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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回去的路多远
不再直视那迫人的压力,卫君安顿时觉得身体轻松不少,但她并不感谢吕峰。
轻轻推开他,卫君安再次与尉迟源靖对视。
可对方很快就笑起来,一身的杀气也顿时消散,他从怀里拿出那块血红的玉佩放在桌子上:“这是尉迟的诚意。”
太合作的动作,让卫君安有一丝诧异,但她没有表现出来。
拿过玉佩,无论是从色泽还是重量上都与她拥有的那块一样,卫君安相信这块就是真的。
“那我告辞了。”没有多余的寒暄,也没有理会吕峰,卫君安只是很平淡的告辞。
“再过两天我就回金国,她那边仍旧是你去监视,找到东西后就杀了她。”尉迟源靖没有阻拦卫君安的离去,直到人离开后他才冷冷地示意。
他是绝对不受任何人威胁的。
吕峰站了一会儿没有应声,反而突然跪下。
“做什么?”尉迟源靖挑眉。
吕峰对着尉迟源靖一叩首,恳求道:“请主子放过她。”
尉迟源靖眯起了眼睛。
“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你要彻底背叛本王?”他很不高兴。
“属下知道。”吕峰没有抬头,但因为他的缘故才让卫君安变成现在这样,他不能不动容,“属下并不要求很久,待到主子大业得成,属下会亲手杀了她并以死谢罪。我只求这段时间能够单纯地陪着她,请主子成全!”
话说到这个份上,尉迟源靖再强留也没什么意思,他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吕峰的恳求:“照规矩做吧。”
吕峰大大地磕了个头:“谢主子!”
尉迟源靖所说的规矩很简单,要想叛离,得自己捅自己一刀,这是最轻的惩罚。
分寸拿捏的好,这一刀下去是死不了人的,顶多就是疼得厉害。
捂着伤口,吕峰退出了房间。
尉迟源靖慢慢喝完自己的茶,对吕峰的这种情感他有点意外又有点理解,二十八年来这是吕峰第一次动心,唯一可惜的是,他选了个不太对的女人。
出门后,吕峰原以为要四处找找先一步离开的卫君安,可谁知道对方就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他。
吕峰松开捂住伤口的手,走过去:“你在等我?”
卫君安看他一眼,冷声说道:“我说过你得保护我。”
“是。”眼中的漠视与仇恨不容忽视,但对吕峰而言,已经足够了。
雇了一辆马车,卫君安先上去,不多时,吕峰也进来。
穿着深蓝色衣服的吕峰并没有让卫君安看出他受了伤,虽然他自己点了穴道止血,但是一路颠簸,又未经处理的伤口仍旧开始流血。
同在不大的空间里,卫君安很快就闻到了血腥味。
她原本不想理会,因为她知道吕峰绝对不会让自己死在她之前,闭上眼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可内心却有些煎熬。撇开他杀子的仇恨,她完全没理由去憎恨吕峰,他是尉迟源靖的手下,她一早就知道,而他对她一家子的照顾已经超出了很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相信也不是吕峰所愿。
“停车!”她一下睁眼大喊。
车夫不慌不忙地把车赶到边上,但也没问究竟为什么停车。
吕峰脸色有些不好,不过马车空间比较暗,对方也看不出来,他低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卫君安一声不吭地撩开马车不大的窗帘子,光线一下子就射进来。
“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卫君安冷冷看着吕峰,还有他衣服上的那黑色的血迹。
吕峰知道避不开,只是没想到卫君安的反应这么大,微一颔首:“你说要我保护你。”
卫君安吼道:“那你是觉得你死得不够快是不是!”
她快速地移到他跟前,一把扯开吕峰的衣服,腹部三寸宽的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流血。
“我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吕峰没见过卫君安这么野蛮过,一时间自己倒有点尴尬。
听他这么一说,卫君安对着他微微一笑,手在他伤口上用力一摁,看着他脸色骤变,柔着声音问:“疼吗?”
