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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去,福祸不知,包子啊,小萝卜他们,却是无论如何不能呆在自己身边了。
打定主意,云出豁然转身,望着小树道,“小树,等会进了城,你先带他们找个地方住下,我要先离开你们几个月,这个你拿着,万一我一直没来找你们,你们就离开京都,去附近一个民风淳朴点的地方开一家店,好好过日子。”
说着,云出将一张银票递给小树。
小树接过来瞧了瞧:却是唐三找那个当铺老板敲诈来的大额银票,冬至那天吃饭前,唐三乖乖地孝敬给云出的。
他没有推却,更没有罗嗦,而是将银票折了折,往怀里一塞,淡淡地‘哦’了一声。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高,包子他们也没有听见。
孩子们到底玩心重,小萝卜在城墙边上坐了一会,又啃了几口大饼,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便绕着那座巍峨肃穆的城墙转悠起来。
还是清晨,城外的人并不多,云出也没怎么管她。待时辰到了,城门从里面被守卫吱吱呀呀地拉开时,小萝卜才甩着两条羊角辫,雀跃地跑回云出身边,举着一张黄色的榜文,眨巴着眼问,“云出姐,那边好多人围着这东西看,这上面写得什么啊?是不是很好玩的故事?”
。
(一百一十一)寻觅(8)
云出闻言,将皇榜接过来,仔细地读了读,面上渐渐露出了喜色。
她正愁没有渠道见到夜嘉那种大人物,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皇榜上的内容很稀罕,大概是说,江南南王来京,陛下为尽地主之谊,也为了表达自己与爱卿的亲厚之意,广征人才,宝殿献艺,以博南王一笑。
使其笑者,有重赏。
失败者,当然也有相应的惩罚。
至于赏什么,罚什么,黄榜上没细说,云出也不会去追究——她满脑子已经开始筹划着这次觐见了。
对于她们这样的平民百姓,能见到皇帝的机会本来少之又少。
她没有理由错过这次天赐良机。
不过,别人或许不知道那位声名显赫的南王殿下到底是什么样子,她却是很了解的。眼疾不说,那个人根本就是一块大冰砖,不,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想博他一笑吗,真是难于上青天——在云出的记忆力,某人似乎除了冷笑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笑容了。
白白地辜负了那一副上好的皮囊。
她得好好地琢磨一个出人意料的节目才好。
小树见云出的表情煞是古怪,时忧时喜的样子,心中一动,也要伸手去拿那张皇榜。
云出却抢先一步,将皇榜卷了卷,塞进怀里,然后牵起小萝卜的手,大步朝已经大门洞开的京都里走去。
在计划实施之前,她得先安顿好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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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龙卧虎和井底之蛙。
这两个词,是云出进京后感触最深的词语。
处处都在藏龙卧虎,唯有她是井底之蛙。
譬如刚才还在她身边哭哭啼啼,说自己本不愿意抛头露面,但爹爹病重,想赚钱药钱的小姑娘,一上台,整个人顿时容光焕发,那一曲‘惊世羽衣’,弹奏得行云流水,荡气回肠。
京尹大人当场就拍板,准她入殿表演。
云出倒不担心资格问题,好歹她还有刘红裳教给她的凤舞云翔压轴呢。
……倘若没有这个法宝,那她现在就能收拾包裹走人了。
上场的人一个比一个能干彪悍,大概夜嘉不按常理出牌的名声传得太开,众女子都指望着能在大殿献艺,搞不好合了陛下眼缘,从此为妃为嫔呢。
……别人未必还存着这个心思,但云出身边这个弱柳扶风的女孩,却明显是冲着夜嘉去的。
不然,她手里绞来绞去的手帕上,为什么会绣着一个‘嘉’字呢?
云出好奇心起,见一时半刻还轮不到自己,索性摇了摇手,洒然地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小云,也是来应征献艺的。你是……”
“我叫思思。”女孩柔柔地回以一笑,腼腆道,“许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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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卷 云破月出 (一百一十二)云月(1)
女孩笑的时候,脸颊上有浅浅的笑涡和浅浅的红晕,分外动人。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羞涩与婉约,让云出心折不已:她虽然在外野惯了,却喜欢那些正经人家长大的正经女孩,拥有这样笑容的女子,一定自小被人疼爱,她身上若有似无的优越感,恰恰是云出一直羡慕着却始终未能得到的过往。
“许思思,你等下准备上去表演什么?对了,你怎么也来参加这次献艺,也是……为了医药费?”云出好奇地问。
许思思摇摇头,烟波若水,脸也更红了,却只是不说话。
云出虽然八卦,但不至于强人所难,见许思思不愿回答,也不再追问了。
过不多一会,就轮到云出上台。
一曲风舞云翔,果然如刘红裳吹嘘的那样,即使是云出毫不到位的表演,也让场上的那位京尹大人目瞪口呆。
进殿表演是没有问题的。
他们还问了一堆其它的问题,譬如:这个舞蹈是谁教的?小云姑娘是哪里人?芳龄几何?
