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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准你下来的!”耶律辰毅陡然冷声,这里的存在,绝对是机密!
“太子殿下,你该闹够了,西凉太子倾一国之兵,马上就要打来了!你是不是该去把公主找回来了?”毒蛊闲云冷冷质问道。
“你这是什么语气同本太子说话?”耶律辰毅不悦问道,一边拍去浑身的沙土。
孤独闲云是西荆的大将军,是唯一一个掌握全军兵权的大将军,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他手中的权力,远远大过于耶律辰毅这位太子!
当然,耶律辰毅手中的野狼军,也不是好招惹的!
独孤闲云这才后退,恭敬行了个礼,“太子殿下,皇上令属下来请你回去。”
虽用请字,但是言下之意,便是如此耶律辰毅不回去,独孤闲云就会用强的!
耶律辰毅不屑一顾,“你回去告诉父皇,让那些所谓的三朝元老收收心,现在就要动用本太子的野狼军,还太早了!”
西凉和西荆这一战,已经不可避免,即便是耶律芊芊来,也只能是挽回一点损失。
此时鸣沙殿中商议的,无非是如何应战的问题!
不少老臣子提出要调走所有野狼军赶赴前线,全力应对,不让西凉侵犯半寸领土,这不失为一种办法,但是,这意味着阿克巴楚将会失守!
西荆面临外患的时候,并不代表没有内忧呀!
野狼军赶赴前线,耶律辰毅的人马便要跟着去,如此帝都无人无兵,在这种形势下,天晓得会发生什么内乱!
自古,太多太多类似的例子了,所以不少帝王宁可丢了前线数座城,也不愿意乱了帝都要地!
这一点,耶律闲云也懂,然而,他却忍不住怒声,“太子殿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可以不去前线,属下去,但是,你一整日藏在地下,这可不是一国太子面临危难该有的行为!”
“这地下……”耶律辰毅没有说下去,而是勾起了一抹神秘笑意,低声,“独孤闲云,你记住一点,这一战一定要拖住时间,拖越久越好!不管用什么办法!”
“太子殿下!属下不明白!”独孤闲云隐忍着怒意。
“这是命令,不需要你明白!”耶律辰毅冷声,说着取出了军令,这是父皇赐给他的,即便独孤云闲手上的兵权再大,都得听令于他!
独孤云闲是个直性子,却绝对是个死忠的将军,见了军令,立马恭敬领命,“是,属下遵命!”
人远去了,耶律辰毅才低声问一旁的侍卫,“东秦女皇可来函了?”
“说十日后到,要见亲眼见到昭汐公主的尸体。”侍卫回禀道。
“是嘛……”耶律辰毅冷冷笑着,转身竟朝城外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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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想做什么,真真令人琢磨不透呀!
不远的城墙上,百里尾生看着耶律辰毅的背影消失,这才摩挲起下颔,喃喃自语,“这小子打什么坏主意呢?”
喃喃自语着,他又朝那已经被盖上沙子的密道看一眼,这才闭上眼睛,扬起脸来,感受迎面吹来的风,也不知道在感受什么,只听他的语气有些担忧,“快来了,就剩下一年了呀!”
说罢,这才睁眼,无奈得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这一劫总算安全渡过了,他该回去瞧瞧轩辕离歌。
然而,当到他到沙丘子门口,怎么敲门,沙丘子都没有开门。
“喂,老头子,开门,我的人呢!我来接人了!”
“你开不开门,不开门老子踹塌你的大门!”
……
许久,门内终于传出沙丘子的声音,“吵什么吵啊!人早走了,老夫要冬眠,不开门了!”
“走了?”百里尾生愣了一下。
“早走了,老夫我冬眠的日子到了,早把人轰走了。”沙丘子又道。
“什么!”百里尾生这才缓过神来,大叫一声,“老头子,我不是让你看好他的吗?你居然给放走了!”
