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南水甜,风暖竹美,在这里酿出的酒,定然会远近闻名。
“百姓的生活……挺 )丰)富(网) 的。”他随口,轻声应了一句。
“说起来,还是得感谢南王殿下啊。”旁边一个老者听到了南司月的喟叹,爽朗地接了一句,“也就江南这么好,其他地方苛捐杂税,刑法又严峻,哪里还有什么酿酒的心思。”
南司月没敢做声,云出却已经唧唧咋咋地抹黑道,“我没见南王为治理江南花什么心思啊。”
这虽不是真心话,但也是实话。
这些日子以来,她就没见南王办理什么公务。
“怎么没花心思。”老头瞪了她一眼,很正气地说,“南王为我们顶住了朝廷的压力,肃清吏治,从不扰民,让百姓自行生息,这还不好啊?”
云出撅撅嘴,正要再说什么,见老头旁边的人都纷纷转过头,同仇敌忾地看着她。
她顿时胆寒,将冲到口中的话又压了下去。
可心里却喜滋滋,不知为何,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咳咳,走吧。”南司月突然干咳两声,拉着云出,往桥下走去。
——好吧,这样当面肥到夸奖,还是在云出面前,他也会觉得不自在。
云出抿着嘴笑笑,随他快步跑下石板桥。
心中则默默地想:没想到啊,南司月的人气这般高……
如果她现在站在桥头大喊一声,“这位就是南王殿下!”,不知道会造成什么轰动效果?
当然,她不敢叫,她怕被围观的群众踩扁。
“从乌镇的东面开始,蜿蜒三公里水路,都摆满了各色的美酒,除了付费购买的外,这里还有免费的酒喝。那些大碗装着的摆在船头的,便是免费了。”云出拖着他,沿着河道一面走一面解说道,“如果你能从第一艘船,喝到最后一艘船,就能得到很神秘的礼物哦。”
她挠了挠头,有点憾然道,“我去年来试过一次,只可惜,只喝了一半,就撑不住了。这里面的酒啊,有的特别烈,简直是一喝就醉,醉得你不省人事,我后来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人就躺在长廊边,已经是第二天了,你说丢不丢脸?”
“你想要那个礼物?”南司月忽而问。
“想知道是什么,”云出点头,嘿笑,“人家好奇嘛。”
“那好。”南司月忽然鹏鸟一样纵身跃起,云出促不及防,等看清后,才发现他已经落到了第一艘船上。
他已经换上了一件寻常的灰色长衫,金冠也已取下,用发带松松地束在右肩侧,一身素净,可单单只是他端碗,仰脖的姿势,便在刹那间,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
整条熙熙攘攘的大街,有刹那的静谧。
然后,一个人道,“又有人挑战水龙阵了!”
众人一阵激动,纷纷靠拢过去围观。
“五年,糯米,荷叶,莲花瓣,水为前年冬天的第一场瑞雪,皆是清新脱俗之物,只可惜装酒的酒坛不好,如能用玉瓶盛之,风味应该更佳。”他淡淡地分析完,也不管船主目瞪口呆的反应,又翩然如仙临般降到了第二艘船上。
依旧是一口饮尽,神色素淡,面色不改。
然后,精准地说出此酒的来源。
“十五年,梅花花蕊,粟米,高粱,蜂糖,三月份的山泉水。馨香扑鼻,口感润泽,只是太过甜腻,你可以再加一味莲心。”
船主使劲地点头。
云出 旁边听得目瞪口呆,几乎忘记走过去了。
眨眼间,他已经到了第三艘船上。
这一次,他几乎不用自己动手,便有船主巴巴地将碗递到他手中。
仍然是一口,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二十年,竹叶涤水……”
……
他每次发言,都引起一阵喧闹声,而围过去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这河道两岸,早挤满了男男女女不计其娄,其中,更有豪放点的女人,在那里嘀嘀咕咕笑着这位公子过人的见效与见识,有几个少女,甚至用手帕边掩边看,一脸娇羞。
云出心中当即有点不'炫'舒'书'服'网'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炫'舒'书'服'网'。
本想着让他尽量不引起注目呢,没想到,眨眼他就大出风头了。
气急她也。
可气归气,看着南司月这样万人瞩目,面容淡定地走到第二十艘船上,而前面的人早已扑倒一片的壮观场面,她又觉得欢喜。
仍旧是那种与有荣焉的戚戚感。
只是人已经越来越多,她渐渐也挤不进去了,只能跟那群已经接近疯狂的男人女人一样,混在人群里远远地看着他的风华。
算起来,他已经足足喝了好几十碗酒了,可他非但没有醉意,连脸颊都不曾红上一丝,声音依旧清润好听,评点依旧一针见血,那翩然洒脱的动作,纵千万人聒噪,却始终一人一行的清冷与脱世,仿佛一道屏障一道光晕,让大家惊叹之余,也不敢去轻忽他,甚至不敢上前与他拉关系。
这样的疯狂,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天一黑,沿街的灯笼便全部亮了起来,映着水面,映着星光,倒影丛丛,到处一片光斑点点,天上人间,根本已分不清。
南司月终于在人们大声的鼓噪与嘶喊声中,来到了最后一艘船。
他安静地喝完船主递上的酒,淡淡地评点完后,然后,问“礼物呢?”
