么花倾染清醒过来才这么短的时间,就将何长生整颗心都给抢去了,而她陪在何长生身边这么多年,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明明,何长生是她的,可是,这一切都被花倾染破坏了!
再说了,花倾染已经勾搭上一个那么好看的男人了,凭什么还占据着何长生的心?
所以,她要报复,她得不到的,花倾染也休想得到!
花倾染看着张采莲,不由得勾唇轻笑,她倒是想看看,张采莲究竟想唱一出什么样的大戏,简直可悲,可叹!
不多久,仵作便是到了堂前,给张卢氏验完尸体之后,仵作便是诚实的告诉郭县令:“启禀大人,死者乃是中毒而死,砒霜之毒。”
“哦?中毒?”郭县令也有些意外,这具尸体被抬上来之时,他也没有查看尸体,光顾着看张采莲的美貌去了,现下听到仵作说中毒,他着实也有些意外。
张采莲听了仵作的话,忙道:“大人,就是花倾染害死我阿娘的,我阿娘一直都好好的,怎么花倾染来过之后,我阿娘就出事了呢?这事一定跟她有关系!”
花倾染冷淡的笑了笑,道:“张采莲,你怎么不说……是你故意让你阿娘引我去你家,好让你毁我容貌的事?”
张采莲脸色一变,恶狠狠的瞪了花倾染一眼,道:“你胡说!我阿娘请你来为我治病,你不好好给我治病就算了,还想拿着剪刀杀我,苍天有眼,你没有伤到我分毫,反而扎伤了你自己的手,大人,你若不信,现在便瞧瞧,花倾染她的手上还有剪刀造成的伤痕!”
花倾染轻笑,这张采莲颠倒黑白的功夫可真是厉害极了!
花倾染伸出自己的手,看着上面缠满的纱布,有些无语!
其实,她手上的剪刀伤早好了,只是,这些日子有些忙碌,伤口有些发炎,萧墨离便是给她上了药,非得将她的手包成了粽子才肯放手,着实无奈。
想着,花倾染便是对着郭县令道:“大人,我这伤的确是剪刀造成的,不过,具体是什么原因,还请大人自己判断。”
花倾染说着,停了停,又继续道,“大人,你可得想清楚了,你到底是信她的,还是信我的……”
信她的,你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信我的……小命能不能保住我也不清楚!
这是花倾染心里的话,只不过她也没说出来,只是很随意的打量着自己的手,低低的笑着,笑得很玩味。
“大人,您别被她骗了,她根本是庸医,她骗你的。”张采莲连忙说道,企图动摇花倾染的医术之名。
郭县令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花倾染,又看了看张采莲,也不知道该信谁的。
“不好了不好了,大人,后院着火了!”正在此时,一名衙役焦急的跑过来喊着,“大人,您快去看看,来人说,若是您对花倾染姑娘不敬,整个衙门都要起火了!”
“什么?又起火了?”郭县令一听见后院着火,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上次不是才烧过吗?
听衙役说这火势大有蔓延之象,这郭县令哪里还有心思去审案,后院啊,前院啊,到处都是他的银子啊,他这才刚稍微修葺好了那么一点点,他哪里舍得就这么被烧了!
