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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大牢里的惨叫声完全停止,牢门才重新打开,被血糊得难辩容貌的官兵,一队队整齐地离去。
站地远远地督军骑着马上前,翻身下马,进入牢,进行检查。
芷容看准时机,慢慢潜伏上前,飞快地翻身上马,等门口的官兵反应过来,芷容已经飞快地冲向父亲藏身的地方,伸手出去。
靖国公虽然身体虚弱无力,但终究是身经百战的将军,见芷容纵马冲来,拼了全身的力气,抓住女儿的手,脚用力在地上一蹬,借着芷容一拽之力,翻身上马。
芷容飞快调转马头,打出冲出人群。
官兵吆喝着追赶,声音虽大,行动上却不见有多少动作,慢如蜗牛,让芷容迷惑,那些人到底是不是平阳王所带的兵。
守好本份
到了前头,已经看不见追兵的身影,只得身后远远的叫喊声。
太顺利,实在太顺利。
芷容觉得蹊跷,回头望向永宁宫的方向,眸子半眯——你故意的,是么?
本该前往陈州的碧瑶出现在一株树下,望着父亲和芷容二人一骑远去的背影,再看站在树杆另一侧,静静望着芷容远去的方向的肖华,嫉火中烧,深吸了口气,不让自己表示出来,柔声道:“你真的这么放了我父亲?”
肖华不答,看着芷容的身影化成一抹黑影消失在黑夜中,转身离去,从头到尾不曾向碧瑶看上一眼。
碧瑶怒道:“你这算什么?”
木泽上前,道:“碧瑶姑娘,皇上说了,姑娘既然签下协议,守好本分就好言下之意,她只要管好协议以内的事,别的事,她就不要再问了。
碧瑶把满腔的怒气发在木泽身上,骂道:“你一个奴才也敢管到本宫身上?”
木泽打心眼里看不上面前这位,心想:这位跟那位还是亲姐妹,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面上却不露出半点喜怒,仍道:“奴才自然是不敢管姑娘的,奴才只是代皇上传话,即便是有得罪姑娘的地方,还忘姑娘别跟奴才一般见识。另外皇上还有句话交待,说姑娘既然是暂时顶的娘娘的头衔,没人在的时候倒也罢了,如果有人在的时候,姑娘还是稍稍注意些,皇后娘娘是不自称本宫的
碧瑶自称本宫,他却一口一个姑娘,就象一个一个的巴掌煽在碧瑶脸上,碧瑶又羞又怒,心里骂道:“你一个奴才凭什么就认定我成不了你们的真皇后?等哪一天,我当真成了皇后,我定要你为今天说过的话后悔。
木泽说完,向她意思性地弯了弯腰,“奴才还要去给皇上磨墨,就不陪姑娘了
碧瑶更气得发抖,瞪着木泽小跑开的身影,手指甲掐晕了掌心,呸了一声,“狗眼看人低
一辆马车在碧瑶面前停下,赶车的竟是贾亮。
贾亮手中马鞭指了指身后车厢,道:“姑娘请上车进宫他口中用着‘请’字,但神情间却并不多恭敬。
碧瑶越加着恼,低声骂道:“真是一群不识眼色的奴才
贾亮只当没听见,接着道:“皇上说了,如果姑娘不愿遵守协议,大可去陈州
碧瑶忍无可忍,垮下了脸,“你们除了会拿皇上压我,还知道什么?”
