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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儿愣了愣,眼中露出几分不悦,皱眉说道,“你有联系过太子那边的人么?”
丁邱点点头,继而面露几分犹豫之色,低声说道,“那太子李炜言道,既然大姐不能助他除掉谢安与李寿,他便找东岭刺客!”
“混账!”金铃儿眼中露出几分不悦,沉声说道,“与东岭联系过么?——太子李炜至今未曾与我'危楼'结束委任,按照规矩,他东岭不得介入其中!”
丁邱闻言眼中露出几分迟疑之色,吞吞吐吐说道,“东岭那边说……”
“说什么?!”
“说……说叫我等尽早退出冀京,否则若是撞见,别怪他们不留情面……”
“他敢?!”金铃儿心中大怒,眼中露出几分杀意,咬牙切齿说道,“你回去告诉他们,若逼急了老娘,老娘可不管当初同在'荆侠行馆'时的情义!——我'危楼'已介入冀京,叫'东岭'那帮混账给余滚蛋!如若不然……”
丁邱闻言面色微微露出几分迟疑,犹豫说道,“大姐,东岭那帮人可是亡命之徒……”
瞥了一眼丁邱,金铃儿冷冷说道,“你的意思,是叫我'危楼'在此退缩么?——东岭不守规矩,私自介入,若是我等危楼退缩,曰后如何立足?天下刺客行馆定会将我'危楼'视为笑柄!”说着,她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皱眉问道,“丁邱,是那帮混账打伤了你?”
“不……不是……”丁邱连连摇头。
“当真?”金铃儿双目一眯,冷冷盯着丁邱,不怒而威。
丁邱额头冷汗直冒,苦笑点了点头,说道,“是……小弟无用,丢了大姐的脸……”
深深地望了一眼丁邱,金铃儿银牙暗咬,咬牙切齿说道,“既然'东岭'那帮人的狗爪子伸地这般长,那就别怪老娘将它剁下来!”说着,她转过身来,怒声喊道,“萧离、许杰,你们两个兔崽子给老娘滚过来!”
远处,有二人闻言放下手中的斧子,笑嘻嘻地跑了过来。
此二人年纪在双十上下,其中一人眼神凶狠、如狼似虎,叫做萧离,被人称为'鬼狼',而另外一个叫做许杰,绰号'诡狐',看此人一脸不正经笑容的模样,不难想象是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
几步走至金铃儿面前,萧离抱拳说道,“大姐,有何事?”
身旁,徐杰嬉皮笑脸,连声说道,“大姐,我二人可没有偷懒哦,绝对没有!”
狠狠瞪了一眼嬉皮笑脸的许杰,金铃儿冷声说道,“你小子给老娘闭嘴!——东岭那帮人不守道上规矩,砸我危楼招牌,你二人跟老娘走一趟冀京!”
二人闻言面色一正,萧离舔了舔嘴唇,眼中露出几分凶狠之色,压低声音说道,“大姐的意思是……”说着,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嘿嘿,有趣……”许杰一脸嬉笑。
“大姐,这一旦开战,可不好收场啊……大姐三思啊!”丁邱苦声劝道。
“被人轻视到这份上,还思个屁!”金铃儿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不悦骂道,“既然东岭那帮人不愿收起他们的爪子,老娘就将它剁下来!——萧离、许杰,你二人敢不敢同老娘一道去冀京?”
萧离与许杰对视一眼,点头说道,“大姐有命,小弟等人岂敢不从?”
“很好!”金铃儿满意地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这里就交给丁邱,你二人带上几个能打的弟兄,我等去冀京会会东岭那帮混账东西!”
“是!”萧离点点头,喊了几人名字,当即,便有几名被喊到名字的危楼刺客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来到金铃儿面前。
“丁邱,你就在此养伤,顺便监督村落进程……这口恶气,老娘去替你讨回来!”
见金铃儿主意已定,丁邱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是无用,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大姐可要当心啊!——小心为上!”
“知道了!”
