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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处都是冷漠、愚昧,她只能筑起坚强的外壳,去保护自己,将弱小的那面,深深地藏在心海深处。
眼里,再没了看戏的兴味,金发蓝眸的人,就看着长相平凡的女子,在自己前面不远处,走入崩溃的边缘。
看着那哭得心碎的人,陆青凤微微皱眉,那些话语,他是似懂非懂,满心的疑惑不解,今日,似乎才真正懂了些,这个叫花朵的女子,只是,再仔细琢磨着她的话,真是让人疑惑重重。
“哼!你这女子,一点不知好歹!得了雨露,那也是你荣幸!区区农女,一朝成凤,那是你祖宗烧了高香!”
灰袍老者对于花朵的反应很是不理解,看着她当着天下人的面居然敢甩堂堂玄冰教教主的耳光,心头很是气愤,他玄冰教的威严何在?
正在放声哭泣的人,突然止住了哭声,转身,冰冷的视线直指那灰袍老者。
“老头子,你在我眼里比臭虫不如!少在我面前摆架子!我花朵的事情,你没资格管!”
“你……”
“你什么你?”花朵眯着眼,危险地看着那人,“这天下人我都不曾放在眼里过,何况是你这样的蝼蚁!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对我话语不敬,你以为我这个农家女会轻易饶恕你?”
花朵抬袖,将脸上泪水擦净,看着那灰袍老者,眼里的狠色,一闪而过。
“老夫倒是要看看,你这狂妄女子,会怎样不饶恕我!”
灰袍老者看着瘦的弱不禁风的花朵,笑得讽刺,果然是农家出身,一点不识大体!这样的女子,即使怀了孩子,也不配做他玄冰教的教主夫人!
拿出一直藏在袖中的翠色玉笛,花朵看着那很快滴便要下地狱见阎王的人,扯出一张狂的笑容,转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醉月,冷漠道:“死鬼,滚到一边去,别碍了老娘的眼睛!”
水色衣衫的谪仙男子,看着面前的人,良久,弯腰,将地上的面具捡起,覆于脸上,便是乖乖向后面退了好几大步。
难听又刺耳的笛声,立刻在这满园花香的园子响起,花朵已是专心地吹起了手中的玉笛,眼神直向那老者,眸子中满是神秘莫测,在场之人,莫不是听得心烦意乱,捂着耳朵,不愿再听这根本不算是曲子的杂音。
风扬长发飘飘,执笛满脸冰冷的女子,终是有几人,看出了,她的倾城绝色,世上再无女子能比,那一双睥睨天下的眼眸,世上难得一见,张狂的冰冷笑颜,震慑人心,此时,她是掌控这天下的王者。
一盏茶的功夫,一曲落幕,反应过来,众人均是满脸不解地看着场子中间的花朵,女子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嗜血的笑容,“果然,人不疯狂,枉少年”。
“疯子!”
灰袍老者,看着花朵,不解之余,便是满满的鄙夷,却是突然,伸手捂上心口,脸色瞬时卡白,一口鲜血便是吐出,人便是轰然倒地,气绝身亡。
“啊!”
看着突然又死了人,刘诗雁吓得躲在自己父亲的身后,再是不敢看一眼。
这明明是长老级的人物,却是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去,一时间,那些在一旁围观的人,看着场子中脸色无丝毫变化的花朵,均是卡白了一张脸。
“啧啧,死的真惨”,花朵走到那死了的人面前,脸上满是得瑟的笑容,踢了那人几脚,“自己心脏明明就已经有了毛病还来找老娘的晦气,老娘那一曲子听得可舒服?这下气死了吧,活该!这就是你骂老娘的代价!”
一句话,解了大家的疑惑,明了之余,便是对她的医术认同了不少,一眼便是看出这人心脏有病,寻常医者,哪里有这番的本事,难怪能成那江湖神医陆青凤的师父了,却又是觉得,这女子做的也太狠了些,她那曲子,寻常人听着都难受,何况是一个心脏有病的老人家,身为医者,却是这般狠心,枉费了“天下医者父母心”这句话!
