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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俺家那个小包子摊,还能称为京城第一包子铺?
就是第一包子铺子,俺家只卖细沙包子、水晶包子、大肉包子、鹅鸭包子,或者羊肉镘头、太学馒头、糖肉馒头、四角馒头,什么时候卖过虾酱包子?
又辨解不得,只好悲愤的拿虾酱包子出气,我吃,我吃。
其他几人皆是大笑,掌柜被他们笑得莫明其妙。
等他离开后,丁胜道:“南人果然狡猾也。”
郑朗摇了摇头:“未必是坏事。”
“郑大夫,何解?”
“狡猾另一词语就是精明。”简单一个道理,就象带学生,学生越聪明是不是越好教,严荣资质也不算差的,真大半天才识一个字,郑朗会教他?或者将他带出来?严掌柜好意思央求?
强悍南方人不如北方人,可经商脑袋南方人比北方人是要强一些。郑朗来做什么的?是建设的,不是来作战的,要强悍做什么?相反,百姓越精明,才越好发展。
丁胜想了好一会儿才道:“郑大夫想得对。”
吃过饭后,继续在街上走,又看到一家铺子,上面写着三个大字:状元楼。
又是什么东东,一行人往上看去,正好看到几个少女衣衫不整的从二楼栏杆上走出来,明白了,勾栏!
差一点再次扑倒。勾栏与状元又有什么关系?
走了十几步路,司马光忍不住,回过头问里面的一个龟奴,道:“为什么你们这家勾栏叫状元楼?”
“我们家是城里最好的勾栏,为什么不叫状元楼?”
司马光喃喃道:“这……也行啊。”
今天总算长见识了,原来生意也可以这样做的。
上了鸡毛山,山不高,也就是几个小土山坡子,高度与郑家那两个土山相仿佛,但长着许多树木。登上山顶,风大些,也凉快一起,丽儿说道:“天真热啊。”
京城也热,但肯定没有芜湖热。
不仅是热,地势低洼,没有全部开发,湖泽多,湿气重,又热又湿闷,这才是北方人来南方不习惯的真正原因。
几个少女全部一身大汗,单薄的裙子都涔湿了,软软的贴在身上。
山顶上阵阵凉风吹来,吹得江杏儿软软的坐在一块石头,不想起来。
郑朗道:“在此休息一会,等会儿我们找一家茶楼,再找一间客栈住下来,明后天再转转,就去州衙,天热得厉害,久转不起来了。”找茶楼不是喝茶的,一般茶楼后面都连着澡堂子。船大,在船上也能洗澡,但不是很方便,另外还有一些女儿家的私密亵衣也不大好凉晒。所以先寻一个澡堂子,好好沐浴一番再说。
郑朗站在山顶上向远处眺望。
近处是一个小圩,大约几百亩面积,里面有好几种水稻,有的稻穗黄了,大约是早熟品种,还有稻蕙垂了下来,闪着绿油油的光泽,这是中熟品种。
相比于唐朝,宋朝的耕作技术日益发达,从选种到浸种、施肥,对肥料的重视、沤熟,甚至到嫁枝、移载,种子的改良,生产工具的改进,等等,很接近后世的标准。
但缺少至关重要的两样东西,杂交技术,与化肥,产量相比于唐朝,提高许多,可总体还不是很高。
最高的地区就是圩区,亩产高者能达到六七石,少者也能达到三四石,平均五石以上。
可圈圩也没有成熟,眺望远处,视线尽头就是沼泽区,六月末,夏水始大,能看到白茫茫的泽水,但也能看到长得青葱的芦苇与茭白,坚强生长在茫茫无边的洪水间。
太阳西斜,郑朗才带着大家下山,沐浴了一下。
寻了一家客栈住下。
然后再度返回茶楼,茶楼后面是澡堂子,前面还是喝茶的地方,喝茶,顾名思义,三五个好友,一边喝茶一边拉家常子。通过他们聊天,能听到当地的一些情况。
但大半话题,却是围着自己转的,首先是长相,貌如潘安宋玉,郑朗不自信地对王安石低声问道:“象不象?”
王安石老实地回答:“一点都不象。”
几个少女一起低下头窃笑。
然后是才高八斗,天下无双。郑朗又问:“象不象?”
“略象那么一点儿。”
郑朗道:“也不象。”
八个小婢再次低下头窃笑。
又说了,头长瑞角,脚踩祥云,郑朗问:“你们有没有看到?”