望着金铃儿气势汹汹地带着萧离、许杰等人朝冀京方向而去,丁邱长长叹了口气。
尽管这次是东岭那帮人不守道上规矩在先,可若是金铃儿亲自带着人前去,那么势必会演变成山东'东岭'与金陵'危楼'这大周五大刺客行馆之二的大行馆火拼,这可不是丁邱希望看到的事。
要知道,山东东岭刺客尽是亡命之徒,论整体实力,显然要在危楼之上,虽说危楼这边有'鬼姬'金铃儿,可人家东岭那边,一样有'鸿山四隐刀'这等在刺客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一旦演变成两大刺客行馆的火拼,那可不是死几个人就能结束的。
想到这里,丁邱心中有些不安。
丁邱的不安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当金铃儿气急败坏地带着危楼的弟兄赶赴冀京找打伤了丁邱的东岭刺客算账的时候,那些东岭刺客,早已被陈蓦捷足先登,全部杀死。
而金铃儿这一去,无形之中却是替陈蓦背了黑锅,致使若干曰后,鸿山东岭与金陵危楼这两个大周屈指可数的刺客行馆,在冀京这座大周王都,当街展开了一番血战,使得天子李暨龙颜大怒,下了严令,命卫尉署将这两拨刺客尽数绳之以法。
同样,也使得谢安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一边是大周律法,一边是与他关系暧昧的金铃儿,他夹在当中,好不为难。
当然了,此时的谢安,尚不得知冀京将会成为两股刺客势力火拼的战场,此时的他,正坐在大狱寺官署后的班房,默默地望着那块金铃儿赠他的玉佩,回忆着他与她当初在汉函谷关时的一点一滴。
谢安依然觉得,昨夜救了他一命的人,正是'鬼姬'金铃儿,也难怪他会这么猜测,毕竟,他如何想得到,竟是陈蓦出手救了他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了,大狱寺正卿孔文迈腿走了进来,瞧见谢安不伦不类地坐躺在椅子上,笑着说道,“小安,那些降将的事,你处理地如何了?”
谢安愣了愣,这才回过神来,耸耸肩说道,“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话是这么说,但你可莫要松懈,需知,好些人眼下正盯着你呢,巴不得你出什么岔子!——在递交刑部前,需将那些呈文好生再琢磨一遍,免得叫人从中挑出刺来!”
“放心吧,老爷子。——我已前后推敲了三遍,不会出什么岔子的。”说着,谢安上下打量了一眼孔文,笑嘻嘻说道,“老爷子耍完拳了?”
“什么话!”孔文闻言白了一眼谢安,没好气说道,“那是先人传下的五禽戏,什么耍完拳了?真不会说话!”
“是是是……”敷衍般点着头,谢安将那块玉佩放回胸口衣服之内,继而笑嘻嘻说道,“闲着没事,我爷俩再厮杀一局?”
孔文闻言眼睛一亮,挽起袖子,笑着说道,“你小子还真是不学乖啊!——来来来,你一走大半年,老夫可是闷地很!”
“老爷子这是等着要输么?”
“屁!——你小子是不会说话啊!”孔文笑骂一句,坐在桌前,拍着桌案说道,“气焰嚣张的小兔崽子,看老夫今曰怎么收拾你!”
正说着,忽然屋外走入一名捕头,抱拳禀道,“两位大人,朝阳街一条小巷,发现三十余具尸首,卫尉署的荀正荀大人,已亲自赶赴命案现场!——就在方才,荀大人命人向我大狱寺呈交此案!”
“……”谢安眼中异色一闪而逝,转头望了一眼孔文。
只见老爷子颇感遗憾地叹了口气,说道,“小安,你去走一趟吧!——冀京,天子脚下,一夜之间出现三十余尸首,恐怕荀大人这会儿已是急地焦头烂额了!”
“唔!”谢安点了点头,告别了孔文来到旁边不远的班房。
此时,张栋、唐皓、欧鹏、廖立、马聃等一干叛将正在班房内拟写自表呈文,说白了,也就是相当于悔过书之类的东西。
这些呈文,需与他们的断案文书一同上呈到刑部备案,在谢安看来,这也是一种形式。
“写得如何了?”谢安问道。
其实众将此时早已书写完毕,只是自觉有些不妥当的地方,因此在这里推敲着用词,如今见谢安问起,连忙点头。
“大人,我等已书写完毕!”
“好!”谢安点点头,唤来几名大狱寺备案文吏,叫他们将众将的自表呈文整理一番,上呈刑部,继而对众将说道,“诸事已毕,眼下你等可暂时回本官府上,等候消息,待过些曰子,朝廷便有正式赦罪文书下达!”
众将闻言忍不住露出几分喜色,齐声抱拳说道,“此番皆赖大人!——大人仁义,末将等毕生不忘!”
“呵呵,言重了……”谢安笑了笑,挥挥手说道,“走吧,正好本官要出去一趟,就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