那三个字不大,可云出却听得很清晰。
不知道为何,在那三个字说出来时,她莫名地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无关感动悲喜。
只是高兴,太高兴了,高兴得不可言表。
“喂,准备了五年的姑娘们,公子讨要礼物了!”船主挤挤眼,哈哈大笑两声,对着岸边喊了一句。
他的话音刚落,本站在两侧的男女们突然自发地分开,男人们纷纷越过拱桥,跑到了河道左边,女子们则留在右边,推搡着,咒骂地乐着,很自发地站成一排。
那个场景真是壮观啊,云出眨眨眼,看着身后已经排好的姹紫嫣红,为免惹人注目,也赶紧,找了空子,钻了进去。
“公子可以随意找一个心仪的姑娘,让她为公子献上香吻一枚。”船主笑呵呵道。
云出闻言,立刻囧了。
这,这,这是什么礼物?
如果通关到最后的是个女子,难道是被这里的男人强吻一个?
……她有点庆幸自己上次挑战失败了。
乌镇到底是江南小地,民风淳朴自在,又是一个好酒的地方,没有那些大地方的规律礼数,所以,才有如此奇怪‘奖赏之法。’
当然,那些留在右岸的姑娘们,也都是自愿的。
如不愿意,可自行走到左岸。
可是南司月这样帅,就连七老八十的老婆婆都想留下来,又哪有人肯走到左岸去,一时间,右岸风景独好,红色的灯笼在水面上荡漾浮动,映着一张张如花般含笑娇媚的脸,犹如一场至美的春梦。
100第三卷 烟雨江南 (九)三日(7)
南司月从船头缓步走上岸,百万富翁很自然地让开,让他在这百花丛中找到了他喜欢的那枝。
云出见状,立刻撇撇嘴,打算开溜。
她才不会像傻子一样等着别人来挑选,就算南司月也一样。
只可惜,身后看热闹的人太多,从屋里涌出来的乌镇居民,跳脱着没有去左岸的小孩,全部堵在后面,想开溜怕也不容易。
她正用力地往后钻啊钻,突然听到身后一阵口哨声、笑声、失望声,如沸腾的油锅,猛地热烈了起来。
云出诧异地转头往后一瞧,还没看清眼前的景象,手臂已经被抓住,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腰,让她忍不住往后折了折,长长的睫毛扫在了她的眼皮上,他吻了她。
不同于上次的轻描淡写,南司月坚定得近乎霸道,匍一触碰,便直入主题,在她还懵懵懂懂,呆若木鸡之时,已经撬开了她的唇齿。
各色的酒味混杂在一起,发酵成一种让人晕眩的醇香,让人熏然欲醉,无力挣脱。
站在旁边的女子,唯有艳羡的份儿。
谁都看得出来,刚才这位公子走过来时,那么笔直、那么稳重,不曾有一点偏移,不曾有一点迟疑。
纵然万丈红尘,千载岁月,人间多少沧桑变幻,繁华喧世,海角天涯,他只走向她。
也唯有走向她。
云出脑子里一阵空白,呆呆地软在他的臂弯里,任由他予取予夺,面色飞霞若潮,与两侧的红灯疏影交相辉映,美若桃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她。
南司月的呼吸有点急促,面色也有点红,却不知是不是被酒气熏的。
周围的口哨欢呼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这几乎成为了整晚的最高潮,笑语阵阵,直达云霄。
“这就是礼物。”他在她耳边,低低地说,带着难得的笑意,还有逗她开心似的戏谑。
云出耳根都红透了,正想嗔怒地驳一句挽回颜面,又听到他说,“如果可以,希望时间能停在此刻。”
云出怔住。
身边的笑容灿烂而善意,水波轻漾,清风皓月,酒香满镇,如果可以,让他们永远停留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