王安石再次老实的答道:“根本就没有看到。”
这一回连吕公著都低头笑起来。
有一点听到了,这些百姓准备在郑朗接任时,去当涂县城看一看郑朗。
“为什么要看他?”郑朗托着腮问。
“那是状元,小家伙,你懂什么,为什么不看!”一个中年人不客气斥责道。
几个少年与小婢再次趴下来闷头大笑。
郑朗郁闷了,第二天船沿着青弋江向上流航行,再往青弋江折向句溪水,又叫水阳江,到达丹阳湖,这一行就结束了。但是郑朗一直站在船头,江杏儿担心的说:“郑郎,太阳大,进船舱吧。”
“晒一晒,晒黑一点,看上去岁数会更大。”
司马光一合什,念道:“阿弥陀佛,郑施主,你着相了。”
一起呵呵乐起来。
但这一行,能看到更多太平洲的真面目。有一些山区,不多,山也不高大,长着许多树木、竹子,还有许多小圩,多是沿着这些山区筑堤而建,大者几百亩,小者几十亩,偶尔能看到上千亩的大圩,很突出了。太平州的粮食多是来自这大大小小圩区。
除了这些零碎的圩区外,高处多种有桑麻,也是太平州生丝的主要来源。
更广大的地方就是湖泽,多被洪水淹没,水面露出大丛大丛的芦苇、茭白、莲藕、莼菜,甚至可以看到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葑田。就着芦菰绞在一起的根部,在上面铺竹架,担浮泥,大者几亩,小者几分,然后在上面种水稻,种着一些瓜豆。不过得用绳子系好,否则第二天早上水一淌,有可能漂到几十里开外去,找都找不到。
江杏儿看着这种葑田,啧啧惊奇。又看着一排排长势很好的茭白,顺手掰了一个下来,忽然不远处一个渔民喊道:“小娘子,不能动啊,这些都是张大户家的,他家可小气啦,看到一定与你罗嗦。”
仅一句,郑朗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他脑海里浮现出了几段文字。
“各地豪绅占锢山泽,岁旱之年,一勺水不与人也。”占水。
“民间有古溪涧沟渠泉源连接山江,多被豪富之家渐次施工填筑,作田耕种,无力之人,田亩连接,或遏水旱,并不约水溉田,以兹害庄稼。”指豪强劣霸强占山泽的。
“诸处陂泽本是停蓄水潦,豪势人家耕犁高阜处土木,侵叠陂泽之地,为田于其间,官司并不检察,或起税赋请射广占耕种,致每年大雨时行之际,陂泽填塞,无以容蓄,遂至泛滥,颇为民患。”豪强兼并水利,不顾贫困百姓死活,破坏水利。
“于河港要害之处,建立私圩,水流壅遏,不能畅通,以致邻圩受侵害也。”为一己之利,滥垦导致泛滥成灾。
“纵许豪强富有力之家输早,占固专据其利,驯使贫窭钿民顿失采取莲荷蒲藕菱芡鱼鳖虾蚬螺蚌之类,不能糊口营生。若非供纳厚利于豪户,则无由肯放渔采。”占有国家的陂泽,也就是眼前这种情况,断绝贫民百姓生路。
“豪强兼并之家濒湖围田,隔绝水出之地,六七月间天不雨,望洋兴叹,秋潦至,眼看漂尽万家。壑邻罔利一家优,水旱无妨众户愁。”更是害诸人,谋一己。
盗湖为田。与官府勾结,使盗湖合法化,诸多用来蓄洪用的湖泊湮灭。
贪吏。修建时与豪强勾结起来,贪墨修建经费,致使持函之田,十岁九潦,殆成沮洳。
阻碍。豪强刻意授使愚顽之民,于修水利时纠率,或以幼小应数,靳出食力,乃用水之际,奋臂交争。
胆大妄为,制造水灾。有豪民贪刍茭之利,诱奸民潜穴河堤,仍岁决溢,民家破,数民死。
宋朝大修水利,与天斗,与海斗,与江斗,与山斗,与湖斗,这个悲壮激昂的奋斗史中,大户人家扮演的十大光荣角色!
没有想到提前碰上。
江杏儿不服气地说:“凭什么,这是朝廷的湖泽!”
说着气愤的拿出菜刀一路顺着船舷一路砍过去。书呆子正气感发作,不服气的。
那个渔民一听外地口音更急,道:“不能砍啦,那个张大户家有六个儿子,是方圆数十里的六头猛虎。惹不起啊,外乡小娘子。”
郑朗忽然说道:“王三郎,司马三郎,吕三郎,一起砍,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