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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便告诉你吧。我是因为‘你们’才活下来的。”他口中说着‘你们’,却伸手指向脚下那堆积在自己身边的一堆枯骨。唇角轻勾,他眼睛眯了起来,“‘阿奕’你知道么,这些人他们曾今也是坐在你这个位置上,与我聊天。呵呵,可是最后都葬进了我的腹中。——所以他们死了,我却活了下来。”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公孙异的眉眼完全舒展了开,那笑容像是向人讨要糖果的孩童,似乎完全不知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是何其的恐怖残忍。
牢房里静极了,空气中缠绕着如丝的戾气,气氛变的诡异起来。
他刚才用着‘你们’,分明是把奕辉也归于了这些骨头里……
“你是怎么做到的?”奕辉盯住公孙异,下意识的挪了挪身子。
“哈!如何杀人这种事也还要问么?当然是用最简单最快的方法——” 公孙异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他的话音刚落。眼前一花,奕辉突然感觉颈边一凉,待反应过来,脖子上贴近大动脉的地方已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口。
落在脚边的是方才公孙异使用的‘暗器’—— 只是一枚碎骨片……
公孙异眉眼舒展。“现在你可知道了罢。我会想尽办法把我隔壁的人都骗到我的身边,然后伺机割断他们的喉咙!接下来一切便任由我了。哈哈——”
奕辉倒吸了一口冷气,只强作镇定。
“那你如何要告诉我这些?”
公孙异挑眉,一只手穿过牢笼的间隙,扣住了奕辉的下巴。“为什么?因为这里好久都没有人来过了,我寂寞的要发疯了!”他切齿的冷笑,“所以——‘阿奕’趁你还有些力气的时候,多想想方法让我觉得别那么无趣!让我觉得你有趣,是你活命的唯一方法。”
“放心,我对女人通常要宽限些。不过——也不要叫我心烦,否则我饿的久了,不管你是女人还是孩子,都要割断你的喉咙!”
他笑的很温柔,语气也很温柔。男性暗哑的嗓音中甚至还带着淡淡的蛊惑。
此时的公孙异浑身都透出了淡淡妖异。即使是他脸上原本该有碍瞻观的胡须也减不下分毫了。
——奕辉觉得他更像一个被压抑许久而癫狂暴躁,欲急于宣泄情绪的人。
这样一想,她反倒不害怕他了。奕辉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公孙异。她无畏的正视起对方的眼睛,“……公孙。我会出去的。我会离开这里。一定!”
她伸手拍掉他扣在自己下巴上的手。看着对方枯瘦如柴的手指,她的心里竟闪过了一道念头——将来,这个人如果真要杀掉自己,那么她一定要趁此之前杀掉他!
奕辉被自己这样突来的狠厉念头给惊住了。掩饰着心底里的不安,她跃身站了起来。再次回到刚才刨坑的地方,蹲□子,再一次用那双伤痕累累的手,寻觅着生存的希望……
那时的奕辉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妖魔化’的男人将成为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他是一个助力最大的朋友,也是一个相当可怕的敌人……
一个让她有着恨,却又难以释怀的男人……
…… ……
奕辉固执的刨掘着,脚下的土地却开始微微的震动起来。一只漆黑如墨的手从地底探出,摸索着片刻缠上奕辉的脚腕。
冰凉滑腻如同软体昆虫的肤质触感是如此的熟悉……
奕辉在下意识的低呼一声后,狂喜。
“泽!”
“小辉。”随着那熟悉的滑稽声音响起,一个皮肤滑腻漆黑的怪物从坚硬的泥地中挤了出来。圆光光的脑袋上只有一张大的吓人的嘴。
“泽!太好了果然是你!”
泽平滑的脸上只有一张夸张的嘴唇,然而从它不断开合的嘴巴上看,似乎也能感觉到它对这次的相见颇为开心。
“小辉,太好了,总算找到你了。”泽晃晃了脑袋,它伸出乌漆漆手想要握住奕辉,然而似又突想起什么,它立刻将手缩了回去,有了丝局促。“小辉,对不起,前几日没帮到你什么。呃……因为你朋友身上的毒太厉害了,我回去后就睡了很久……”
它向奕辉解释着。泽说话的时候下意思的来回绞着手指,显得过分的小心翼翼。
奕辉将一切看在眼里,她微微皱眉。
泽却立刻发现了她的这一细微的表情。于是它变得更局促了。“呃,小辉,怎么了……请、呃,别生气……”
奕辉伸手,将泽的漆黑滑腻的手掌一把握在了手心。“泽!你救过我的命!而这一次你又再度出现。——所以你根本无需感到不安与愧疚。”她的语气变的柔软起来,眼神是信任而坚定的。“所以,这次也要拜托你再救我一次。”
泽显得有些羞怯,它有些不自然的抓了抓脑袋,却忙不迭的点头,“嗯,我会帮助小辉你的。刚才我听到了你的佩剑‘曦辉’哭泣的声音,它告诉我它与你被迫分开了,可它不知道你在哪里,说你可能已经陷入危险中了,所以请我出来找你。”
“‘曦辉’?!——泽你知道它现在在哪里么?”