“我当初可没点头答应你,是你自己把人留下的!”沙丘子回答得很不经意。
“快开门!”百里尾生沉声。
“抱歉。”沙丘子一点儿都不畏惧,他只要不开门,谁都闯不进来。
“现在都春天了,你发春吧,还冬眠!”百里尾生怒得脸都红了。
然而,沙丘子却没有再多理睬。
百里尾生沉默了许久,突然阴沉沉开了口,声音和之前完全不一样,苍老沙哑,阴阳怪气,听起来就像个怪老头,“老家伙,我警告你,再不开门,老子我毒死你整片戈壁。”
这一回,沙丘子没有沉默,却是冷声,“毒窟老人,就算你今日毒死我整片戈壁,也没用,明年再见!”hotsk
第一卷() 594若有来世
毒窟老人?
是的,他正是南诏药族,最神秘,最不卖皇室面子的毒窟至尊,毒窟老人!
到底,毒窟老人是他最真实的身份,还是百里尾生才是他最真实的身份,无人知晓!
而关于他的年纪,到底是年纪轻轻的臭书生,还是年纪一大把的臭老头,更是无人知晓。'‘哈十八小说‘'
“沙丘子,你们的交情,至于如此闭门不见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百里尾生冷冷问道,声音不再沙哑阴阳怪气,也不似平素吊儿郎当,而是冷厉得如同极地的寒冰,令人听了不自觉发寒,这,或许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吧!
这话,分明说重了,以至于门内的沙丘子迟迟都没有回答。
药和毒本就是一家的,因为沙丘子几番到毒窟求见,切磋医术、毒术,所以两人才熟悉,那时候的沙丘子都还不知道毒窟老人就是百里尾生,直到有一次,百里尾生到这里来找他,才揭露了自己的身份!
全天下,除了毒窟里那个贴身伺候毒窟老人的药童之外,也就沙丘子才知道百里尾生就是毒窟老人,毒窟老人就是百里尾生这个秘密了吧!
百里尾生阴沉着脸,没有再说话,而许久,沙丘子才道,“老伙计,回去吧,咱们明年再见!”
说罢,只听得屋内传来“嘭”一声巨响,分明是密道的门关上了!
而此时,百里尾生的手不知何时已握成拳头,抵在隔壁门上,一双明眸微眯,潋尽危险之息,他喃喃自语,“回去吧……”
或许是沙丘子有意透露,或许,是他的怀疑,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片刻之后,人影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也不知道百里尾生是回南诏去,还是找轩辕离歌去了。
那天晚上,轩辕离歌出门后便一直往北走,身后一窜长长的脚印很快就被风沙掩盖了,他漫无目的走,紫衣银发,被终年不断的西北风吹扬起来,漫天飞舞,远远往去,他就像九天上落入凡尘的堕仙,彻底地堕落,谁都无法拯救他。
突然,一针大风卷着黄沙咆哮而来,终于,他再也站不稳了,颀长的身躯被吹倒在地上,惨白的唇畔溢出一抹血迹,浑身开始颤抖!
又病发了!
这几日,他都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是谁,更忘记了要服药。
似乎这时候,他才彻底从那天晚上的记忆中缓过神来,这才记起自己是谁,这才回归这个真实的世界!
他开始摸索袖中的药瓶,可是他的手颤得连拿东西的力气都没有,药瓶滚落沙子中,才眨眼的时间,便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沙!
风太大了,不仅仅是这小小的药瓶,还有他呢,才倒下这么一会儿没动,身上发上也蒙上了一层沙子。
唇畔的血,从开始的一点点,渐渐变得靡靡,他的病,越到后面越严重!
说是三十岁,那不过是一个最乐观的数字,天晓得哪一天,他就会离开了,或许,天真的不晓得,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骨自己最是清楚了。
所以,他才会就这样离开,才会放手一切,漫无目的地走入茫茫沙漠吧。
很快,他连身体都没力气了,原本还是侧躺着,如今,身子却缓缓地瘫下,整个人仰躺在地,完全摊了。
身旁的药瓶,早已被沙子淹没,看不到踪影,而他,紫衣银发也一片金黄。
他四脚朝天仰躺着,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看见一只飞鹰展翅翱翔而过,他血迹模糊的唇畔泛起了一抹笑意,似开心,似释然,似云淡风轻,最最纯粹的笑。
无拘无束翱翔在苍天之下的鹰呀,曾经也是他的梦!
若有来世,一定不生在皇家,哪怕就只有十年的命,也要冲天而上,自在翱翔!
他笑着笑着,沙子粘在他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