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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子也可以!李小芸顿时无言以对。
这年头但凡选点什么都会惹人眼目。或许真有人可以脱颖而出吧。她忽的笑了,当初她不是还指望着通过绣娘子比试被京城贵人熟识,然后帮她解除原本同金家的婚约么。
世事无常,一步步竟是到了今日。
“姑娘在么?”门外传来一道清脆的嗓音,是易如意身边的大丫鬟嫣然。
李小芸示意她进来说话,道:“我在同管事请教问题呢。”
嫣然穿着红色长裙,恭敬道:“小芸姑娘,国子监祭酒大人家的奴仆求见。他好像是来送帖的。”
李小芸一头雾水,给她送帖子?她可不认为自己和国子监祭酒大人有啥关系。
刘管事见她神色迷茫,怕失了礼数,吩咐道:“去把人家请进来。”
一名穿着灰色衣衫的小哥儿手持拜帖被请了进来。他态度温和有礼,恭敬的说:“这位管事爷,这是我家夫人指明送给如意绣纺李小芸姑娘的帖子,还有一封信函是送给李兰娘子的。”
“你家夫人是谁?”刘管事问道。
“祭酒大人嫡长子媳,刑部左侍郎的女儿黄怡。”
轰的一下,李小芸的脑袋仿佛被什么撞住。
她既高兴又觉得神奇,这才到京城几天呀,黄怡就打听到她的行踪了吗?还让人送来帖子!
“你家夫人为何事儿发的帖子。”刘管事继续说。
年少的哥儿扬起一道明媚的笑,说:“我家夫人每个月都会举办诗会。此次听闻李小芸姑娘进京,特让我过送帖子,说是诗会临时改成为李姑娘抵京的接风会。”
刘管事愣住。当年黄怡来东宁郡的事情他也曾听说过,却没想到李小芸同她渊源如此之深?
他扭过头,看向李小芸,说:“你去吗?怕是临时从诗会改成接风主题,难免会有黄姑娘的圈里人过来,小芸……你。”刘管事的声音顿住,她是害怕小芸镇不住呀。这要是刚抵达京城就受到打击,别再影响到李小芸参加绣娘子比试。
李兰心底也有如此顾虑,考虑到黄怡一片真心,又不好替李小芸拒绝。反倒是李小芸,一点也不会觉得不妥,二话不说的就接了帖子。还将一个包裹递给家丁,道:“这些年我亲手做的,样式都是我自个画的,独一无二,但愿你家夫人不嫌弃。”
她愿意相信,黄怡还是那个黄怡。
家丁接过包裹,只觉得这包裹布料极其粗糙,不是什么好料子。他心底闪过一丝鄙夷,却不敢表现出来,客气说:“我家夫人待姑娘是交心好友,定是会喜欢。”
李小芸忍不住笑了。她从东宁郡起程前,曾给在京城的黄怡去信,说自个即将上京。只是她去年夏日收到黄怡的信函,还只是说年底成婚呢,一转眼对方已嫁为人妇。
不过难怪她体会不到时光的流失,近几个月过的生不如死,生怕小不点会遭到什么打击,根本没顾上询问黄怡的事儿。
李小芸决定去见黄怡,李兰便不再阻拦。以她对黄怡的印象,这孩子不像是会害李小芸之人。八成是想借机抬一下李小芸的名声,权当是提携李小芸吧。若是可以借此机会结交到贵女,于李小芸日后参加绣娘子比试也有好处。
想到这一点,李兰倒顿时豁然开朗,将心思全部放在打扮李小芸身上。
☆、vip49(改)
李小芸去年因为李桓煜失手杀了金浩然心焦力竭;着急万分,再加上进京路走了两三个月,整个人清瘦不少。她本就比一般人高,所以虽然依然很胖,却不再愚蠢。
李兰心知人们喜欢捧高踩低,决定亲手为她改一件粉色束腰长裙。
她将裙摆处的线都换成烫金色;绣了一条凤凰,沿着下摆处盘旋而上;随着女孩穿上它走动起来的时候,竟是有一种凤凰飞舞的感觉。至于束腰的绸带;则是李小芸自个绣的,也是烫金色的线,但是却使用了更细的线;针法别致细腻,花样新颖。
这条长裙本是立领,因为春暖花开,天气微热,李兰给它改成窄领,搭配紧身白色摸胸,可以凸出李小芸另外一个优势,高耸的胸脯。
李小芸极其不好意思,她以前身材魁梧,倒不觉的什么,现在瘦了下来反而显得胸前“肉多”。有时候,她为了避免外人异样的眼光,习惯性用白布裹胸,否则实在是好难为情。
