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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道菜必须做上来,只能牵就,除了少数一部分人会认同,大多数人有两个结果,一是强烈的反对,这是很糟糕的后果。二是觉得马马虎虎,食而无味,但能吃,其实这就算是成功了。
暂时在朝廷宣传之下,举国上下皆感到气愤,求和派不敢言,求战的声音占据上风,因此多数人认为郑朗做得不对。这时赵顼的文章登于报纸,中原百姓是朕的子民,缘边百姓也是朕的子民,朕所看的不是汉人、蛮人、羌人、蕃人,朕看到的仅是他们皆是朕的百姓子女。夏宋边境漫长,想要使缘边百姓一点伤害都不会受到,那是不可能的。伤害了就要想办法解救。这非是代价不代价的问题。
这样说,就没有问题了,若是自己子女在对方手中,那怕抓到对方十个俘虏,只要子女能平安的交换,做父母的也会交换的。
然后又说道,况且陕西遭到夏人入侵以来,缘边百姓承担着多少兵役力役,民不聊生,百业凋残,朝廷已经愧对矣,有机会将俘走的百姓换回来,为什么不换?
这篇文章公开刊登于rì报上。
也传到西北,郑朗在君臣私下交谈时说过一句,就凭此文,当抵十万jīng兵。
有没有抵十万兵,不大好说的,可传到西北后,许多蕃族羌族遥望东方伏拜。
那怕不懂的人,也知道此举产生的积极意义。
司马光找到郑朗,说了一句:“郑公,你能包容百族,为何不能包容九等户?”
这个九等户实际是指一等户。
郑朗摇头:“君实,我已经包容了。”
带着一千年的经验,司马光纵然不错,也许权谋术上隐隐胜过郑朗,可在经济领域上与郑朗相差太远了。郑朗总的思路,就是救助五等以下户,让他们有一份生机,有了生机,就有了前进的可能,朝廷支持一下,难关熬过去,努力努力,说不定两三年后同样可以发展成为四五等户,能成为四五等户,脑子再灵活一点,说不定再过几年,就能成为二三等户。
扶持二三四等户,第一个他们是国家真正纳税群体,第二个他们多起来,也是商品购买的群体。没有购买,那来的经济发展?靠出口?在宋朝乃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周边这些国家那一个国家能支撑起宋朝经济?比如倭国,若不是贪图他们的金银,以及改善环境,大肆购买木材,两国始终是倒逆差,贸易做得越大,对宋朝说不定伤害越大。
因此从内心处,郑朗是排斥一等户的无限贪婪与兼并的。只是迫于现实,一次次地做谦让,以求利益的最大化。
“郑公,虽你在举报制上做了谦让,可下面纷争仍然不断,不但人心所向,还有士大夫的所向,郑公,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吧。”
“非是所有士大夫都有一颗忠君爱国之心,他们所看的还是权利与财富……sāo动大,许多人利益受到伤害,有的人会不顾国家大局,渐渐倒戈。郑公三思。”
一般大臣有可能听不懂。
郑朗则眉头拧了起来。
用心很深刻的。
郑朗用人。名义上是对事不对人。实际已经刻意用了一些政敌,充塞朝堂。而这些政敌不但对人,对事也产生了妨碍。这与对事不对人无关了。这样做的主要原因有两条,主动地让朝堂产生异论相搅。即不敢各自为非。政敌在朝堂中多啊,郑朗敢不敢专权?