不疼也得疼,吕峰点头。
“伤药准备了吗?”她又问。
吕峰指了指自己的包裹,他是随时都有准备伤药的,只是没时间处理而已。
卫君安不再说话,手脚麻利地翻包找药、上药、缠绷带。
两人的距离很近,吕峰甚至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他知道她没有她表现出的那么冷血,如果真的恨之入骨,她不会关心他的死活,因为就算他只剩下一口气,他也会护她周全。
鬼使神差地,吕峰伸出手轻轻抚上卫君安的脸颊,除却愧疚与情欲,还有一丝宽慰。
包扎的手顿住,卫君安“啪”地打开吕峰的那只手,之前的焦虑被浓浓的冷漠所代替,将绷带扔到吕峰身上,她敲了两下马车叫马夫继续走,便不再说话。
气氛凝结,吕峰也收起所有情绪,将剩下的包扎工作做完。
从宝城到锦烨城,最快也要二十来天,皇城里的人也根本不知道在远处有一个人正回来复仇,女人在意的是怎么留住皇帝的心,皇帝的心思就在如何弄更多的女人进宫。
俞清蕊仍旧没有等到要等的消息,她是想让央陌去亲自解决的,但是皇上的旨意在前,央陌去刺杀安逸王至今未归,她的身边的确没什么人可用。
说起央陌,明明功夫那么高,可皇上就是不肯用他当禁军统领,央陌自己也不肯。
其实,这都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她的父亲最近不知怎么惹到了皇上,连带着她也受到牵连。
为了挽回皇上的心,俞清蕊这次忍住了嫉妒为皇上挑选了入宫秀女。
当然这是在瞒着萧暄的情况下进行的,目的就是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看着手中的册子,俞清蕊让人拿好东西就动身去了庆安宫,可到了地方后却被告知皇上去了杜贵妃的碧霄宫。
她气得差一点就将准备的东西撕了,可还是忍了下来,改道去了碧霄宫。
萧暄感觉少了一个卫君安就该用更多的女人来弥补一般,后|宫里稍微有点姿色的不论是妃嫔还是宫女,他都没放过。短短时日,他就觉得这后|宫该充盈了,只是朝堂的那些个迂腐的大臣对此颇有微词,尤其是俞清蕊的父亲说什么先皇仙逝还不足一年,国之不稳,他应该多放点心思在朝政上,如果不是看在俞清蕊的面子上,他早就处决了那个混账。
没有离开的杜老将军居然也认同这样的话,萧暄对老将军有些忌惮,于是把目标转移到了杜贵妃身上,只要杜巧贞松口,杜老将军就不会再干涉,毕竟这是后|宫的事,一个大臣还是没有妃子有发言权的。
“麟儿最近是不是胖了点?”抱着孩子,萧暄脸上有着慈父的笑容。
杜贵妃淡淡笑着:“好像是胖了点。”
尽管从生完孩子后他们就不再同房,尽管萧暄表现得很是慈爱,但是杜贵妃很明白他的心思。已经说不上心痛,只是觉得可悲,可她还是不得不肩负起作为贵妃的责任。
“这都是你的功劳,跟朕说说,想要什么赏赐。”萧暄把孩子交给奶娘,对杜贵妃温柔一笑。
“赏赐臣妾不该要,臣妾只有一个心愿。”杜贵妃想要作为皇帝的萧暄一个旨意。
萧暄似乎看出点什么,没有立刻应承:“说说看。”
“臣妾恳请陛下暂缓选秀之事。”杜贵妃看着萧暄变脸色,但还是把话说下去,“并不是说不选,只是如今金国虎视眈眈,臣妾恳请陛下能够先解决了金国的事情后再做选秀之事,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萧暄冷哼:“你是把朕的话当耳旁风了?夏朝祖训你是不是全忘了!”
“臣妾没有忘,臣妾知道后|宫不可干政,臣妾也不绝无干政的想法,只是边塞已经起了纷争,这些消息传入皇宫,臣妾做不到置之不理,充盈后|宫固然重要,可臣妾觉得稳固我夏朝更为重要。”杜贵妃的直言不讳换个英明圣武的皇帝可能也就听进去了,只可惜她面对的是一个暴戾无道的皇帝。
萧暄越听越生气,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小皇子被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住,瘪瘪嘴就哭出声。
“哭什么哭!把他给朕带走!”刚才还慈父般的人瞬时震怒,吓得奶娘急急告退。
“陛下如果来臣妾这里只为了让臣妾赞成您选秀之事,那臣妾只能告罪!”儿子被吓哭,杜贵妃一阵心疼,对待萧暄也没有过往的隐忍。
萧暄扬手就想打她,正在这时,一个内侍进来通传,说俞昭仪求见。
他收回手,哼了一声让俞清蕊进来。
踏进宫内,俞清蕊就察觉出气氛不对,这对她来说当然是再好不过的,装作没有发现异常微微含笑上前行礼。
“什么事!”此时的萧暄气头正盛,就算看到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