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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大哥啊,你们好歹也骑马过来啊”,花朵腿已经软的不行了,跟灌了铅似的拖都拖不动,索性就赖在地上不起来了,“这都走到大中午的时间了,我早饭都没给吃好,哪里还有多余的体力走这么长的路?”
手又卡在那枷锁上吊着,难受得很。
“我说你个没出啥门的女娃子家家就不懂了吧,你以为我们不想骑马赶过来?中间要翻那座云雾山,那路陡得很,马匹哪里上得去?”
络腮胡子指着远处一座看似高耸入云的山道。
花朵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过去,立马脸色白了一片,那山尖上一片白的,她现在穿这身上去就是铁定成冰棍,这是要故意谋杀?
“不会是要从那山顶上翻下去吧?”
这么高的山,尼玛要她的命啊?
络腮胡子听着花朵这般没见识的话,顿时被逗乐了,嘿嘿一笑,“你这妹子说话真逗,那么高的地方,寻常人家哪里敢随便上去,我们只是从半山腰的地方绕过去,我看你长到现在都还没进过县城吧?”
“我一个姑娘家家的,哪里像大哥你们一样走的地方那么多?自然没你们有见识了。”花朵翻个白眼道。
“我是在县衙当差的,有案子了就会到处跑,见的地方能不多?”
络腮胡子听着花朵这般说,心中很是受用,对花朵说话也越是客气了起来,本来他也是个大爷们儿,平日里不屑于为难一个弱女子,见着这姑娘说话也不拐弯抹角,性子也算直爽,去缉她时人也镇静得很,一点都不慌乱,比起不少的爷们儿来都不差,心头对她也是有些欣赏了起来。
眼见着花朵的嘴壳子都干得翘了起来,心头不忍,便是解下了腰间的水囊拔了塞子递了过去,“妹子,喝些水吧,这路还长着,你要挺住,等翻了那山老哥我再去看看能不能找匹马给你坐着”。
看着有水递过来,花朵抿了抿嘴,也不客气,立马接了过来,“谢谢大哥,我还当真是渴了”。
被那枷锁套着,有些不方便,却还是喝了几口,人顿时就觉得跟得了雨露的蔫苗子一般,慢慢变得有些活力了起来。
看着花朵这般一副可怜的样子,络腮胡子突然就想着了家中那也是瘦弱的娇妻,重重地叹了口气,又从腰间上取下一把钥匙,直接将套着花朵的枷锁给取了下来,这一举动,连着旁边的4名官差都惊住了。
“老哥,你这是……”花朵不解地看着那人。
“我看你一个女娃子家家的戴着也痛苦,我先给你取下来,快到县衙的时候再给你套上得了”,说着,转头看着自己的几个兄弟道,“我们这几兄弟都会点拳脚功夫,还怕你个弱女子跑了不成?”
花朵感激地对着那人一笑道:“是啊,我哪里跑得过大哥你们,你们都这般仗义了,妹子就肯定不会做那忘恩负义的事情让你们回去不好交差,若是妹子这次得以洗冤,大哥信得过妹子的话,以后有什么大病小病的来找我一定帮忙。”
“哈哈哈,妹子这直爽性情,大哥我欣赏,若是你这次真的是被冤枉的,大哥我还真想让你帮个忙呢”,说着转头狠狠地盯了那缩在一旁不说话的花二宝道,“要是这小子诬陷了你,大哥第一次站出来收拾了他”。
听得当差的这么一说,那花二宝被吓得身子一阵发抖,满脸惧怕地看着那络腮胡子辩道:“大,大哥,官差大哥,我哪里敢随便诬陷人?我爹前天就真的是喝了她开的方子后出事的,家里那么多人都看着呢,我可没说谎,而且,这二丫本来就有问题,书都没摸过哪里会懂药了?本来在那里撞了鬼还说自己是遇到了神仙,骗着我爹让用她的方子,还说以前的大夫开的方子是催命的,我看她才是来催命的厉鬼!”
这一番话下来听得络腮胡子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你这小子尽在鬼扯,这么个活生生的人站在这里要说人家是鬼,你以为你小子是道士,有一双阴阳眼啊?”
