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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你们可要多去夜校学学,没有学问可不成,你们用不上玻璃,张王两家才不会管,他们只管治病,管教育,管修桥补路,管着你们吃的粮食的价钱,还有素油荤油的价钱,更主要的是盐的价格。
管着这些,你们不会饿死,不会吃不起盐油,又不会像以前一样得个小病病死,但我没听说过用不上玻璃会死人,既然不会死,他们为何要管你们?
家家户户有玻璃,需要大量的工匠,然后如,还有西南的一片小国,过来给你们点钱,你们就能把玻璃卖给他们。
对张王两家来说,玻璃是奢侈品,还指望着玻璃赚钱,然后补贴给你们平常的必须消耗,救灾需要钱,医疗需要钱,玻璃再不赚钱,张王两家家业再大也有吃穷的一天。
你们知道一个三寸见方的玻璃镜子出海了之后,在外面的岛子上能换来什么吗?可以换来最少一百亩地,加上当地土著头领安排种植粮食的人,产的粮食送来,会补给你们,当镜子家家都有的时候便不值钱了,你们是想在受灾的时候不饿肚子还是照镜子?”
“当,当然是能吃饱了,看样子什么时候大唐不要外面的粮食了,什么时候我们才能随便用玻璃和镜子,黄夫子,还是你懂得多,没有玻璃就没有,总好过没有吃的。”
后面出声的人根本没用多想,便给出了心中的答案。
前面抬杠子的人也跟着说道:“等把要害小贝他们的人抓住以后,我晚上抽出空来去学,小时候想都不敢想,有一天可以随便学识字,还有书看,那时纸太少了,墨也用不起。
不如当下,我家的孩子上学堂,纸不要钱,墨随便用,想想觉得很奇怪,大唐的纸和墨突然就多了。”
“是那个叫生产力的东西提高了,世上从来就有贫富,更多的是不知足,哪怕明明知道比起以前的日子好过了,却更喜欢与身边的人比谁日子过得更好,是进步的动力,也是动dàng的根本。”
黄夫子又打开了扇子,用手护着四周打着旋吹来的风,轻轻摇晃几下,表现出高深莫测的样子。
那人猛点头:“对,动dàng,是动dàng,还有人想要害小贝,活得不耐烦了,把小贝他们害死,小宝、鹃鹃一生气,让他们连饭也吃不上就好了,哼!晚上继续找,一个漏网的也不准有,全抓起来,等着小贝他们给砍头。”
“他们还能藏在什么地方?有可能藏身的地都挖出好都坑了,虽说也抓了几个人,但挖一百个坑也和不上一个人。”
另一个扛活的人嘟囔着。
“那就挖一万个坑,挖完再填上,别说是人,就算是耗子也给挖绝了。”又一个人咬着牙说道,看那架势即使把整个江州的地翻过来也在所不惜。
被他们惦记的人现在确实是过得提心吊胆。
在江州的浔阳城中靠着城墙边不算太远的一个小山包上的一个荒废的寺庙下面,正有六个人躲着。
六个人没有一个人敢出去,因为上面荒废的寺庙中从浔阳戒严的时候开始,便一直有人在,而且把整个寺庙几乎都给翻遍了。
六个人之所以没有被像耗子一样挖出去,是因为他们躲的地方不寻常,他们躲在了茅坑的下面,茅坑不是最开始他们挖地道的时候就有的,而是后来觉得这个地方不重要,所以改成了茅房,于是茅坑就出现了。
他们以前召集的时候,都是在破庙当中,这回实在是没有别处躲了,只好躲进了茅坑中,还把他们弄了一身难闻的气味。
“方子,不行了,再呆下去,不出三天,我熏也熏死了,一个贴着墙根的通气的地方根本不够用,上面还不时地因为我们没有合拢好,向下滴粪水,你看看还能不能修补一下?”