“姑娘身为医者,却是这般害人性命!你良心如何过得去!”在自己寿宴上连连出人命,刘清云早已满心不豫。
“老娘既然是邪医,自然是行事不拘,不管是谁,犯我者,千倍还之!想活命就别来惹我!”天下人怎么看她花朵,她花朵才不理,转头,再次看向那水色衣衫的人,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告诉我你名字,总要让我明明白白地离去吧?”
纤纤素手,依旧是往日的冰凉,轻轻执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写着只有两人懂的字。
“花醉月,你记住那日怨鬼道的话,从此,你我陌路!”一翻左手将手中玉笛收入袖中,花朵转身,毫不犹豫地向着山庄的大门走去,临转身之际,看了那坐在那里的谢九歌一眼,只有他看到了,她眸中落下的那一滴泪。
“好。”
谁也听不出来,这句“好”,到底蕴着怎样的情感,低沉沙哑,仿佛狂风过境之后,心头只剩,安宁。
“哎哎哎,师父,你别丢下徒儿啊!”
陆青凤看着花朵往着外面走,急忙起身,跟了出去。
尘埃终落地,一切安宁,谢九歌看着那块消失了的身影,眼眸幽深,良久,从袖中取出一块锦帕,捂着嘴,笑声低哑,然后是低低的一声咳嗽,只有身后的两名侍者,看到了那锦帕上的一抹鲜红血色,均是脸色一震,瞬时恭恭敬敬地从他手中接过锦帕,收于怀中。
“犯我者,千倍还之,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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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我不明白,你今日为何这样做?”陆青凤跟着前面的人有些有些悠闲的步子,满眼的疑惑,这女子,一身都是迷,叫人猜不透,想不清,却又很吸引人,也许,这世上真正知道她,懂她的,就那一人而已。
“因为,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道路两旁,是青翠的草地,开满了不知名的各色野花,有些像是梦幻的童话世界,花朵弯腰,看着面前一朵紫色的花,细细地欣赏着抬手,轻轻抚上那娇弱的花瓣,眼眸里,是淡淡的温柔,和黯然。
“你是当世名医,必然知道,以着我这样的身子,断然不可能顺利生下肚中的孩子”,手离了花瓣,花朵转身,认真地看着眼前的青衣公子,“营养跟不上,后天可以弥补,但是,骨盆太小,后天无论如何都是改不了”。
“我想你应该知道,他想要的是你,而不是那个孩子。”
他都已经将打胎的剂量放到最大了,尽量做得隐蔽,可是,不论怎样,桌上有打胎药的那几道菜,这人就是一点都不沾。
就那一十天斗智斗勇的时间,陆青凤终于知道了,她的医术,或许,这天下,只有他师父,真正能与她匹敌。
“可是,我想要这个孩子”,抬手轻轻抚上微微凸起的小腹,花朵笑得有些苦涩,抬头,看向那远处的山岚,“到现在,我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般,怕到头来,都将是大梦一场,梦醒之后,人去楼空,徒剩惘然,这个孩子,是我的骨肉,更是见证我曾经存在过这个世界的证据,我可以死,他,却是不能没有”。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懂也好,不懂也好,于我无甚大碍。”
别人懂她或是不懂,她都无所谓,她只需要一人懂便好,“来了这里,我不疯狂一把,那才叫遗憾,从此,这世上,有一人,为邪医花朵,惹了我,惹了他,都去死便好”。
花朵眯着眼,看着眼前的落叶飘零,抬手,轻易捏住,一拂衣袖,潇洒坐于脚下的草地,将树叶凑近唇边,看着不远处的山林,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一曲杂音,依旧是折磨听觉,尖细的声音,听得人心头烦躁不安,陆青凤站在花朵身边,就看着她,将一片又一片的树叶,吹破,然后,再换另外一片,眸色中,越是震惊。
山林里,都寂静了下来,只剩鸟语,合着花香,陆青凤抬眸,看着那已经没有人息的树林,再次看向花朵时,眸色已经满是复杂,他从不知,几片树叶吹出的声音也可杀人,此时,他才知道,这女子的可怕。
“你可觉得我滥杀无辜?”
花朵起身,看着那人眼眸里的复杂,脸上,漾起有些淡漠的笑意。
“我都认了你做师父了,难道你还要让我说些大逆不道的话?”
“我允许你大逆不道。”
“算了,在我看来,有什么样的师父,就该有什么样的徒弟。”
“果然不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