奕辉忙问。她的佩剑被那个‘阿牛’夺走了,如今还不知下落。
“呃,它说它现在正在一个男人的手里,可是那个男人却使用不了它,因为你才是‘曦辉’真正的主人。可是那个男人却很生气,他气急败坏的扬言要把它拆了回炉重造。——不过‘曦辉’它请你不要为此担心,它说它和你以后会重逢的。还嘱咐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好像每次泽的出现,它总都会说上很多的话。而每一次它的唠叨却能有效地减轻奕辉心里的慌张与不安。
如果不是泽告诉她了这些事情,奕辉还不知道宝剑‘曦辉’竟然是这么的忠于主人。这让她有些释怀。
“‘泽’谢谢你。请你帮我转告‘曦辉’,告诉它,我一定要将它寻回来,请它在此之前一定要坚持下去。——无论是委屈求全还是如何,总之不能被其它人拆了回炉!”
泽点点头,“小辉你放心。我已经打通地道了,我会把你安全从这里送出去的。”它语气是急切而自豪的,像一个急于想受人肯定的孩子。
它拍了拍地面,脚边的土地上顿时陷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洞,深邃而漆黑。
看着脚下的洞口,奕辉庆幸的微笑了。她忙转过身,回看向隔壁那一直在旁坐壁静观的公孙异。
“‘公孙’,要走么?一起离开这里吧!”
奕辉问着,隐在黑暗中的公孙异朗声而笑。“呵呵,怎么?终于还记起来有我这么一个人了么?”
奕辉蹙眉,她坦言道,“你这话说的挺别扭的。——你要走么?和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她的话音刚落,却突听一旁的‘泽’失声尖叫,将谈话的两人吓了一跳。奕辉回首看住了泽,“泽,怎么了?”
泽显得有些慌乱,它局促不安的盯着公孙异,缩在了奕辉身后。
“呃、小辉,我不知道你还有朋友在这里……我这个样子……会、会吓到他吧?呃,我以后不会那么冒失,给小辉你添麻烦了……”它这么说着,可从反应看,似乎还有些惧怕公孙异。
泽声音诺诺。却被一旁的公孙异听的清楚,他俯身大笑了起来。泽更慌了。
奕辉轻轻吸了一口气,她看了一眼公孙异,不着痕迹挡在了泽的面前。——还以为这个男子只是性情阴晴不定,现在看起来他的眼界和胆魄似乎也异与常人。不知为什么,面对于这个男子,奕辉的心底隐隐有一丝不安与畏惧。
“泽。他不是我的朋友。而你才是。所以,显然你没给我带来麻烦。”她强调,握紧了泽的手。
公孙异也笑起来,笑容桀骜。“这天地之间何有我公孙异惧怕的事物?呵呵,还有——‘朋友’那是什么玩意?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世间仍何人、仍何事物,若是于己无用,又有何值得留恋?”
泽的身子抖动了一下,显然是不怎么赞同公孙异所说的话。奕辉也皱起了眉。她安抚的紧紧握着泽的手,又回问公孙异,“公孙,我再问一次,要跟我们一起走么?”
公孙异眯起了眼,他眼神轻瞟向缩在奕辉身后的泽,讥嘲的笑了,“就这么一个怪物,岂可轻信?‘阿奕’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像你这般坦然接受一个异类的帮助。”
奕辉看了看公孙异,终是未言。她稍嫌冷淡的转过身,牵住泽的手准备离开。
“等等。”身后的公孙异突然叫住她,“我异人公孙精通命理之学,今日你与我既有一面之缘,‘阿奕’把你的生辰说与我,我为你卜一卦,也做为见面之礼了。”
“……还是算了吧。”奕辉顿了顿,摇了摇头。
“呵呵,怎么,你不好奇你的命运么?”
奕辉敛目,她以前好奇过,现在也仍好奇,但是……。
“还是算了吧,‘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