贾亮那日亲眼见她拿蛟儿威胁芷容,却全然不顾蛟儿死活,他对碧瑶这样的做法极为不喜,再说他又是从战场上滚打下来的,亲眼见识过芷容在蛮人族血战,更觉得只有芷容那样的女子才配得上肖华。
皇上不过让碧瑶暂时冒充芷容做一些用途,她竟然就拿自己当皇后看了。
贾亮对碧瑶太拿自己当回事鄙视了一回,“末臣可不曾拿皇上压姑娘,我是粗人,不会绕那些弯弯道道,实说实说
碧瑶气噎,瞪着贾亮,眼不得把他给剁了。
丹心可信
贾亮看了看天色,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如果姑娘不愿进宫,我们这就改道上陈州皇上千叮万嘱,这事一定要做得保密,如果天亮了进宫,这事难免走漏风声。
碧瑶手握着拳攥了又攥,好不容易路回锋路,有机会接近肖华,而且还是以皇后的身份,虽然只是个暂时的替代品,但她哪肯失去这做梦都梦不来的机会,气汹汹地地上了马车,将车帘一摔,重哼了一声,狠狠地瞪着面前布帘,一定会将‘替代’二字去掉。
当夜,碧瑶以芷容的名义住进坤宁宫。
***
芷容带着父亲远离刑部大牢,但城门巳关,已经出不了城。
靖国公府也不能回了,而她又与肖华一同游过街,城中百姓难免会有认得她的,再说靖国公也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虽然这些天来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但大体模样总还认得出来,何况在大牢里住了这许久,邋遢的模样很是招眼,如果住店,不用等天亮,只怕就会有人暗中告官。
芷容翻身下马,扶了父亲下来,望了望前头漫漫黑夜,竟不知该去何处落脚。
靖国公的眼睛被夜风吹了一阵,越加模糊,难以视物。
曾经风云一世的英雄人物,突然间如同无助的老人,两眼昏花中看向女儿,一阵恐惧,又一阵愧疚。
芷容扶着父亲,柔声道:“爹爹不必担心
靖国公懵懵地点头,他在做出刺杀肖华的那一刻,本以为再无可怕,可是这时,突然很害怕失去芷容。
“你奶奶……她如何了?”
芷容道:“她们被发配去了陈州
靖国公幽幽一叹,“这样也好
“我们先寻个地方住一宿芷容口中安慰着父亲,但心里却十分忐忑。
虽然直觉肖华放了他们离开,但难保不做做样子,派人四处搜寻。
正在为难,一个黑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她面前。
芷容猛吃了一惊,本能地护在父亲身前,凤雪绫从袖中滑下,紧攥在手中,只要察觉对方有不利的举动,凤雪铃即刻割向对方咽喉。
但看清来人,更是惊得低叫出声,“小十七,你还没走?”
小十七不答,向靖国公略行了一礼,道:“国公,寻地方喝一杯,如何?”
靖国公睁大了眼,半晌没能将眼前男子看清,但听声音竟似丹心太子,丹心与平阳王交往颇深,靖国公不由得僵直了身体。
小十七见靖国公戒备的模样笑了笑,对芷容道:“我在京里租雇了一间宅子,还算清静,我想请国公过去喝两杯,算是答谢国公这些日子的看顾之情,芷容姑娘不会反对吧?”
芷容此时确实没地方可去,而小十七虽然失去记忆,却仍是她可以相信的人,再说小十七是晋国太子,就算官兵盘查,也不好搜查他的地方,“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靖国公抓紧芷容手臂,芷容轻拍了拍父亲的手,低声道:“丹心太子可信靖国公这才松了手。
跟我走
芷容沐浴出来,小十七正和靖国公在月光下喝酒。
一桌子的菜肴,却没一样动过。
小十七和靖国公都只是闷头喝着自己的酒,靖国公已经有了八分醉意,而小十七却是越喝,双眸越加清明。
芷容折腾了这一夜,也早饿了,自行在桌边坐下,随意吃了些饭菜,便起了身,抬头才发现小十七的目光一直停驻在她身上。
蹙眉轻舔了舔下唇,他还不死心。
扶起已经醉去的父亲。
靖国公这些日子虽然瘦得厉害,但终究长得高大,醉了的人又不知受力,整个身子的重量压上芷容肩膀,压得她脚下一个踉跄,好在小十七及时扶住,才算稳住身形。
“谢谢芷容语气客气疏远。
小十七睨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只是助她将靖国公送回房。
芷容给父亲脱了鞋,给他盖上被子,正要退开,靖国公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醉梦中道:“芷容,爹心脉巳断,只得三年可活,你不必再为我……肖华是真心待你,你随肖华去吧
靖国公虽然酒醉,但心里却是明白。
他拒捕时被凌峰震断心脉,虽然有凌弘出手,却也只保得他暂时的一条命。
正如肖华所说,他只得三年可活。
而且他的眼睛越来越难以视物,他知道自己的眼睛恐怕也不行了。
这样如同废人的身体,多活三年只会更加痛苦。
以他的刚硬的性格,他宁肯死在牢里,让自己的属下对肖华彻底寒心,以后少不得要为他报仇,让他即便是坐在那位上,也不得安稳。
可是,如果真那样做,芷容如果为他报仇,可是要杀的人却是她的爱人。如果不报仇,芷容心里也过不了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