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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峰被怔住。
他完成了主子交代的任务,却一点都不开心。
“带我去见你主子。”卫君安将匕首回鞘,有些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你需要休息。”吕峰对于自己连连受伤的事情丝毫不在意,他担心的是她的身体。
卫君安转头对着他冷冷一笑:“我不需要你来操心。”
吕峰很不习惯她这样子,伸出手就点了卫君安的昏睡穴。
抱着她出现在申州医馆的时候,医馆的大夫刚出诊没回来,只有小姑娘一个人在。
大夫出去前就跟她交代过,如果再有谁带这个女子出现也不必多理会,只要继续给那名女子用药直至身体痊愈就好,其他的不准问。
尽管,她有一肚子的疑问,尤其是眼前的这个男子,明明长得跟上回那个男子一点也不像,可是她就是感觉应该是一个人,那种看昏睡中女子的眼神,既深情又悲痛。
想了想,她还是听了师父的话,一句话也没问,把人安排好后,就按照大夫的药方给人煎药,送药。
将穴道一解开,床上的人幽幽转醒,却没有要逃走的意思。
吕峰把药递过去,她也是默默接过喝完,然后躺下闭眼,由始至终没有一句话。
小姑娘也感觉出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微妙,拿过空碗就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一室的寂静。
吕峰搬了张凳子挨着床边坐着,床上的人背对着他,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
“我知道你恨我。”过了片刻,吕峰先开了口,“可我希望你不要这么折磨自己,如果你不愿意看到我,等你身体好了,我会离开。”
他并不期待能够听见对方的回答,说完了那句话后也静了下来。
没过很久,床上的人传来了冷淡地回应:“把你那点令人恶心的虚情假意收起来。”
吕峰紧握着的双拳一僵,行动快于大脑地有了动作。
他一把拽起虚弱中的卫君安,心有不甘地说道:“你可以憎恨我甚至杀了我,但不能质疑我对你……”
“沈昕遥还是卫君安?”不等他把话说完,被他拽起来的人只是嘲讽般地笑了笑,眼神冷漠得可怕,“你是喜欢沈昕遥还是卫君安?”
明明是同一个人,却让人有这是两个人的错觉。
吕峰被这样的卫君安震得无法继续表达自己的内心,他送开手,很是颓然。
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自语,他轻声开口:“你爹娘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杀他们的人是那两个男人。”卫君安的口气就像是在谈论天气,“孩子是你亲自动的手吗?杀掉由你亲自命名的婴儿,是什么感觉?”
从知道爹娘被杀孩子离开以后,她就不曾流过一滴眼泪,好像整个人都被一层厚厚的东西包裹住,由内而外的冰冷。
吕峰压根不愿意再去回想自己亲手结束婴儿性命时自己的冷血,他猛地站起身摔门出去。
卫君安躺倒在床上,用手紧紧按住胸口,双眼泛红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没有人能看见她此时的脆弱,正如没有人能知道她此时想些什么。
似乎是真的安下心来养身体,大夫开的药卫君安都按时喝完,也很少下地,只是开口说话的次数越来越少,就算那名叫小浅的小姑娘没事跟她聊天,她也只嗯两声算回应,更多的时候她都是在发呆。
白天里,卫君安是看不见吕峰的,每回他都是等她睡着了才到房间里看看她,然后一守就是一夜。
一个月后,大夫说她可以走了,也没跟她要诊金。
卫君安道过谢离开了医馆,大夫看着她的背影,轻轻瞥了一眼躲在后面的人,说道:“她的身体比不得过去,今后要想再生育恐怕也有很大的风险。”
后面没有动静,他走过去撩开门帘,已经没有人在那里,地上放着一包银子。
卫君安再次回到了木屋,房间里已经被收拾干净,看不到血迹,甚至闻不到任何异味。
“出来。”她摸着那张由吕峰亲手做的木质婴儿床,冷冷出声,“我知道你跟在我身后,出来。”
隔了半晌,吕峰从门口走出来。
卫君安转身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以往的光彩,黯淡深邃:“你想恕罪吗?”
