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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还有事情想请教一下。”
“小小姐,尽,尽管说。”
女子突然觉得,面前的人,怎么看怎么奇怪加诡异,
“能给我一点干净的纱布和这个药吗?”李朵朵指着她碗里的黏糊糊的药膏道。
“怎么,小小姐你受伤了?严重吗?让我帮你看看吧。”
“不不不,不用了,我就是那个地方受伤了,想拿这药膏去擦擦,你懂得。”
李朵朵很是大老爷们儿似的靠在柜台上对着女子一个劲地傻笑,着实是将对面的人给弄糊涂了。
那个地方?哪个地方?女子满是不解地将李朵朵从头瞅到尾,胸?屁股?还是……
这小小姐都说了,“你懂得”,那么,她也不好意思再问些她不懂的话,想着想着,女子就有了些悲戚起来,难道是自己常年住在这谷里没有出去过,跟不上那时代的变迁,整个都是个老古董了,连女子之间的这些私密话都不懂是什么意思了?
那个地方?看来回去得和谷里的姐妹好好讨论一下这个话题了,那个地方?到底是哪个地方。
从女子手里接过自己需要的东西,李朵朵很是爽利地将之放在怀里放好,然后,似乎根本就没有走的意思,一双狭长的凤眸,看着女子的眼神突然变得幽深了起来,“好妹妹,能看着我的眼睛么?姐姐有些话想问你”。
“什么?”
女子很是听话地抬头看向那双很是漂亮的眸子,瞬时便是被那幽深的眸色,吸引住了,整个人,就似是失了神魂一般。
“谷里刚抓来的那个人,在哪里?就是那个满头金发的人,他……”李朵朵刚要说,那人有着一张如天神般俊美无双的容颜,瞬时就顿住了,现在他……
她这么一失神的功夫,刚被她催眠的人,一下就清醒过来了,“小小姐你刚才问什么?”
“哦哦,没什么,没什么。”
背着背篓的人突然黯然了眼色,转身便是出门去了。
“小小姐?”
女子看着离去的人,眼中越是莫名其妙了起来。
村子的某处地方,被绑在祭台上的人,睁着一双深蓝的眸子,无神地看着远处湛蓝的天空,就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唯一完好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完美的弧度,只是,那溃烂得厉害的脸上经不住这一小小的动作,丝丝的脓血,顺着那溃烂的地方流出,好不吓人。
曾经的俊美容颜,已是不再。
他的周围,全都是满眼仇恨地看着他的人,那些人,就站在他的前面,一双满是仇恨的眼,就那样死死地盯着他,就是那眼神里含着千万的利刀,要将他身上的肌肤一片片地割下来,让他生不能,死不成。
谢九歌的四肢,被麻绳死死地绑在了十字架上,似乎是还嫌那些麻绳不够一般,很快两个壮汉就拿着孩童小指粗的竹钉,一锤一锤,将他的四肢钉在木架上,“当当”之声,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鲜血,顺着木架一滴一滴,滴下来,就这么,染红了下面的泥土,如落梅朵朵绽放。
整个过程中,男人没有发出一声呜咽,只是,那紧紧握住的拳头,和死死咬住的银牙,展示着他现在是如何的痛苦,那一头金色的发丝,再是没有以前的光亮,失了不少的颜色,黯然枯燥而凌乱。
“娘,我害怕。”
下面的孩子,哪里看到过这样的场景,吓得一下子就哭了起来,抓着自家娘亲的衣角一个劲儿地往后面躲,却是被自家狠心的娘亲,一下子从背后扯出来,狠狠地看着那披散着一头黯色金发的人道:“你怕什么?这是你的杀父仇人!他就该得到这样的下场!”
似乎是也想起了,那日,这个人坐在高大的马上,满是冰冷邪肆地让手下将这里的男人一个个杀死,被叫出来的山谷里的所有人,就看着自己的亲人,在自己的面前,被人一刀一刀,像是切白菜似的,要了性命。
“你是坏人!是你杀了我爹爹!”