等等等等。
云出按照之前的排练,一一回答了,只说自己是江南小户人家的女儿,因为,父母病逝,故而来京城投亲。
她一面说,一面含羞带怯地瞧着京尹大人一眼,被仔细易容过的小鸭蛋脸珠圆玉润,眉眼俊秀,唇微微嘟起,声音是甜嗲中带着糯味儿,与京城里爽直平白的腔调截然不同。果然很有一派江南小女儿的娇媚。
京尹大人心知:虽然小皇帝贴皇榜的名义是为了给南王接风,可以他滥收后宫的一贯风气来看,焉知这次不是他又一次心血来潮,名是献艺,实则选妃呢?
如果真是这样,把这个女孩送上去,倒也算投了小皇帝的心思。
念及此,京尹大人摸了摸自己不算太长的胡须,在‘唐小云’的这个名字上大大地画了一个圈。
大概也是压轴的意思。
云出瞧见他的小动作,心中又默默地把刘红裳感谢了一番,福了福礼,退下去了。
排在云出下面,则是许思思了。
云出走得很慢,走下大堂时,堪堪听到了那个京尹与许思思的对话。
“这位许姑娘,你准备表演什么?”
“快……快板……”许思思的回答,让云出差点打了一个趔趄。
不会吧,竟然是表演快板?
这里人才济济,快板这东西,在任何一个茶馆啊,酒楼啊,就能听到许多,而且,几乎看不出什么技术含量,许思思这次看来是没戏了。
果不其然,京尹大人哼了一声,大概是看许思思楚楚可怜的样子颇惹人怜,声音倒没提多高,但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许姑娘,这次我们挑选的人,是要在大鸾宝殿之上,为南王殿下和陛下准备的,快板呢……许姑娘,依本官看,你还是回吧。”
闻言,云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吗,这一看不不打紧,云出立马心软了。
也许,许思思是真的倾慕那个混蛋夜嘉,不然,在听到京尹拒绝之时,她的眼神为什么如此失望悲伤,几滴极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盘旋,沾染着睫毛,湿漉漉的,好像细雨中奋飞不起的蝶。
某人烂好人的劣根性又开始发扬光大了。
云出几乎没有停顿,脚后跟一转,折回场内,将许思思的胳膊一拉,然后眨着眼睛,很纯净很无辜的看着京尹大人道,“大人,我突然想起,刚才跳的舞其实需要一个节拍师,从前一直是娘亲帮我打拍,现在,娘亲已经不在了……”她垂下头,假惺惺地默哀了一忽而,待众人都心怀同情时,才抬起头,用雾蒙蒙的眼睛继续看着京尹大人,继续道,“这位许姑娘,长得很像亡母,都这般温柔美丽。大人,我可不可以请许姑娘和我一起同台献艺,为了打节拍?”
她这个要求动情动理,京尹大人实在找不到好理由拒绝。
点点头,便算应了。
当然,他又惯例地问了一些许思思的情况:京城本地人氏,住在郊区的许家庄,也是父母双亡,还有一个叔叔。家世清白。
常规询问完毕后,云出牵着许思思,一道下了大堂。许思思自然千恩万谢,握着云出的手,刚刚还在眼眶内打滚的泪珠,眨眼间便流了下来。
云出看不得别人哭——虽然自己也动不动就假哭——见状,她赶紧摆摆手,特豪爽地吩咐了一声,“什么都别说,到了那天,在城门口等我就行了。”
然后,转身走人。
许思思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默默地念着那个陌生的名字。
小云。
唐小云。
云出刚溜到巷子口,还没来得及卸妆呢,就被小树一巴掌搭到肩膀上。
她猛地转过身,见是小树,赶紧拍拍胸口,瞪眼嗔怪道,“你干嘛,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还有啊,你走路怎么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