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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或许不及自己的父皇来得英明神武,但这二十几年的皇族太子生活足以让他对威胁他的人有所怀疑,老四的聪明他不是不知道,可惜,要争夺皇位,光有聪明是不够的。
“萧睿走了几天了?”
广长德回道:“回陛下,刚走两天。”
萧暄坐在软榻上,眉头紧蹙,随即对俞清蕊招招手让她过来:“你的提议也不是没有用处,不过,得换一个对象。”
俞清蕊理解到萧暄的意思,笑得有丝不情愿:“臣妾明白了。”
萧暄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手掐了掐她的脸颊:“怎么?跟朕生气了?”
“臣妾怎么会生陛下的气。”俞清蕊依偎在他怀里,言不由衷道,“臣妾自是明白陛下的心情,若是能把人找回来,多一个人为陛下分忧,陛下开心了,臣妾当然会更开心。”
萧暄笑起来:“朕就喜欢你这么懂事的样子。”
他说着就想去亲吻,俞清蕊也是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
“陛下,杜贵妃求见。”站在殿门口的内侍轻声传话。
萧暄不耐烦地看过去,冷声说道:“让她进来。”
除了前些日子杜贵妃月内时萧暄去看望过两次,之后就不曾去过。
杜贵妃抱着他们的儿子走进来,瞧见俞清蕊还腻在萧暄身上,眼神不由黯然下来。
“你来做什么?”萧暄对她可谓是没有丝毫的感情,连多余的温柔都没有施舍半分。
杜贵妃微微施礼,轻声道:“陛下,臣妾是有件事想问陛下。”
萧暄没开口,反倒是俞清蕊微笑着幽幽说道:“什么事需要娘娘抱着小皇子过来呢?这么冷的天,也不怕把小皇子冻着。”
杜贵妃看她一眼,没有理会。
“俞婕妤说的对,他才多大点,你就抱着他到处走。”虽然目前为止他跟杜贵妃所生的这个小皇子是唯一可以继承皇位的子嗣,但除了刚开始的欣喜,现在他对这个儿子提不上多在意,刻意认同俞清蕊的说词只是因为他一点也不喜欢杜贵妃。
杜贵妃心下有些难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臣妾疏忽,必定谨记陛下教诲。”
萧暄这才嗯了声:“说吧,什么事。”
“臣妾听说,陛下收下了周国和黎国送来的贺礼,其中,还有他们送上的女子,不知这事可是真的?”皇上要女人这无可厚非,问题就在于这个时间不对,先皇刚殁,若是只收了一般的馈赠那还好说,但作为皇帝却收下别人送来的美女,这就是一个皇帝的德性问题。
如今皇帝还没有立皇后,那么作为后妃之首的她就不得不关心这个问题。
萧暄瞬间黑了脸,但还没有发怒。
俞清蕊没有错过萧暄的每一个表情,她随即低声笑着问萧暄:“陛下,臣妾也曾听说后|宫不可干政,贵妃姐姐这么问是不是也算是干政呢?”
看似不懂询问皇上,其实却是实实在在地指责杜贵妃的越权。
“这里何时轮到你多嘴!”俞清蕊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她,杜贵妃就算再温顺的性子也由不得她,“身为妃子首先就要为陛下分忧,你不知分忧也罢了,还混淆陛下视听。”
“放肆!”萧暄松开环抱住俞清蕊的手,站起身怒道,“你的意思是朕昏庸不知分辨是不是!”
杜贵妃忙跪下:“臣妾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她竟然忘了,这个人已经不是过去的太子爷,他是皇帝,是整个大夏朝的君王,眼里耳里容不下半点逆词。
萧暄哼声道:“没有?清蕊说的一点都没错,你身为妃子只要管理好后|宫之事就行,朝政之事也轮不到你来多嘴!”
小皇子似是睡的正香突然间听见怒骂声一下子就醒了,哇哇大哭起来。
心情本就没有多好的萧暄此刻更加心烦:“还不回去,今后没有朕的传召,你不得再来甘露殿。”
杜贵妃一边哄着小皇子,一边应声:“陛下不让臣妾来臣妾无话可说,可是陛下,臣妾还是希望您能够把他们送来的美人放回去,若是陛下想要充盈后|宫,大可等先皇百日后再进行选秀。”
如果是平时,萧暄没有生气的情况下或许还能听听她的这个建议,但此时此刻,杜贵妃所说的每一个字在萧暄听来都特别刺耳。
他提高了声音吼道:“朕让你滚回去!”
