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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用不大的声音回答着,脸上挂着无奈的表情,末了还遗憾地摇摇头。在这栋民房前的台阶上,或坐或躺着十来个负伤的德军士兵,有的脑袋上缠着纱布,有的手臂上吊着绷带,跟瘦高个一样腿部受伤的也还有两个,但这里看不到军医和医护兵,也没有野战医院的基本设备。
反正“屠夫”和瘦高个说的话自己一句都听不懂,林恩干脆从肩上卸下毛瑟步枪,把它靠在这民房的墙根处然后左右张望:镇子里有好些房屋不同程度的损毁坍塌,估计是没能幸免于苏军轰炸机的侵袭,而这里此时聚集了很多德军士兵,从他们的衣饰或者头盔上的徽标来看,有的是党卫军,国防军士兵也不少。虽然疲倦、狼狈且浑身上下沾了不少污渍血渍,有的军服上还有若干破口,但除了挽起袖口、解开领口,他们仍竭力保持着军容。在林恩看来,这些细节无不是素质的体现!
正如从远处观望的那样,镇子里的街道比较狭窄,倒是石子铺就的路面充满了历史的风味。镇子里看不到一辆坦克、突击炮或是重型反坦克炮,沿街停着几辆由牲畜拉的木架车,士兵们要么是在往下搬卸物资,要么是往上放置伤员,而视线中不仅是穿军服者,为数不多的几个平民扮相者坐在房屋门口或是阳台上望着忙忙碌碌的军人们,极个别在和士兵交谈。这些平民衣装档次有好有差,但年龄基本都在六十岁以上,有的皮肤已经皱成了“老树皮”。看来,年轻人要么是参军卫国了,要么是提前撤往了后方,只留下这些行动不便或是不愿意在迟暮之年还背井离乡的老人,而等待他们的将是命运的抉择:或直接在战火中死去,或在新的占领者治下接受生与死的安排。
须臾,其中一辆由两匹马拖曳的四'***'车卸完了全部的货物,由一名戴着船型布帽、看起来估计有五十岁的德军老兵驾驭着朝这边驶来,并最终停在了民居前。伤员们自发起身,相互搀扶着来到马车旁。老兵下车来到马车后面,将车厢尾部的木板放下,帮着伤员们爬上去。林恩数了数,不大的马车上最终坐了15名伤员,包括两名只能躺在担架上的重伤员,而瘦高个,林恩在这里仅有的几个相熟面孔之一,最后也上了马车。挥舞着手臂告别时,林恩心里有种就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滋味的感怀。
告别了同伴,“屠夫”带着林恩往镇中央走去,但两人这可不是在逛大街。拐过街角,林恩忽然听到清脆的“叮叮”声,又往前走了二十多米,来到一家铁匠铺模样的店铺前,样式古老的炉子里生着火,几名穿着灰色制服的男子各自忙碌着。最靠外的一个头发已然斑白,一手拿着钳子,一手抡着比拳头略小的锤子,就着电影里常见的铁坨,并不非常猛力地砸着一个铁件。这人所穿的制服颜色虽然也是“德国灰”,样式上却和1935年之后陆续列装部队的德军制服有明显区别——它的胸前有着两排平行的扣子,这是拿破仑时代的典型风格。事实上,魏玛时代德军的外套也依然是这种传统样式。
站在铺子门口,林恩注意到里面堆了许多步枪、冲锋枪、空火箭筒和钢盔,这让他想起在前沿阵地时抬着空弹药箱子收集武器装备的士兵们。在靠墙位置,约莫有二三十支步枪和几支火箭筒较为整齐地摆列着,它们固然没有崭新的外观,可经过了修理,至少能够为困境中的德军官兵们缓解一下武器短缺的窘迫。
第32章 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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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林恩从头到尾都没有主动要求过,“屠夫”仍自作主张地让他拿出驳壳枪,然后照着在之前那个村子里休息时的样子把枪拆解成零部件,把他认为有问题的击锤拿给穿着旧式德军制服的“老铁匠”看。
这“老铁匠”接过击锤左右瞧了瞧,嘟嘟咕咕地对“屠夫”说了些什么。他点点头,把剩余的零部件一并给了对方,然后撩起袖口给林恩看自己的手表。表盘所指的时间是五点二十五,“屠夫”紧接着用手指分别作出六的手势,又指了指表盘上相应的那一格,林恩便猜出他是在说六点可以修好。
