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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有士,无将。
士很勇敢,马上就可以看到是多勇敢,以这样的士,就是女真战士也不过如此。但少了将,也不是少将,将不能作主,是傀儡,失去作用。纵然是杨业,在范雍手上用,也会用成马谡。
在这种大背景下,只能使用这种消积的办法应付。
郑朗也不赞成,同样是慢xìng自杀,可不改变这种文人统帅的大环境,郑朗将上下五千年的历史翻出来,也翻不出来一个好办法。
就是这种稍稍理智的进谏,被张士逊当成了失心风。
不知道他哪来的胆量,如果西夏那么好对付,原先为什么那么害怕?
又往下翻看,其他的不看,专看边境上的情报,到三月末,赵元昊为书乃锦袍,银带,投于鄜延境上,以遗李士彬,用约以叛,斥候得之,诸将皆疑李士彬,副都部署夏元亨独曰,此行间而,李士彬与羌世仇,若有sī约,通赠遗,岂会使众知邪。召李士彬兴饮,厚抚之,李士彬感泣,不数日,击贼取首级羊马自效。
郑朗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写一封信吧。”
拿出一张纸写道,吴育未失心风,乃张士逊失之也。前贼未大,畏之如虎,贼始已大,畏之如鼠,臣不知何由。元昊居西北之隅,地虽狭,民亦稀,而贼闲民战士,自东至西,元昊可于两三旬聚集甲贲五十万之数,轻敌者必败,且贼亦不能轻乎也。
而朝廷送嵬名于边境,由贼矢集族尸,诸族之心失之彼者不复,亡羊亦迟。李士彬忠于朝廷勿疑,而属下十万族丁,人心未必一也。吾作元昊,诈以伪附,遣诸族民间候散放于金明寨也,策反数日,士彬丁必杀士彬拥元昊反也。金明归于元昊之手,复增甲贲数万。朝廷不可不防也。元昊若举,附降之民,遣于内地,边境之所,国家咽喉,切莫掉以轻心!
郑朗骂张士逊是失心疯,富弼没有当作一回事,他自己骂皇帝都象骂一个小孩子似的,不就是一个宰相吗。
不能说身在宋朝没有好处,有,最大的好处便是言者无罪。
若是身在赵祯,这一好处更多,不胡说八道,越进谏,赵祯反而越会重用你。
郑朗入下了笔,遥望北方,离开京城时间很长了,快有五年时光,友谊渐渐变得有些淡,可有时候回想一下,还能想到宫中那一抹文弱的身影。
其实这段时间他说话有些jī烈,是痛恨,不一定是痛恨赵祯,而是宋朝这种体制。
即便说得jī烈,但对这个瘦弱的皇帝,郑朗没有办法痛恨起来。
富弼没有将他痛骂张士逊放在心上,更不知道郑朗这种感情,这封信的价值,打趣道:“郑知府,不是不过问边事吗?”
“为了国家,失一回信吧。”郑朗叹了一口气道。
接着又往下看,以保顺军节度使、邈川大首领唃厮啰前妻李氏为尼,赐紫衣,妻太原郡君乔氏为永嘉郡夫人,子瞎氊为团练使,磨氊角为顺州团练使,赐紫衣金带器币及茶,给月绢。以求调和他们的父子关系,用吐蕃做朝廷的侧应。
郑朗放下邸报。
能不能成功,消息没有传回来,但他知道此行必败。不是当初,当初若有人听自己的话,什么都来得及。如今调和,做什么措施也来不及了。吐蕃已经失去朋友的价值。
富弼又说道:“朝廷又有一道圣旨,调张夏与叶清臣回去。”
“嗯,”郑朗淡淡道。
自己给了几十万贯钱支援,张夏修堤速度很快的,三月底全部竣工,事实没有他那个鱼鳞塘,张夏也竣了工。
叶清臣也多有政绩,特别是太湖豪强据上游,水不得泄,民又不敢诉,于是强行疏盘龙汇、沪渎港入于海,民赖其利。正好张夏累倒下去,生了病,朝廷得到消息,让两人一道回京。
应当来说,去年一年是两浙路最好的辰光,多名大吏皆树有政绩。
这一疏一拆,甚至为两浙路许多地方打下几十年的水利底子。
两个转运使走了,朝廷又派了两个新的转运使,江钧与张从革。看到这两个名字,郑朗忽然大笑起来,道:“富兄,我们要替司马池背黑锅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琴瑟
“背什么黑锅?”富弼茫然地答道。如今司马池在河中府,与杭州有什么关系?