六个人中的一个人,对旁边闭着眼睛靠在地道壁上坐着的人说道。
地道中没有光亮,仅仅是一个很小的通风口,贴着墙,让人看上去以为是一道裂缝。
被人这个叫做方子的人睁开眼睛,哪怕是看不到别人,睁着眼睛说话也要舒服许多。
“修了,不敢再碰,万一碰不好,哗啦一下子全落下来,不说我们是不是会被淹死,上面有人上茅房的话也会发现我们。
原本庙中茅坑里的屎尿并不多,都是我们过来商议事情的时候弄的,谁知道现在变成了他们的地方了,结果每天都有不少人进来拉屎。
可不敢随便动啊,没听到上面的动静?他们一来,庙就给拆了,里面的佛像的底下他们挖,柱子下面他们也挖,好象真知道我们在下面一样,多亏他们没有挖墙根,不然我们全要被抓起来。
好在我们以前还往这里面放了不少粮食和水,虽说只能生吃,水也不干净了,可总比现在被抓出去先挨顿打,然后掉脑袋强。
反正身上都是这个味道了,吃喝拉撒的就一起在地道中解决吧,再坚持坚持,相信用不上几天,他们就会离开,没想到啊,没想到。”
其他五个人知道这个方子说的没想到是什么意思,当初他们并没有直接参与进炸小贝等人的行动,属于潜伏的人员,结果那边一动手之后,整个浔阳立刻戒严,一队队的士兵冲到街面上,挨家挨户查。
他们发现要不妙,于是逃到了这个荒废的寺庙中,又发现这里也似乎不安稳,只好忍着气味钻进来,蹭了一身埋汰的东西。
本以为最多躲上两天,小贝他们也不会冒着让浔阳成民生停止的危险长时间搜查。
谁知道上面有人进入茅房的时候,却说出了让他们不敢相信的话。
那时是两个人一起进来解大手,在上面就开始说这次的事情,一个说不找到背后指使的人,宁愿什么活都不干了也得继续找,否则以后没脸在受灾的时候吃朝廷送来的东西,也没脸在生病的时候去医馆治疗。
另一个更狠,发誓挖地三尺,翻遍整个浔阳,也要把人给拎出去,先砸断四肢的骨头,然后再剥皮,并且是不直接剥死,而是剥一小片的皮,拿麻给粘上止血,等长到快好了的时候往下揭麻。
什么时候把肉一层层揭掉,lù出骨头什么时候才算结束。
另一个帮着补充,说盐水消毒,往lù肉的地方刷盐水,或者是绑起来,向身上抹糖,弄到蚂蚁窝的旁边,让蚂蚁一点一点吃。
当时听完之后是毛骨悚然,杀父仇人也不过如此吧,又没有炸他们,何必逮着不放呢。
小贝他们就那么得民心?
结果是一天挨一天,每天都能听到一点消息,总结起来就是他们一部分人以寺庙为休息的地方,然后天天分出去人寻找什么地方有洞,可能让人藏身,哪个人烟少的地方突然升起了炊烟,甚至是坟地也不放过。
宁肯冒着得罪死人尸骨的风险,给人先点香、烧纸、磕头赔罪,也要把坟给挖开,看看是不是有人藏在里面。
疯了,全疯了。
更让人心惊肉跳的事情是,每天都能听到上面的人说又抓住几个,在什么什么地方抓的,抓到了之后怎样处理的。
有躲在地道中的,有进到地窖里的,枯井里的,房梁上的,河中小船夹层中的,跑到树林的某一棵枝叶茂密的树冠里的,藏在别人家仓房中的等等等等。
反正就是寻遍每一处角落,并且一遍遍地寻,被抓的人也经过一次次的拷问,凡是能提供线索的,就少受点罪。
自己六个人藏身的寺庙就被人提过不只一次,好在知道下面这个地道的人,除了自己六个还在城中的,其他知道的人全没在浔阳。
即便如此,自己等人也不敢掉以轻心,吃东西的声音要小,说话的声音要小,睡觉的时候得有两个人醒着,因为怕其他睡着的人打呼噜。
就算如此,也有人会在睡着的时候说梦话,说自己被逮到了,愿意立功等等这样的话,没有人知道不在浔阳城中的人是否会被抓到,一旦抓到,说不定对方什么都能说出来。
现在只能期待快点结束,或者是上面被挖开,那也死心了,眼下才是最折磨人的。
“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想被他们抓住。”方子又说了一句。
五个人没有人出声,估计也是如此考虑的。
五天后,通往江州的官路之上,一辆由三匹马拉着的两轮马车用比寻常的马车快一半的速度行驶着。
赶车的人头上戴了一个斗笠,但却没有把脸全部遮挡上,因为他抬着头,偶尔还要朝四下里打量一会儿,让人能够轻易地看见他那略微带点少白头颜sè的头发,还有顺着嘴角两边一直向下,与下巴处的胡须合在一起垂在身前的胡子。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