只要苏军不抢着前来进攻,三十五分钟的时间林恩还是等得起的,他连忙向“屠夫”点头示意。这名党卫军中士原本打算离开,可他看了看林恩那破了个口子的钢盔,又转头看了看店铺里的那些“金属废品”,一声不吭地独自走入店中。在那堆金属垃圾中拣出一个钢盔,转过身给林恩做了个手势。林恩愣了一下,赶忙摘下自己的钢盔拿进去。
一顶好钢盔在关键时刻或许能够救人一命,可是从“屠夫”手里接过那顶钢盔时,林恩突然犹豫起来。虽然它看起来完好无缺,但战场的经历告诉林恩:这十之八九是属于阵亡士兵的。
对鬼神之论不甚感冒,自小算起胆子也不小,可是林恩心里对这种“遗物”还有些抵触,又不好辜负了“屠夫”的好意,拿着钢盔站在那里矛盾重重。也不知是没注意林恩的表情,还是压根不想理会这家伙的矫情,“屠夫”随即往外走去。
林恩没辙,只好把钢盔先挂在腰带上走出铺子。他们继续沿着先前的方向走,最终来到了教堂前的圆形小广场——林恩第一眼看到这镇子时就注意到的地方。这广场中央并没有如林恩想象的那样建有喷泉池,地面所铺的鹅卵石在居民经年累月的踩踏下颇为光滑,而此时广场周围聚集了数以百计的德军士兵,似乎还按照各自所属部队的区别分了群。“屠夫”拦了一名士兵问了两句便带着林恩往教堂右边走,那里有二十多名军人聚集在一栋窗户玻璃已经完全破碎的民居前,他们基本上都是神情黯然、浑身泥污,一看就像是刚刚从前线撤下来的。走到一名留着上唇胡的尉官前,“屠夫”端端正正地敬了一个军礼,对方也同时致以军礼。从两人接下来交谈的语气和神情来看,相互之间肯定是认识的。想来这群人和自己是隶属于同一支部队的,团、营、连或是排级?想着一路上九死一生的经历,林恩非常肯定地排除了最后一个选项,而倒数第二个也让他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答案这会儿对林恩来说似乎并不重要,“屠夫”和年龄相仿的党卫军尉官交谈了一分多钟,转头看了看教堂,之后的一句话是以疑问句的口吻结束的,尉官回头看了眼教堂,语气平和地答了话。“屠夫”点点头,转头对着林恩说话,随即又意识到这家伙现在耳朵不灵光,便朝教堂方向努了努嘴。林恩想着他大概是叫自己一同去教堂祈祷,虽然个人没有任何宗教信仰,但灵魂穿越这档子事总多少和造物主有些关系。于是点点头,跟着“屠夫”朝那哥德式建筑走去。
在欧洲,教堂往往是一座城镇最宏伟的建筑,而信教者的比例据说也远远超过了世界上的其他三大洲。宗教在这里盛行的原因可谓众说纷纭,但也只有一些神学家和历史学家有兴趣去追根溯底。在林恩看来,宗教信仰无非是一种精神上的依托,是人们面对现实缺陷时克服困难的思想支柱。信则有,不信则无,当一个人始终处于无法自拔的生活苦痛,信仰或将成为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走进教堂的门廊,灰色的拱柱与墙体顿时给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林恩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只是笨重的皮靴踩在石板地面上依然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这座教堂并没有旅游卫视介绍的著名教堂那般恢弘,窄而长的主厅甚至给人一种局促之感,两列靠背长椅从进门处一直延伸到最前方的祭台下,看过去估计也就够容纳四五百人,完全可以想象出当全镇的居民前来做礼拜、参加婚礼或洗礼时的拥挤场面。这会儿长椅上只零散地坐了二三十个人人,看过去绝大部分都是穿着制服的军人。他们有的躬背抱头,有的双手合十地望着基督像,还有的只是身板端直地坐着,军帽和钢盔莫不放于一旁。
和“屠夫”一样,林恩进入教堂时摘下了布制便帽并把武器搁在门外。两人一直沿长椅之间的通道往里走,和“屠夫”表现出来的虔诚所不同,林恩是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座德国普通小镇的教堂:高耸的穹窿顶上绘满了色彩艳丽的壁画,沿着中线吊下六个样式古朴的水晶灯,而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