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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不少,最有权威的还是这个大舅。郑朗走了过去,亲切地喊了一句:“舅父好。”
“好什么好啊,我问你,这句春词从哪儿弄来的?”
“是我想的。”
“你都有这能耐了?”
“有什么不对吗?”肚子里还真记得许多绝联,但这句对联,还真是他想出来的,如假包换。
淡定。
自然。就象做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大舅很晕,噎住了。过了好一会儿说:“那下句呢?”
“我没有想出来,大舅才气好,对出下句一定手到擒来。”
“……”
“要么,大舅,侄儿再来一个难度高的,烟锁池塘柳。”
还来啊?
“不过,这对大舅来说,恐怕难度还是低了些,要么侄儿将它变上一变,烟沿檐烟燕眼,燕厌烟,烟锁池塘柳,这一句对,才能考出大舅的真实水平。”郑朗贼兮兮的笑道。
大舅可不会上他的当,作色说道:“你小子是有意为难我,是不?”
“大舅,请听我说,马上就到新年了,大舅会不会拜一个亲,访一个友,与三两雅骚之士,谈得诗,作几首诗余,以赋雅兴。到时候,将这三个联句拿出来,啧啧,大舅啊,你将会万众瞩目啊。要么,大舅,侄儿再送你一个难句,山石成岩,岩上古木枯,枯木此木柴,柴因火生烟。”
“这个似乎好对。”
“那是当然,对于舅舅来说,那一句对句能将舅舅难倒的?”
但真那么好对?
思考了大半天,什么头绪也想不出来。再次作色道:“你小子,是诚心想为难我吗。”
“既然舅舅都对不出了,还能有什么人能对得出的?这四句对句,会不会让舅舅扬名立腕?”
“你这小子,”作势要打。不是真打,能在这上面用功,怎比原来声色犬马好,心中暗暗替大妹喜欢。
“舅舅啊,侄儿这么报答你,你是不是要帮我家一个小忙?”
这才是郑朗的用意。
大娘提出来,她娘家张家肯定会帮助的,但一个有心帮助,与一个无心帮助,结果会是两样。想要张家帮助,自己必须拿出一些东西出来,让张家看一看,郑家并不会垮下,这样张家才会出力相助。
店里面的事,燃眉之急了,就象汉唐的一些皇帝,借用了外戚的力量,那也是没有办法,外有权臣,内有强宦,做一个傀儡皇帝,最后都能莫明其妙死去。于其这样,不如借助外戚之力,博上一把,尽管会引起更不好的后果。自家人丁单薄,族中有一些大人物,能不能借用?几个主事的都敢贪墨,将郑家的那几个大人物引来,会不会成为驱虎逐狼?只好从几个母亲的娘家着手。六娘娘家在相州,七娘娘家在舒州。其他几个娘娘的家都在郑州附近,然而二娘三娘四娘五娘的娘家都是中贫农家庭,帮不上忙,能帮上忙的只有大娘的娘家。
做了一把秀,也是给张家人一些信心。
大舅哭笑不得的离开,但满脸堆起了笑容。
……
新年的钟声就要敲响。
其实日子过得很安静,看书写字,对郑朗来说,本身就不是很排斥。若没有科考逼迫下。
拿起了一个定白瓷茶壶,忽然怀念起以前手中经常捧着的那个紫砂壶。紫砂壶大约有的,只是宋朝时,还没有名匠,更没有名壶。
家中与江南一些客商有来往,托他们带一些紫泥、红泥来,不是很大的难题,若是遇到罕见的绿泥,那更妙了。只是……
绘画啊,绘画是刻丝的必备,想做好的紫砂壶,也要有绘画的功底。
难道真要练习绘画。
这个想法缠绕了他一天都没有心思看下去书,最后还是决定了。学一学吧。
此决定,让他在雅骚上,又更进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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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山外的山,人外的人(中)
正月初十,也是宋朝的大节日,立春节。老百姓卖泥做的春牛,有时饰有百戏、人物,大者如猫,相互馈赠。还有食春盘、春卷,大内出春盘,以赐近臣。民间也互相馈赠春盘,相互交好往来。