杜贵妃一怔,小皇子哭得更大声,她有些心灰意冷地抬头看了看一脸怒容的萧暄和笑的得意的俞清蕊,不再劝说,微一行礼:“臣妾告退。”
缓步退出甘露殿,她回头望了一眼,俞清蕊被萧暄拦腰抱起朝内殿走。
萧暄变了,或者说,是她一直看错了。
她以为萧暄只是在床事方面比其他人频繁一些,但她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事。她相只要有了小皇子,只要他当了皇帝,他就会努力当一个好父亲、好君王,可是,这才刚刚开始,他就已经刚愎自用,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娘娘,您别跟陛下怄气,奴婢听说今日在朝堂上金国的使臣很可恶,陛下说的那些话一定不是真心的。”跟随杜贵妃的女官见贵妃娘娘眉头紧蹙不吭声,轻声开解。
杜贵妃摇摇头,萧暄是怎样的性子,她嫁给他的这些年早就明白,那些话虽然伤她的心,但是她更在乎是萧暄能否做个明君。
“回宫。”她得将爷爷请回来,有爷爷在,萧暄一定会有所顾忌。
杜贵妃的爷爷是大将军,也是萧暄之母德贤皇后娘娘的表叔。
他常年驻守边疆,在先皇登基之前,金国与夏朝的战争不断,全是这位大将军带领的部队奋勇杀敌,自己的两个儿子也是在战争中早早就牺牲了生命,他们一家对夏朝的衷心有目共睹,就连先皇铭帝也会对他礼遇三分。
铭帝登基后,立志和平共处,战争不再有,但老将军却仍旧坚持守在边疆,时刻注意着最大敌人金国的动静。
“我以为我们大金国的内政混乱,想不到他们看似融洽的夏朝也是如此。”是夜,看着手中书信的拓本,尉迟源靖笑得暧昧,“我一直不知道当今夏朝皇帝的妃子居然是那位大将军的孙女,真是世事难料啊。”
扁理哲站在一旁问道:“殿下可要派人截了书信?”
“不。”尉迟源靖摆手,将拓本烧掉,“如此好的事怎么能不传达给杜将军,我还想看看夏朝皇帝怎么对待这位位高权重的老将军,戏码才刚刚开始,当然不能这么快结束。”
扁理哲理解到尉迟源靖的意思,回道:“那臣这就派人保护送信者前往。”
对于扁理哲的话,尉迟源靖很满意,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去办。
望了眼渐渐化为灰烬的书信拓本,尉迟源靖渐渐敛起了笑容。
不知道夏铭帝坚持把皇位传给当今皇帝的原因有没有将这位老将军考虑进去,他相信夏铭帝不是那种昏庸的人,就算病得糊里糊涂也不见得就那么坚决地要萧暄继位,今日在朝上所见,他们的大臣看似团结实则派系很严重,而作为皇帝的萧暄又太没有担当。
夏铭帝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可是为什么……
还有萧睿,自己的父皇刚死,按照夏朝风俗还有个头七什么的,头七未过就前往封地,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尉迟源靖喃喃自语:“夏铭帝、四皇子,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第五章 守护
天色泛着微微的白光,吕峰马不停蹄地赶回尉迟源靖在锦烨落脚的地方,可是小院里冷清的让人诧异。
一阵轻微的声响从门外传来,吕峰转身,看见尉迟源靖戴着那张文弱书生的面具,毫无形象地打着哈欠走进来。
“我猜你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尉迟源靖关上门,从吕峰身边擦身而过,“进来再说。”
“是。”吕峰闻到主子身上的脂粉味很重。
农家小屋,这就两三间房,进到堂屋,尉迟源靖点燃了蜡烛,声音透着懒散:“东西到手了吗?”
“属下失职,东西尚未得到。”吕峰单膝跪地,声音是一贯的没有起伏,“请主子责罚。”
尉迟源靖看他一眼,笑了起来:“那你回来做什么?”
吕峰垂首不语,尉迟源靖沉默了片刻猜测着他的意图,问道:“你是专程回来问我原因的?”
“属下只想求一个明白。”这也是他对尉迟源靖撒谎说没有拿到玉佩的原因,他知道,那些暗地里保护主子的人不在就说明已经前往追杀卫君安了,但是没有主子的最后命令,他们也不会立刻动手,他希望还来得及。
“我为什么非要杀她?”尉迟源靖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因为她是池早馥的女儿。”
那骤然出现又瞬间消失的戾气让吕峰更加疑惑:“池家?”
他知道池家的一些事情,但仅限于一些传闻,至于池家跟三王子有什么纠葛,他并不清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