看着络腮胡子一脸不信的样子,花二宝急了,“真的,大哥,我不骗你们,我们村子所有人都知道的,你去问就是了,这女人真的是在我们村子西边的那怨鬼道上惹了厉鬼上身,连身子都给破了,晕了两天醒来人就跟着变了性子,以前的她,哪里听说过懂医术的?”
这番话下来,听得几个当差的都是奇了起来,看着花朵的眼神越是好奇了起来。
“我说妹子啊,这小子说的真的假的?”
“大哥你可别听这人在这里神吹,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厉鬼附身了?我要有那本事,还能被你们锁在这里?”
“这也倒是”,络腮胡子点点头表示赞同,然后马上眼中疑惑更多,“那你一个姑娘家又怎么会懂医术了那小子不是说你连学堂都没上过吗?我看你那字迹,倒是不像是没有读过书的”。
“没进过学堂也不代表就不会写字开药方子把?我娘不会自己教我么?”
花朵眼珠子转了一圈,看着几人说道。
“你娘也会医术?”
“是啊,官大哥有所不知,我娘并非古川人士,当年是为了逃难才来了这里遇上了我爹,她本是大家之女,从小便是读过不少的书,自然也教了我不少的学问,祖上以前也是行医的,她从小便是让我背了不少的口诀,教受我药理,说是以后我自己有个病痛好歹也能有用,哎”,花朵说到这里,眼神也跟着黯然了下来,狠下心来暗中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顿时大滴大滴的眼泪便是豆子般地蹦了出来,“可是,我还没长大我娘她就去了,留下我一人,后娘她又不喜欢我,我在那怨鬼道被人玷污了身子,祖母现在也一个心思想赶我出去,村子里面的人也怕我……”
说着,头埋在两腿上,越是抽泣得厉害了。
这身子的那位神秘娘亲,的确是连狗子都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花朵那日听着花氏在说这生母当时的穿着,想来也当是大家闺秀,不然,一般人家的姑娘可是穿不出来的。
把她现在这巨大的变化归咎到一个永远不能开口的人身上是再好不过了,没有什么重要信物的情况下,她就不相信了这古代的官差还能开棺验尸提取dna去比对,不然的话,这娘亲的身份就永远是个迷。
一番话下来,听得几个大男人都是心头起了同情心,络腮胡子本来也是个性情中人,不免感慨起来这姑娘的身世坎坷,命途多舛,想着以后,估计就再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去了,这一辈子啊,就真的毁了,难免可惜,拍拍花朵的肩膀安慰道:“妹子,老哥懂得你受的那些冤屈,想开一些,这日子啊还得过下去,放心,毁了衙门,老哥能帮着你的地方一定帮着你。”
“谢谢大哥。”花朵被感动得“哭”得更是厉害了起来。
这一番话下来,其他几个衙役看着她的面色也和善了不少,接下来的路程,几人更是有意放慢了脚步,隔了半柱香的时间便休息一会儿,好让花朵赶路不那么累。
“咕噜噜”,花朵抬头,看了一下那天上的太阳,估摸着大概下午两点过了,抬手一脸菜色地摸着肚子,早上没喝上半碗的玉米糊糊,这处现在唱空城计唱得厉害,一时间心中也跟着无限怨念,这古代的日子不好过啊,为何寻常人家一日就早晚两顿,这尼玛久了是要饿死人的啊。
现在,要是有个大饼在面前多好……
正是想着,一个硬硬的馒头便是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抬头,看着那个递过来的人,却是这几个官差里面最是沉默不语被叫做老刘的人,那人身上的衙役服穿得最是随意,腰上的腰带随便打个结就了事,不似其他人那般穿得规矩,脸看着有些国字,长得还算端正,只是下巴长了好长的胡茬,一看就是久未打理,比那络腮胡子看着还粗犷不少。
这人从头到尾就是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花朵本来还以为自己到死都是没机会和他说一句话的,却是不想这人倒是心细,怔愣之间还是有些感动。
那被称作老刘的人,看着花朵久久不接下那个早上在驿站吃饭随便留下来的硬馒头,以为她是嫌弃,便是说了从开始到现在的第一句话:“这馒头有些硬,不好吃,先垫着肚子,要到落幕我们才能赶到驿站吃饭。”
话语虽是有些生硬,花朵还是听得出他的关心来,急忙将馒头接过来,感激地道了声谢谢。
“哟,老刘,今日开了进口啊,我还道你还是继续作你的哑巴呢。”络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