但初九,同样很热闹。
鞭春牛。
开封府牵一牛进入皇宫,皇上,或者掌权的太后,象征性的抽三次鞭子,春天来了,要干活了。这个,能看到的人,不多。各府才是真正热闹。选一头牛,官僚鞭打春牛。乡下里,是长老鞭牛。然后端上来可供食用的“土牛”,真牛在宋朝同样不能随意宰杀。大多数用猪肉,或者其他肉类,和以面粉代替,捍成牛状,放在笼里蒸熟。
举行一些仪式后,这个土牛分食于百姓,因为民间传闻,得牛肉者,其家宜蚕。蚕桑对宋代人意味着什么,那是第二饭碗。于是庶民杂沓如堵,倾刻间分裂都尽。有的时候,因为争抢的人多,都能因为践踏而受伤。
每到这时候,是各府官员既高兴又担心的时刻。
高兴的是难得百姓乐一乐,百姓一乐,政绩就有了。担心就怕践踏出事情,那不是喜事了,有可能连累着自己的乌纱帽。朝中那群言官们,什么事不做,就专门替自己这些人挑刺儿。害得许多官员宁肯不作为,都不愿生出事端。
崔有节看到“牛肉”抢光了,也没有出现问题,这才抹了一把汗。
回到家中。
不是买来的房屋,是租借的。宋朝的官员经常性调动,有的官员索性就住进客栈。但崔家家世尚好,再加上俸禄,也没有必要委屈自己。除非想做冯拯。
这个人很意思,工部尚书,五鬼之一林特有些公事想找他聊一聊,不见。林特转念一想,这是公事,那有私办的,自己不是找抽吗?于是去政事堂找冯拯,还是不见,带了一句话,公事何不达朝廷。你小子那些小心眼,当真我不知道?别动歪主意。
多好的一个大臣!可一件事让大家终于不耻了,生病,**里的老太太派人探望,看到家中又穷又陋,连盖的被子都是百姓用的葛被。老太太身在富贵乡,糊涂了,拨了五千金,锦锈做的卧具、屏风等物,送到他府上。
郑朗小算盘算了三天三夜,刘掌柜四人精心设计了四年,也不过六七千缗钱,装了一下子,就得了近六万缗的横财。但一个堂堂的宋朝宰相,当真穷到这份上了?
装得太过头了。
崔有节不屑为之!
府邸虽是租来的,面积却不小,有三排三进的房屋,前面是天井,后面是一个小花园。环境十分雅约。就连在这个还有些寒冷的时季,花园里依然有三株腊梅,绽放着清傲的风彩。
妻子走了过来,问道:“官人,你有没有听说郑家的事?”
“嗯,听说了。”
他是孟州的父母官,与郑州仅是一河之隔,郑家与自家有亲事,郑家有什么风吹草动,孟州传得比郑州的速度都要快。
对此,半信半疑。
在宋朝不担心妖异,那怕一岁的孩童会作诗,那是上天赐福,不是妖怪来临。若是真宗在世时,说不定马上就赏赐什么一官半职。
可是郑朗以前的斑斑恶迹,让人无法相信。
对此,说法各异,有人说刘掌柜几人吃了豹子胆,粗心大意,才让郑家找到把柄的。有人说,郑家暗中请了高人相助。至于谈了什么,贪墨了多少数额,没有人说出来,于是都不相信,是郑朗三天时间,将所有账册查出来的。
崔有节也认同是后面的观点。几个家伙将好好的铺子折腾得亏本了,郑家能不急吗?听说了,没有说。
“怎么回事?”郑氏有些急,本来就不情愿这门亲事,若是连铺子都折腾垮了,这门亲事要之何用?
“不要多说,某与此子定了约定,就要遵守,否则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然……”
“然什么?若是他十七岁考中解试,二十岁考中省试,配我家的小女不行吗?”
“但那时,娴儿她……”
“娴儿她就是二十岁,也不会愁嫁不出去!此言以后勿得再说,传出去都能影响我的风评。”
“是。”
这件事不急,最关心的是长子。长子考中了解试后,两次省试皆名落孙山。家中三子,二子不学无术,以后只好置一些田产,让他做一个小地主了。三子尚幼,也准备解试科考。
来到长子的书房,正在写诗。
看了一眼,大怒道:“写的什么诗!”
春光新岁野,王社步丰邑。
遵道得耿路,清庙秉文德。
登高临深谿,结霄慰营魄。
我害梁不为,远道思归切。
听到爹爹的喝骂,郑朗未来的小媳妇托着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