李兰对此倒是有些欣喜,偷偷告诉她:“兴许是以前如意让你喝的木瓜奶茶见了效。”
李小芸掩面,就她这彪悍的身姿,还需要喝木瓜奶茶么?以后还是自制柠檬水吧……
黄怡的夫婿是国子监祭酒大人的长子,梁羽笙。他前年也曾下场考试,中了进士,谋了个外放的差事儿历练。如今成亲托关系调回京城。李小芸曾收到过黄怡信函,自然提起过梁羽笙这个人,字里行间倒也透出几分小女孩恨嫁的羞涩。
国子监祭酒虽然只是个四品官,但是因为掌管着大黎最高学府的管理和教学,备受世人尊重。
祭酒大人的夫人是同镇国公府有亲戚关系的一户世家嫡女,自有一套管人手段,倒是不曾听说梁家后院乱,发生过什么龌龊。
李小芸想着第一次去有门第人家做客,还是在京城,总不好丢了黄怡的脸面。她鸡鸣时分就起床装扮,从南城到内城需要过好几个闹事街区,由于担心堵车,早早就出门了。
黄怡虽然没出过什么远门,也晓得京城极大。城南到城北,竟是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的路。她发现马车停了下来,撩起帘子问道:“刘管事,到了?”
刘管事挨着车夫,回过头,说:“小芸姑娘先歇着吧,堵在胡同口处了。”
“怎么?”李小芸抬起头,这才发现这条胡同里有两户人家。或者说,两座分门的府邸。靠里面的是写着梁府,外面的门则没有牌子。
李兰怕李小芸第一次去别人家做客丢了脸面,便叮嘱刘管事和大丫头嫣然陪着她来,顺便叮嘱其处事言行,不要再绣娘子比试前惹下没必要的麻烦。
嫣然扯了下李小芸的袖子,小声说:“快别探头,小心弄乱了发髻。”
李小芸一听,立刻老实的回到原座位上。她今日输了月牙发髻,上面挂了一副满复杂的头饰,总有一种发髻顶端的装饰要掉下来的感觉。
嫣然轻笑,道:“小芸姑娘莫紧张,牢固的很呢。我只是怕您把头伸出去,那车帘子耷拉到姑娘头上,才会乱了发饰。”
“恩恩,你说的有道理。”李小芸可受尽梳头苦了。她以前不曾出席过这种贵人小姐们的宴会,今个是头一次,黄怡又美其名曰给她接风,不郑重的话怕丢了黄怡脸面。所以徐研姐姐和师傅亲手帮他梳头打扮,缝制好看的衣服。尤其是她束腰处的金色细线,来源自顾绣精华,李小芸想着早晚有一天要传承顾绣,同师傅商量后,决定偷偷露一手,看是否有人识货。
李兰之所以敢于如此,还要源于得知的一个消息。原来当年顺手推舟设计顾家的那个夏樊之,兴许是年老后回首往事时心底生出悔意,竟是帮顾家大房平反了。
这位夏樊之是如今殿前大学士,皇帝心腹,碍于当年的文书案涉及先帝名誉,所以文书案并未被获得平反。则是将先前文书上有辱先帝图案的织绣者从原来顾家大房,变成了顾家五房。追根揭底,顾家五房想把大房扳倒,然后继承顾绣传承,所以故意陷害大房。
去年年底,早已改名换姓的顾三娘子突然从番外归来,借住西菩寺的主持情面,告到皇帝那里。夏樊之曾经有心于三娘子,念着往日情分二话不说主动申请彻查此案。
其实真相或许已经不再重要,反正物证人证全部是夏樊之一句话而已。
如今顾三娘子已经年老色衰,她当初本被夏樊之救出来后,不甘心同仇人在一起,逃出京城。从漠北一路出关去了海外。后来因为一手好绣活倒也是活了下来。
大黎第一寺庙西菩寺的前任主持退位后奔走四方传教,于顾三娘子在关外重逢。他见此女心死如灰却毅力坚定,处事淡定自然,却又超脱,极具诵佛的潜质,希望她皈依佛门。西菩寺后山就有尼姑院,倒是不怕女眷无落脚之处。
顾三娘心底始终对顾家大房的冤案耿耿于怀,便决定跟随主持大师。日后图谋为家族翻案。好在她一回来就获得机会,最要紧的是夏樊之多年来已心生悔意,助她一臂之力。不过夏樊之为官多年,不可能把自己搁进去,主动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