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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十七浓眉微沉。
想要摆脱蛇国,何谈容易,就算是杀了蛇皇,蛇侯仍能弄出新的蛇后,扶持出新的女皇。
除非蛇侯死,这些人才能真正地摆脱蛇国。
但蛇侯……游离于人与魔怪之间的东西,绝非寻常蛇人,哪能是轻易杀得了的?
父亲游历天南地北,那么有见识的人,也没能想出蛇侯到底是何方妖孽。
更别说除去他的办法。
就连让人闻风丧胆的平阳王,都只能把蛇侯压逼在合欢林的范围内,而取不了他的性命。
他还在很小的时候,就想刺杀蛇侯,但这些年刺杀蛇侯的人比比皆是,却无一成功,甚至没有人能伤得了他丝毫。
而那些刺杀他的人,无一不惨死收场。
他是恨蛇侯的,但绝不是意义用事的莽夫。
没有把握的仗,他不会打。
芷容抱着膝盖,望着远处红霞,一会儿想到死时的那只手,那缕清冷的白玉兰花香,一会儿想到黄泉遇上的妖孽,一会儿又想到平阳王,到得后来,竟什么也没想,脑中一片空白。
“丹心,你说……我们能活着出来吗?”
小十七从脑后抽出一只手,将她抱着膝盖的手拉了下来,握在手中,他厚实的大手,将她的小手紧紧包住,声音没有含糊,“会,一定会
芷容好象受到他的影响,患得患失之心散去,小脸上化开笑意。
是啊,一定会。
**********
时间如箭,饶是芷容和小十七恨不得把一秒钟掰成两半来用,进塔的时间仍是姗姗而来。
在黑门里的最后一夜,芷容睡得极沉,沉得连梦都没有一个,只是在睡梦中隐约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低声道:“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初夜
次日醒来,芷容翻身坐起,望着一旁桌案上摆着的香炉,这个香炉是她每次去药局都能见到的那一个,里头熏香已经燃尽。
一夜无梦,原来如此。
不舍
收拾妥当,开门出来,见小十七正抱着胳膊靠在树杆上,望着天上飞鸟。
他听见门响,转头望来,二人四目相对,均是会心一笑。
没有多的言语,却彼此心照,这一笑已经将自己的生死与对方的生死牢牢地系在了一块。
芷容昨晚就已经跟母亲告过别,母亲说她去的时候,就不送她了,她知道,母亲这么做是不愿影响她的情绪。
芷容和小十七不急不缓的走向黑塔,他们心如止水,已经不再去想,此去是生是死。
等他们来到黑塔外时,该到场的人也都到了。
丹红眼里泛着隐隐泪光,望着小十七,本有叮嘱不完的话,到了嘴边,却只得一句,“一定要活着出来
小十七神情轻松地笑笑,丹红心里越加酸楚。
芷容看着被丹红紧拉着手的小十七,有些羡慕他。
真想也能再看母亲一眼,可惜母亲不是鬼杀,不能前来这里。
望向面无表情的夜华,夜华冷清清地眸子也向她看来。
芷容觉得该说些什么,但四目相对,最终却不知该说什么。
站在夜华和丹红身后的美珍,嘴角隐约有笑意闪过,芷容死了,她心中忧虑也可以就此散去。
或许在她看来,芷容和小十七已经是黑塔里的两具尸体。
夜华收回视线,望了望天色,冷冷道:“时辰到了
移动塔门上的图腾,开启塔门。
芷容深看了夜华一眼,与小十七毫无犹豫地走进暗无光亮的塔门。
转身的时候,眼角余光看见远处树下一抹素白的身影,她转头看去时,却只看见轻轻晃动的树叶,耳边似乎隐隐响起药生一本正经的噪声,“别忘了,你欠我一个初夜
塔门重新合拢,夜华头也不回地全无留恋地毅然转身离去。
丹红强忍着不落下泪,向夜华追了下去。
美珍望着他们一前一后离开的身影,眼里闪过一抹怨恨。
丹红望着神色漠然的夜华,“你真的一点不在意?”
夜华停下,“为何要在意?”