吕峰走上前:“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违背你主子的意思,很简单的。”卫君安唇角渐渐勾起一抹笑容,不算绝丽却绝对勾魂。
杀手对危险的本能反应让吕峰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半步,这样的卫君安他从未见过。
卫君安很快隐去了笑容,拍了拍手边的婴儿床:“把这个劈了生火烧水,我要沐浴。”
只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要求,吕峰却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能反应。
木柴不是没有,可她偏要他亲手劈了这张他自己做的小床,这不是在给他恕罪的机会,她在让他永远都逃不掉负罪感。
卫君安没有再重复第二次,她转身躺上了床,背对着吕峰。
过了一段时间后,吕峰提着大木桶进来:“好了。”
他自从做了那件事后就没有想过要卫君安原谅,如果这只是惩罚的话,他甘愿接受。
有些睡迷糊的卫君安睁开眼,看着最为熟悉的地方,一时间还沉浸在梦里,软绵绵地问:“什么好了?”
吕峰被她的声音和问话弄得一怔,不知道怎么回答。
而卫君安这时也反应过来,瞬时冷下了脸。
“替我更衣。”瞬间的变脸还没有让吕峰从震惊中缓过神,紧接着就听见这句要命的话。
等了一下没听见人回答,卫君安转过身看着他:“不是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吗?”
吕峰想拒绝,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他又不是不明白,进入产房那是他没有这种忌讳,与现在的事情完全是两码事。
“还是说,你的恕罪仅此而已?”卫君安嘲笑起来,“真好笑。”
或许是激将法起了作用,吕峰皱紧了眉头走到卫君安跟前,伸手去解她的腰带、外衣、襦裙……
直至全|裸后,卫君安装作没有看见吕峰幽深的眼眸,轻巧转身踏进了木桶。
“给我擦背。”还以为已经完事的吕峰深深松了口气,可还没来得出去,又一个要求传来。
吕峰觉得自己的喉头发紧,脑子里警告着自己该出去,不能继续听下去,但脚步却迈了过去,拿起了搭在木桶上的丝绢。
像是在擦拭一件易碎品,吕峰慢而柔地替卫君安擦着白皙的背,可能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手有越发往下的趋势。
卫君安低低笑起来,然后很快转身看向吕峰,暧昧地说道:“有冲动了吗?”
只一句话就让吕峰狂躁的心瞬间冷却下来,他扔下手中的丝绢,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卫君安,声音里透着浓浓的责备:“你这样算什么?你是在惩罚我还是在折辱你自己?你就是要把我千刀万剐我也不会有半点怨言,可你现在这样像个低贱的娼|妇究竟要做什么!”
一说完,吕峰就后悔了。
卫君安抬头望了他一眼,竟一点也没恼,反而悠然自得地也站起来,慢悠悠拿过放在一旁干净的大块棉布裹住身体:“我为什么要把你千刀万剐?你死了谁来保护我?至于我这个娼|妇要做什么,很快你就会知道。”
如果在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如果早知道卫君安会变成这样,他绝不会那么做。
“我送你去塞外,现在就去。”他不能再看着她变成陌生人的样子。
“我不走。就算你送我走,我一样会回来。”卫君安根本不在乎吕峰的那点关心,冷漠地宣布着自己的决定,“我要你们知道,先皇的命、爹娘的命、孩子的命,我都要百倍的讨回来。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第二十一章 与狼交易
吕峰明白了,卫君安要复仇。
这,也在主子的料想之中,可是,于他而言太痛苦。
相对于吕峰的难过,卫君安显得更加的坦然,一番复仇的话过后,她淡淡笑起来:“你可以出去收拾东西了,明日一早我们就离开。不过,如果你还没有看够的话,也可以留下。”
吕峰默然转身。
房门关上,卫君安之前恶毒、暧昧的眼神黯下来,她缓缓蹲下身,将整个身体都淹没在水里,直到不能呼吸她才从水里抬起头。
脸上满是水痕,却不知有没有泪。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卫君安换好了衣裙绾好头发,走出房门。
吕峰似乎早早地就等在了她的门口,闭目靠在墙上,看到卫君安出来,立刻站直了身体。
如果不是知道死去的人对于卫君安而言是何等的重要,吕峰觉得眼前明艳照人的卫君安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幻想。
“走吧。”卫君安没有看他,只是很淡然地与他擦肩而过。
“去哪儿?”吕峰只知道她要离开这里,但还不知道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