真实原因,郑朗不会说出来的。他还有一份成就感,怕的是自己能猜测出来历史走向,只要自己猜不出来,才能证明自己翅膀扇得才够大。
自己不是一个坏人,历史在改变,改得自己猜测不出来,说明宋朝会变得更良xìng。
但郑朗不急,自己才二十二岁,即便到了朝堂,也没有资历。
慢慢来吧。
至于这两人,如果也象历史上那样,在杭州会很悲催,那么多虎狼在此,群小要速避啊。
正要离开,富弼又说道:“还有一个人也来到杭州。”
“谁?”
“石介。”
“石介就石介,难道我会刻意为难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郑知府,能不能帮他一下。”
“你意yù我何为,我只是一个儒生,非是圣人,当初之事,仅是就事论事,此次推荐他也不是对他报复,是他这种xìng格,担任此职最为合适,还是就事论事。若让我逾越制度,跨权去帮他,成了什么?”
“郑知府……”
“你与他们走得近,不是好事,石守道操守是有,但他生活在梦想中,一个生活在梦想中的君子……”郑朗摇头。
“他也是想国家好。”
“想国家好啊……”
“郑知府,不能否认。”
“他在江淮做得如何?”
“难,很难。”
“就不知道他这时有没有清醒。”
富弼不能回答。
“富兄相求,我再助他一臂之力,做事也如军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放在明处,仅是几百个大亭户,真正要处置的不会超过三百亭户,他们又不在一处,力量更弱。”
“不错。”
“为什么他在江淮很难?”
“不仅是大亭户。”
“这就是做实事的困难,如大亭户,表面看是大亭户,岂止是大亭户,在他们后面,有相关包庇的官员,他们瞒了盐地,多余的盐又销往何处,sī盐!有sī盐就会牵连更多的官吏、大户与船夫,巨大的利益将会绞成一张密集的蛛网。江准盐场仅是全国盐场一部分,还有登密二州的京东盐、滨沧二州的河北盐、长清场的建盐、广南盐、川峡的井盐、河东的解盐,浙盐与淮盐仅是其中的一部分。石介却做的不好。”
重点是sī盐,两浙最严重的地区乃是温州。
温州有永嘉、天富与双穗等特大盐场,产盐量很高,但因为临近海边,朝廷管制不力,sī盐现象更重,几乎所有官盐都卖不出去,非是收不到,收亭户也将盐交给官府,可卖不动。
当地几乎都在用sī盐,从盐场上转一转十文钱的成本也不足,可到了市场上即便销上十五文钱也有近半的利润。为什么老百姓要买朝廷二十几文钱一斤的官盐。
这是两浙,虔州的sī盐更严重,就差学方腊公开造反起义,到了虔州的官吏仅能唯唯诺诺,以免在自己任上不出事。若没sī盐,就没有这张网,石介此次也不会如此艰难。
“故难。”
“错也,也不难,其一,看一看全国兼并的地区,夔州等不必说。”
富弼点头,夔州等地区是宋朝最落后的地区,如今还是农奴制,朝廷也无能为力,甚至夔州西南有许多地区是宋朝的国中之国,它位于宋朝国内,可宋朝无法管辖,不能向哪里派出一兵一卒,对此朝廷采用了妥协的办法,任这些山区百姓自生自灭。否则一管,要派兵派将派官吏,也甭想指望这些落后贫困的山区给朝廷带来任何收益,还有镇压,打仗会花很多钱的,这些地区比李继迁当时在南河套的地形更复杂,打败他们容易,彻底击败难,朝廷大队人马来了,进入山区,大队人马走了,武装力量又出来了。可想他们自生自灭也不行,经常侵扰附近州县百姓。
郑朗没有过问,有人会去管,并且管得很成功。继续说道:“同样是山区,看一看王小bō、李顺谋反的地区,如今兼并现象如何?因为豪强都让他们杀光了。”
富弼倒吸了一口冷气。
“富兄,你不要害怕,我不是王小bō,仅是举一个例子。天下非是豪强的天下,乃是陛下的天下,所有百姓的天下,豪强仅是其中的一部分。虽然平民力量最弱,但他们人数最多,不是弱,是没有凝聚,一旦凝聚,力量不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