“花倾染无罪释放,没有证据,她没有杀人!染姑娘,回头你一定要给本官治病啊!其他人跟本官去救火!”郭县令丢下几句,便是心急的领着一群人出门。
花倾染起身,冷淡的看着郭县令等人的背影,这才回头看向张采莲。
“张采莲,你这么做,未免代价太大了。”花倾染冷笑道。
“你别得意!”张采莲握紧了拳头。
花倾染无视她的恨意,只道:“究竟是谁杀的人,我想你自己心里清楚,就算是你杀了张卢氏,这也跟我没什么关系!不过,倒是奉劝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
“你有什么?你凭什么霸占长生哥的心?你不过是个傻子,即便现在不傻了,但是你过去受人欺负的傻子生活是不会消失的。”张采莲紧紧盯着花倾染,恨恨的说道。
花倾染轻哼一声,似是自嘲的开口,说道:“我有什么?我有什么呢?”这也是她想知道的问题,可是,现在她却很想告诉张采莲她有什么,事实上,她也不怕打击张采莲,笑着说道,“我有萧墨离,你瞧,你在这边算计我,他却马上能烧了这县衙,对不对?我从前是个傻子又如何?从前,我的家人从未因为我是傻子而嫌弃我,不是吗?”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承认她有萧墨离了,可是,这么说,她觉得心里挺痛快的。
萧墨离,是她的。
张采莲一是语塞,她说的都对,从前,即便她是傻的,可是,她的家人还是对她好,对她特别特别的好,从未因为她是傻子而虐待她嫌弃她。
张采莲忽然很羡慕花倾染,因为,花倾染有着这世上一切的美好。
“醒醒吧,这杀人的罪名,你还是自己担吧!你逃不了的。”花倾染说罢便是转身离开。
张采莲的下场不用说了,不管张卢氏究竟是怎么死的,张采莲也绝对逃不了!
萧墨离既然来了,断不会让张采莲再有什么机会出去蹦跶来陷害她,萧墨离从来就不是什么善人。
出了衙门,远远的便是瞧见了萧墨离。
他的一身白衣,在黑夜里,尤为耀眼。
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回家,回花田村。
如今,已是五月初了,算是初夏夜了。
绿野之中,萤光点点,缠绕成一幅唯美的画卷。
一道流星,划过天边,转瞬即逝。
他们并肩走在绿野之中,朝着花田村的方向而行。
每每夏季,自初夏开始,花田村的周围绿野皆是为萤火虫所环绕,于夜空之中,装点成一道绮丽的风景。
重生还没多久,花倾染却觉得似乎经历过太多太多,这一切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一路之上,她与萧墨离并肩,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却都是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语而已。
到了村口,村里大多熄了灯熟睡着,唯独她自己家,那盏灯依然明亮着,那是为他们而留的。
怎么办?她好像……越来越爱这种宁静了。
她想着,不由得停下脚步,有些颓然的站立着。
“怎么了?”萧墨离伸手揽着她的肩,温声问道。
她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只是有些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既然喜欢,那便永远过这样的生活,便好。”萧墨离轻声说道。
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黑暗中,他眸中的坚定却让她莫名的多了几分心安的感觉。
她知道,她相信他,而他,一直让她相信着。
“再有几日,药田就能完工了。”萧墨离说道。
“嗯,多亏了你。”提到药田,花倾染便是说不出的感动。
很多时候,她都觉得,她是不是上辈子做多了好事,所以这辈子才能有萧墨离为她的付出,不管如何,她知道她还是被感动了,萧墨离这般待她,她想不感动都难!
“我能做的,便只有如此了。”萧墨离轻声说道。
“谢谢。”除了感谢,真的无言以对。
“要我说多少遍,你我之间,不需要谢。”萧墨离微微笑着,摇了摇头。
花倾染伸手去握住萧墨离的手,萧墨离不由得一愣,侧过头看向她。
花倾染则是恬淡的笑了笑,道:“瞧瞧,你包的粽子手。”
萧墨离不由得轻笑,抬起另外一只手,抚在她缠满纱布的手上,道:“过几天可以拆纱布了。”
“早就可以拆了。”花倾染无语。
她不过是被剪刀割伤,以她的医术,这点小伤简直是小儿科,几天就好了。
可是,萧墨离居然给她缠了快十天的纱布,实在是无语至极。
“不行,不能留下任何伤口。”萧墨离忙道。
“就算留疤又没有什么关系!”花倾染皱眉。
“留疤没什么,我是怕发炎好不好?”萧墨离无语的解释。
“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花倾染挑眉。
“你是……”萧墨离浅笑着,轻抚了下。
“那你还包成这样?”
“我这是以防万一!”
“……借口!你就是怕留疤了难看!”
“那是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