以前赵祯说过,郑卿,你太小心了。
郑朗那时真的很相信。无他,赵祯的心思很干净。
现在高滔滔与赵顼同样也说,郑公,你太小看我们的肚量。郑朗还是觉得心里面不踏实,于其让赵顼最终在疑心之下,大用政敌,让朝堂“异xìng相搅”,为何不主动让朝堂产生异论相搅。同样的异论相搅,结果却是两样的。
其次郑朗试图将朝争打回到真宗以前的局面,各自为团。而不是抱成两团,避免产生党争的危害。想要达到这种局面。必须让朝堂形成各种言论,似乎眼下效果还不错。比如对改革,各人有各人的想法,甚至对每一条改革想法都不同。若维护好,再有司马光与王安石不形成严重的对抗,党争之害也就消失了。
这是他的良苦用心。
司马光却揭露了另一个真相。
看似各自为战,实际下面还是在缓慢发展另一趋势。
自己用人,什么样都敢用,甚至不顾事不顾人,刻意将政敌往朝堂上塞,但赵顼那边不是,认为王安石是古人,吕惠卿是贤人,唐邓是良臣。对改革有作用,但对减除党争之害,却起了反作用。
自己什么人都用,赵顼与王安石那边却是多少有了排除异己的做法,顺从改革者重用的可能xìng增加,反对者重用的可能xìng减少,那么一部分人在失望之下,会向文彦博那边靠拢。甚至为了东山再起,渐渐产生一个局面,自己赞成的他们必反对,自己反对的他们必赞成。最终将自己与改革派的大臣与种种措施推翻,以达到重新掌权的目标。
这也是司马光在史上所做的事。
清醒的人认为司马光是神经病,不管什么法,那怕是仓法与农田水利法这样的不扰民良法,也要推翻。不管什么军事成果,那怕是前线诸堡寨,也要一一拱手送还给敌人。
然而包括以前自己在内,皆疏忽了一个事实,不这样做,他们如何名正言顺的彻底掌权。
根本就不是神经病,相反的做法十分聪明,不过做法同样丑陋无比。
但司马光在揭示一个真相,试问有几个士大夫能做到忠君报国?做官的目标为了什么,荣华富贵!想荣,想富,想贵,都想!宋真宗教导的,读好书就能中科举,中科举就能做官,做官后就有了产千钟粟的良田,就有黄金做的房屋,就有美女颜如玉,就有多如簇的车马!
有的是为政见,认为改革不好进谏,但大多数是为了自己私心,为了反对而反对。自己得罪的豪强权贵越多,这股反对的力量就越会强大,最终会抱成一个大团,一旦强大到了一定地步,不但自己地位,连改革最终也会在他们反对中失败!
想到这里,郑朗怔忡了一会,拉着司马光的手说道:“君实,你智谋过人,有你这句话,当抵朝堂十方重臣也。”
司马光说出来了,郑朗就不会担心司马光也走入这个集团当中。
少了司马光,这个反对派等于少了五个强势的韩琦,十名机谋深沉的文彦博!又说道:“其实这样做,我多少也产生了敛财之心……这样,既然如此,我就彻底收手吧,能到了收手的时候。”
“郑公,我还想说一句话,你最好劝介甫少出面,他身份显赫,又与你有着亲密关系,手段强硬,也是大多数人不满意的原因。无论郑公怎么做,介甫每每皆将郑公的努力化为一旦。”
“让我想一想,”郑朗说道。
也不能说司马光说得全对,比如文彦博,多次被王安石说得哑口无言,若不是王安石,反对声更强烈。对此司马光也赞成的。如同郑朗所说的恩威并用。郑朗施之恩。也要有人施之威。只是认为王安石出面不大好。
然而谁来出面呢?
郑朗终于想到这两个疯子。
收手得有些早,之所以忽然严厉起来,一是新商税开始滑落,二是为以后能容易达成最终双方的妥协。三是敛财,举报制严厉后,商税激增了多少,只有少数人知道的。乃是一个不可想像的数字。
不过司马光的话不能不听,还有就是曾布与吕惠卿。
吕惠卿有才干,曾布也有才干。吕惠卿回家丁忧,王安石举曾布为三司副使,替代吕惠卿之职。史上曾布上位后,将吕惠卿的助役钱改成免役钱,这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助役钱是度,免役钱才是法。随后又敏锐地反对市易法。虽然这些让郑朗代劳了,然而在河东时曾布表现同样很出sè。不过曾布的上位。让吕惠卿开始对王安石怀恨在心。
吕惠卿一旦反水,危害并不比王安石与司马光的强硬低多少。
这也是郑朗收手的原因。
但在收手前却进了一步。将唐坰与邓绾召了过来,疯子也有疯子的用场!先是对唐坰说道:“你劝陛下,说赵高之害非是秦二世之硬,而是失之于软也。我问你,隋炀帝何解?”
唐坰额头上冒汗。
杨广够硬的吧,最终呢。还能找出一些例子,例如王莽。
“富公对陛下说,君王之道,在于让臣子莫测其心思,以免产生李林甫揣摩帝王之心,而祸害国家之事,或者下面官吏投君王所好,sāo扰百姓。唐太宗如此,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