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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显咄咄逼人。
咣当一声,李旺用力摔了下茶杯,说:“怎么和大人说话呢。沉着脸蛋子给谁看。”
李小芸脸色惨白,声音颤抖的说:“是谁?是不是金县长,是不是你们还是决定把我嫁个傻子,你们干嘛不直接把我卖了,也比给个傻子强啊。”
啪的一声,李旺将茶杯摔在地上,气哄哄道:“听风就是雨,有这么和爹娘讲话的吗?我们生你养你还是我们的不是了?别说没把你卖了,就算打算把你卖了,你这个模样,谁看得上?”
“阿旺。”夏春妮见丈夫气的浑身哆嗦,急忙安抚他,道:“小芸,金夫人是个好人,她是咱们这头十里八村的大善人,虽然他家公子或许不是良配,但是这个婆婆人品出挑没的说。而且金夫人好歹出身漠北骆氏旁支,日后你若是生个儿子,定是有造化出息的。”
李小芸听到此处,手脚冰凉。
“小芸,等你有了孩子后你就会知道,什么良人夫君都没用,关键是看婆婆和儿子。指望着一个好夫君,不如盼着儿子日后出人头地给你挣面子。”
李小芸摇了摇头,她不要,她才十岁啊……她的人生不能就此定格,这才刚刚开始,她打死也不能过这种不用看就知晓明天要干什么的日子。
“我不嫁。”李小芸沉静下来。
“不嫁?李小芸!我看你是这几年被我们宠的眼睛长到脑袋上了吧。你居然敢说不嫁,这世上因为困苦把女孩卖进窑子的少吗?你当年怪病花了家里多少银钱,废了我和你娘多少心血,我们如今不求你回报什么,只求别给家添乱就成。金县长儿子傻又如何,你知道多少比你条件强百倍的姑娘想嫁入金家么?你别不识好歹我和你说……”
李村长越想越气,金县长这门亲事除了儿子脑子不好以外,没有一点缺憾。最主要的是他们家闺女这个德行,图个安稳婆家是最好的打算。
或许李村长和夏春妮觉得是为了女儿好,可是李小芸并不是普通的乡下孩子,她有些早慧,心里还是极其有想法的。她从未想过靠别人如何,却是愿意吃苦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所以,她无法接受。
噗通一声,李小芸跪在地上,哽咽道:“爹娘求你们了,把礼物退回去吧,我不想嫁入金县长,他们家孩子不是傻子我也不嫁。这世上反常过多便是妖,我命薄没有福气,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她说着说着哭成了个泪人,肩膀颤抖起来。
夏春妮毕竟为人亲娘,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李旺叹了口气,说:“春妮,劝劝你闺女。爹娘是为了你好,小芸,你这模样说不上什么好亲事儿,日后再赶上个挑剔婆婆,日子如何过?至少在金家,他们家儿子是傻子,他们理亏,待日后小花有出息,或者咱家富裕了,他们只会待你更好。然后你争气点,生个哥儿,好日子都在后头,你怎么不明白呢?”
李小芸的泪水弄花了脸颊,嚷嚷道:“我才不要什么好日子。我只想靠自己不成么。我干嘛偏要嫁人啊,我不嫁人不成么,我有手有脚干什么不成,兰姐姐现在一个人带孩子都能活的好好地,为啥我不可以!”
