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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细细的看下来,以他的能耐,法文倒不成问题,只是典从莲对此不精,不少地方竟用西班牙文或德文补上,难得他耐着性子看下。原来这厚厚一叠,也不过交代他一些事情。
她说:“此处原来也有会法术的术师,只待事了,我们就去寻访,早日回家。”
又说:“绝不能让人知道来历,千万小心。”
还说:“我如今尚算安全,独孤家戒备森严,你呆在那儿不要来寻我。”
此外千言万语,不过交代他怎样应付人情往来,孝顺义父义姐,好生待在独孤家,不可使性子,打人杀人,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又叫他早睡早起,天凉不可踢被,吃食不可挑剔,注意营养。总之琐碎至极,沉鱼看着,虽然不耐,倒也一页一页看完。
她还交代,莫要去惹那独孤华欣,说她为人厉害心机深,若是为敌那可不好。
而信折后面几页,却是一些药方子。沉鱼再认真的看下来,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华欣见着,只觉这目秀眉清,玉雪可爱的男童仿佛变成一个老头儿。
沉鱼把信折折好,正视华欣,“我那姐姐可好?她还交代什么话吗?”
华秀又从婢女手上借过一个信封给他,笑道:“莲小姐极好,她千里送孤的义举江湖上的人士都是佩服的,那水城主又是唐九公子的至交好友,怎肯怠慢他们?只有一件,她说与我,你素来惯花钱,请我别拘了你,用着什么她只管给付。这封里银票便是她给我的。还说你向来是爱玩闹,有错了什么,只担待她一下。”
见沉鱼细细看着那几张百两银票,华秀又笑,“我看那莲小姐,可是个明白人,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是太着意你了。知道的说是疼兄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独孤氏养螟蛉子还要原家花钱。鱼少侠天生奇才,又是我父亲心爱的,我们怎么会委屈了你。”
“这银票是她典了一个极贵重的手链得的,我也不好驳她一片真心,便赎了出来,少侠且收着吧。”
沉鱼咪咪眼,这女人,说话叫人很不爽,客气中带着小刺,他可不喜欢她。只是既认了独孤旭做爹,也不好把她怎么样,再说典从莲还叫他别惹她,其实他倒是不怕她独孤大小姐的能耐。“也好,这是她哥哥给她的生日礼物,当了只怕她也不好受,等我见了她,再给,她应该会高兴。”
“莲小姐美丽动人,心地良善,仁义为先,鱼少侠武艺高强,玉雪可爱,聪明伶俐,我独孤家能结上这样的亲戚也是荣幸,只不知这样好事,典家怎么没有家长前来,或者让我们上门拜访也好。”
“我是没亲人了,只有一个典从莲,还算个姐姐。再说我认父亲,也不与她相干,她知道独孤家家风清正,一定高兴得很。”沉鱼低下头,厌恶地撇撇嘴,最烦人家问起来历,有本事自己去查。
华欣也没想过能问出什么,她独孤家的情报网也不是白摆着看的,从他们一进大门,探子就已经动身查访去了,只是暂时还没消息。
“莲小姐确实高兴,说待她把雷家小少爷送达王府,便来拜会父亲。”华欣命下人撤下茶碗,摆上点心,“莲小姐知道我父有病在身,曾细细查问,我便一一说与她,她说父亲的病其实可以治愈,只是她说不清楚,便写在信上,请少侠你给我父亲治治,不知少侠可看懂了?”
华欣是刚刚才抵达家门,为这典从莲的这话,她一路上累坏了好几匹宝马。没想到见到沉鱼,这个父亲一见就要收为义子的男孩,“清莲仙子”宝贝着的弟弟,毁了“千杀门”分舵的少年英雄,却原来是个血腥气极重的杀星,心下便很是不喜,只是不好表露出来罢了。但若是这孩子真能救她爹,又肯乖乖承欢膝下,那么留下他也无不可。只是那典从莲虽娇柔软弱些,也是一派正气,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弟?
喜得螟蛉子(下)
沉鱼坐直身子,再拿起盘中的定胜糕,嗅了一了嗅,再嚼了起来。那糕点下端洁白,顶端红若胭脂,甜而不腻,香糯可口。华欣也是好耐性,等他慢慢吃完,再以眼神询问。
“我原本想他只是身体弱些,独孤家财万贯,武学渊博,也能好好养着。可是照我姐姐的说法,怕是他天生就有肺结核病。”想着典从莲的交代,他又皱起眉头,照理,肺结核在中国古代是几乎没治的,可能在这个地方也一样,连独孤家主都治不好,更别说其他病人。
“肺结核?”华欣不懂,这个词语也是她从典从莲那里听来,当时她赶时间,典从莲又说不清楚,她究竟没弄懂是什么。“可是肺腑的毛病?是肺痨吗?”