丹红噎住,她在意小十七,是因为小十七是她的亲弟弟,可是夜华……
正确地说,夜华与进入塔中的那两人上并无关系。
但她打心底认为,夜华对那二人不是全情义。
夜华睨了丹红一眼,继续前行。
在意,又有可用?
半晌,丹红才重新出得声,“他们能出来,是吗?”
她是蛇国一流的杀手,对死生早已经看淡。
但亲人的生死被悬挂起来的时候,仍是六神没了主。
夜华不答,黑塔里的杀手,被平阳王两次来袭,伤了将近半数,而黑塔中的杀手,并非可以任意添加,所以旧人死去,新人未能补上。
现在黑塔里的情形已经比当年他进入黑塔时,好了太多。
但终究是踩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一个不留神,搭上的就是性命。
无人可以担保他们是否能活着出来。
生死得由他们自己决定。
丹红见他不言,自嘲一笑,自己都是在刀尖上过日子的人,竟会问出这样幼稚的问题。
也沉默下去,静静地走在他身后。
进塔
一个笔挺地身影,负手立在山崖最高处,他遥望着远处云雾中隐约可见的塔顶。
晨光在青獠面具上流转。
月白的袍服,被山风吹起袍角,翻翻卷卷,墨黑的长发不时地在诡异地青獠面具上拂过。
两个月来,他每天清晨必在这里瞭望。
凌峰上前,将风袍披上他的肩膀,“王爷,两个月了,黑塔里还没有消息
平阳王轻点了点头,没有消息,明说她还活着。
“王爷,真不怕她死在塔里?”
他的冷静淡然,让凌峰迷茫。
谁不知道进黑塔的人,九死一生。
这些年来,能从塔中走出来的,只得一个夜华。
如果要说他们侯爷不在意楚家小姐,那他何必每天在这此张望。
如果说在意,又为何能如此淡定。
平阳王终于动了动。
他不知道什么是怕,只知道好不容易才让她活下来。
但她呆在他的手无法够到的合欢林……
而她也不是可以任由他摆布的人。
他虽然不信天命,却也只能等。
最主要的是,或许她此次进塔,能另有收获。
他等待中,又期盼着。
*********
芷容原以为进了塔会一直往上走,这塔再高,也不可能需要三个月时间。
但进了塔才知道,原来,上头只是虚架,所有的杀机全地底,随时能让人迷失方向的地底迷宫。
别说三个月,或许一辈子都走不出去。
隐藏在各个角落的杀手随时可能要了他们的性命。
无论是食物还是饮水,都得在塔中隐藏在各处的杀手身上获得。
困得撑不住了,也只能在高度紧张中,轮流小睡一会儿。
一刻不敢大意,要不然,随时可能在睡梦中被人夺去性命。
在暗无天日的杀伐中,才真正知道什么叫舔血渡日。
也真正明白,为什么会造就出夜华那样冷漠坚毅的性格。
她身边还有小十七一同进退,而夜华当年却是孤身浸浴在这处处充满血腥味的黑暗中。
芷容身在塔中,仍无法想象当年的夜华,是怎么熬过来的。
扳着手指,已经过了两个来月,可是仍寻不到出口,芷容不由地暗暗着急。
黑塔里暗无天日,只能偶尔从一些小窗口看见塔外的日出日落,芷容不知道自己在塔里到底渡过了多少时日。
一路厮杀摸索,还没能寻到出口。
每时每刻极度警惕仍随时送命的日子,特别地难熬,他们在塔里的日子仿佛比整整一世还要漫长。
这日,芷容抱着膝盖,靠墙而坐,昏暗中看着睡着的小十七,小十七比进塔时瘦了许多,不禁怜惜地暗叹了口气。
小十七为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在她睡着时,无声无息地清除掉这附近所有黑塔杀手,独自支撑了两天两夜华,等她睡饱醒来,他已经累得险些脱虚。
他梦中,仍紧拧着浓眉。
芷容伸出手,想抚平他拧紧的眉头,但手指未触到他的眉头,停了下来,慢慢收回。
她知道,现在的他有多敏感,只要有一点点动作,就能惊醒。
他已经太累,她实在不忍心惊醒他。
神秘生物
如果没有他一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