男孩指着那场中央的人一句一句血泪控诉,这样愤恨的声音,终是将眺望远方的视线转移到了男孩的身上,一句不语,那张如鬼一般的面容,却是着实吓着了男孩,包括周围的人,瞬时好多人都不忍直视,将头偏向了一边不再看去。
这里的人,本来就是一直安安宁宁地生活在这里与世无争,自然没有那么重的杀戮之心,看着当初的仇人现在就已经得了这般的下场,也就没有再要群起为难的意思,拿这个人去祭慰亡灵,就算是给那些死去的人一个交代了,除此以外,他们也不能再做别的事情,谷主说了,剩下的事情,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因为不论再恨一个人,也不能将死去的人唤回到身边,死去的,就是永远离去了,再也不会回来……
想到这里,不少的人都是黯然了眼神,也再是不愿意看这种有些血腥的场面,纷纷转身回屋子去了,等到晚上谷主出来的时候,便好,只要有了个交代,就好。
你没事吧?
没有在这里看到那个人,谢九歌还是有些兴味,她,会不会已经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再低头,看着那些牵着孩子的手往回走去的人,深蓝色的眸子,幽深了许多,里面是浓浓的,化不开的哀伤,不知是因为痛的,还是什么,一滴清泪,就那么,从眼角,滑落而下。
他其实,都快记不清,那个叫做母亲的女人的长相了,只是知道,她有着和自己一样,亮丽的金发,只是,她的发,带着微微的卷曲,很是优雅,两岁之前,所有的,朦朦胧胧的记忆,就是停留在眼前美丽的,些微卷曲的金发,和他记不清歌词的曲子。
“母,亲。”
如呓语一般,他的口中,说出了二十多年,未曾说过的字眼,那么的陌生,那么的生涩,念着每一个字,都那么苦涩,化不开的苦涩。
似乎,围绕在金发男子身上那浓浓的哀伤,那般的浓烈,连两边正是狠着心将竹签钉进他身体的两人,都被这阵哀伤感染了,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却是又想起自己死去的亲人,发狠一般地往着上面钉,谷主说过,这是他该受的惩罚!
正背着药草往着上风口走的李朵朵,突然转身,向着山谷的一处看去,
风里,她听出来了,是那人的哀伤和哭泣。
“谢九歌。”
抹干脸上莫名落下的泪水,李朵朵加快了往高处爬去的速度,待爬上去了便是很快将背篓里的各种奇珍药材一股脑全部倒了出来,堆在一起用火折子迅速将之点燃,很快,一股浓烈的青烟便是从药草堆上冒出,看着这些烟子的李朵朵瞬时往着一旁跑了好远,捂着鼻子看着那青烟被风吹向村子的方向。
空气中,瞬时弥漫了一股奇怪的药味,正在山谷里劳作或是走动的人,都看向青烟飘来的方向,眼中满是疑惑不解之色,然后,呼吸进了那淡淡的药味不久,便是一个个身子一软,全部倒在了地上。
正在往着谢九歌身上死命地钉着竹钉的两人,等反应过来为时已晚,两眼一翻便是晕在了一旁。
感觉到周围异样的人,瞬时提起体内剩下的不多内力,闭住气,却因为还是吸入了不少那风带来的药味,脑子已是有些不清明,半眯着眼睛,看不甚太清楚面前的一切。
“你将我收集的那么多药草带出来,就是为了做成这‘迷魂’?”
本是空无一人的桃花树上,突然多了一抹素白的身影,那人,似乎是丝毫不受这药烟的影响,就那样很是清闲地靠着树上,看着下面的人,眸色平静无波,看不出是喜,还是怒。
用银针将相关的穴位锁住的李朵朵,看了一眼树上的人,便是很快向着山谷的中间跑去。
素白衣衫的人,就那样,一直看着女子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谢九歌,谢九歌。”
李朵朵从来没觉得,本是不长的一段路,跑起来,却是那样长,她跑了好久,好久,才隔着几个错落的竹楼,看到了那被绑在木桩上的人。
模糊之间,深蓝的眸子里,映出了向着她飞奔而来的人,那么那么远,那人眼里的焦急,眼里的心疼,眼里的担忧,他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第十七章 死路
远远地看到那失了色泽的金发,很是凌乱地披散开,遮住了那人,原本的无双容颜,慢慢地接近他一步的距离,李朵朵心里,就被一种翻涌奔腾的情绪纠得难受。
她看着,那淡色的衣衫,全部被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