“是肺痨。”其实也不怪她们不知道,独孤养得好,自然不比那些染了病就活不得的穷苦人家,她们看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华欣手一抖,茶汤险些洒出,“六妹本来就说过像了,只是我们再不相信,真是肺痨,只怕难救。”也是说到她心中极痛之处,一滴眼泪就这么坠了下来。
沉鱼见她伤心流露,想着这人心机再重,倒也是个孝女,何况独孤旭现在也是他的父亲,典从莲又特地给他救病之法好做人情,是以便说:“你也别难过,典从莲的哥哥也是从小有这病,她向来小心仔细,中西医同治,必然知道许多方法。只要把她列的药物找出,再照她的方子,应该能治好的。”当日接下追杀令,他便把典从莲自小到大的全部信息打探清楚,对她的了解不算浅,怎么不知道典从兰的身体状况。
“此话当真吗?”
一声欢呼从远处传来,转眼间人已来到面前,只见一娇美少妇,身着黄衣,伸手便要抓住沉鱼的手,沉鱼反应极快,两人已过数招。那女子始终抓他不住,可是他也挣不开,他脾性不好,正要发作,使出毒手,那华欣忙喝住那女子:“六妹不可放肆,这是沉鱼少侠,父亲的螟蛉子。”
那女子倒也乖觉,闪身退开,做了一揖,倒有男子之风,“好弟弟,有什么妙方,快快传授我,爹爹方才又咳血,姐妹们现在就在左右服侍,我也是为了找大姐才来此处,听到弟弟所言,惊喜非常,有失礼之处,还请莫怪。”
只见华欣和沉鱼一跃而起,两人直往门外冲去,华欣内力深厚,轻功也是江湖一绝,见沉鱼不过奔走得快些,心下喜他对父亲的关心,便一把抱起往独孤旭的庭院而去。其速之快,沉鱼心中在计算大概多少,却发现华欣的速度是一直加速,难以数字表明,心下骇然。
进得独孤旭内房,只见乌鸦鸦一片人,看装饰打扮,有他的姬妾,也有他的女儿,一群人叽叽喳喳,慌慌张张,一见华欣进来,倒安静下来。
那独孤旭躺在床上,面颊苍白却两腮潮红,有如桃花,沉鱼一见,正是肺结核的典型症状。他心中早信典从莲的话语,又想独孤旭平日虚弱之极,又咳又喘,便去看他床前痰盒,痰中就有些血星,眉头皱得更紧。
独孤旭也厉害,这么多女人叽叽喳喳的环境难为他睡得熟。沉鱼也有诧异,这病不像近来染上,似乎也没传染别人,想来独孤生性爱静,不与人多接触。
沉鱼想了想,便让华欣把众人全请出去,只留下两人服侍。再与众小姐往书房走去。
能在这数日之内赶来的,不过是大小姐华欣,二小姐华敏,六小姐华贞还有在家的五小姐华玉和七小姐华秀,大小姐的未婚夫沈无双,华敏的夫婿宋如玉,而六小姐的夫婿铁云冲则有事在身,无法前来。
独孤家家规奇异,却又极严,可让女子学艺掌权,却又不能僭越嫡庶分界,华欣的母亲是独孤旭的正室,她死后,独孤旭并无另娶正妻,也不把姬妾扶正,是以家中无主母,凡众姨娘皆不得参与家中事务。她们虽关心独孤旭的身体,但家规摆在那里,她们也只能等各自女儿回房问个清楚,不敢擅自进入书房。
独孤旭也是文人,书房的摆设极有品味,但沉鱼并不关心这些。他是个聪明孩子,自然知道治好独孤旭,得到独孤家女儿的承认,成为独孤家的义子有什么好处,那样不啻在这世界找到一座不倒的靠山,典从莲在信上详详细细的写下各种细节,又不用母语,不过是因为有些事不能让人知道,有些功劳不能让别人抢走。他心中好笑,典从莲到底是典从莲,虽只活了十四岁,比那些活了四十岁的人心中想得还多。
待众人坐下,他便不客气地坐在独孤旭的位子上,倒也开门见山。
“几位姐姐都是厉害人物,我也不瞒诸位。”沉鱼正色道:“我的来历不可说,但不会害你们。我姐姐护着雷家的孩子,我又得罪了‘千杀门’,现在麻烦不少。独孤世家没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