啪的一声,夏春妮打了她肩膀一巴掌,说:“提谁不好提李兰,她算怎么个好法?你看村里哪个女人搭理她,整日里把自个当成个待嫁姑娘似的妩媚动人给谁看啊,贱货一个。”
“说你闺女呢你提兰姐儿干啥。”李旺皱着眉头,责怪道。
夏春妮冷哼一声,说:“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群男人怎么想的。干啥她当年盖房你上赶着去城里拉瓦,我怎么不见你这么帮别人啊。”
李旺眼睛一瞪,道:“你这个臭娘们一天到晚想什么呢。兰姐儿好歹是我晚辈,多帮她些忙不应该吗?再说又不是我一个人过去帮满,你较劲这个干甚。”
“是啊,你倒是真热心,人家夫君去世还过去穿衣,也不怕惹上脏了吧唧的东西。”
“够了!”李旺脸色一沉,说:“你有功夫琢磨这些还是想想如何劝芸丫头吧,金家这事儿就这么定,村里需要这门亲事儿,小花需要这门亲事儿,这对芸丫头自己也不是坏事儿,莫要再纠缠。”
夏春妮心里不喜欢这门亲事儿,但是也确实觉得对于女儿来说,这不能说是多好的事儿却绝对不是坏婚事儿。比起那些卖女养儿的人家来说,他们家待女儿还不好吗?况且她近来身子骨发软,特爱睡觉,怕是可能又有了。
李旺甩手走了,夏春妮扶起女儿,道:“小芸,听爹娘的话,我们不会害你的。再说这不才是议亲么,真成亲怎么要等到你十六岁,你怕啥。到时候指不定如何呢。”
李小芸泪眼朦胧,攥着娘的手,说:“娘,我求你,别答应金家好么。”
夏春妮抹了下孩子的脸庞,道:“这事儿定了,改不了。你爹那人脾气你不晓得么?一旦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不撞南墙不回头呀。”
李小芸绝望的跌坐在地上,真的已经无法改变了么。
不过,还有六年啊。
她还有不到六年的时间,她要利用这仅有的时间寻找摆脱这门婚事的方法。
李小芸浑浑噩噩的就回了屋子,一夜未眠。她坐在窗户边上的小桌子旁,看着天空中唯一的月亮慢慢的,慢慢的淡出她的视线,变浅,消失,然后成为云彩中的一抹余白……
次日清晨,大家见李小芸神色如常,以为她没事儿。夏春妮身子不爽利,请来大夫一瞧,果然是怀孕两个月了。于是过年时候所有的事情都落在李小芸一个人身上,她被压的喘过来气,却又要半夜熬着练习刺绣,准备年后的绣坊招人。
李旺近来忙的不得了,李三打算以里家村为基业,建立属于自己的商业王朝,其中李旺之所以坚持将李小芸许配给金县长,也是有拉他入伙的意思。
金县长本是先帝时期的进士,排位很靠后,难寻官职,后来拖他岳丈骆老太爷这才找到门路求了个小官。所以金夫人在家里一言九鼎,谁都不敢得罪她。
金县长的儿子小名元宝,性子憨傻,十四岁的人了还只知道吃糖果。但是做爹娘的可不认为儿子是傻子,人家管这叫做纯善,所以疼的不得了。可憨傻之人大多脾气古怪,这元宝就是暴脾气,过年的时候,似乎是打死了个丫鬟,闹得府里人心惶惶。
金夫人急忙命人唤来儿子奶娘,问道:“翠儿果真咽气么?”
元宝奶娘蓝氏回应,道:“翠儿这孩子真是倒霉,竟是怀了孕,所以被少爷踹了两脚后下面落了红,没救过来。”
“真是造孽啊。”金夫人摆弄着手腕处的佛珠,道:“打人这事儿传出去就算了,怀孕的事情不许下人多言,否则抓一个发卖出去一个。”
蓝氏点头道:“放心吧夫人,只有老夫和元宝院里阿虹知晓。”
“那阿虹?”金夫人眉头紧皱,她儿子名声本就不好,可别再添什么新戏码了。
“我跟阿虹老子娘说了,把阿虹许给老太太院子里的刘管事儿子。然后去帮着守庄子。”蓝氏嘴里的老太太是金夫人的娘亲,本地骆氏旁支的老夫人。
“嗯,那刘管事儿子如今管着我侄儿名下两个铺子,再给他们一个庄子去替主子经营,阿虹是个有眼力见的,日后该说什么心理有数,定会过的好……”
蓝氏急忙福了个身,感叹道:“夫人真是仁慈,这若是其他人家怕是早把阿虹处置了。身为院子里的大丫鬟,竟是死个人都不自知,留着何用。”
“哎……好歹伺候了元宝一场,咱们家不是苛待下人的人家。”金夫人手里揉按着念珠,说:“至于翠儿,可怜见地的,他家来人了么?”
“翠儿是外面买来的丫头,又是死契,当初之所以会去服侍元宝还是元宝自个看上的,偏说她漂亮,她自个也乐意。这事儿刚出奴婢先让人给他们家送了二十两银子。她娘不敢收,一个劲说是卖入咱府上了就是咱家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全是县长夫人一句话就处置是了。”
“嗯,你办事儿我是放心的。”金夫人淡淡的开口,道:“但是翠儿好歹是咱府上的丫头,因为怪病没保住性命想想令人疼惜,银子定是要让他们收下的。”
蓝氏一听,垂下眼眸,道:“可不是么。我和他爹娘说少爷她们家孩子生了病,我们少爷不知,还使唤她干活没想到累病了,可是翠儿是个要强的自个不说,耽误了救治时间,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