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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王焊倒是猜对了;西马场的火;确实被人隐瞒下来;报到李隆基那儿;是战俘们用火不慎;导致失火——把责任推到这些俘虏身上;既谁也不得罪;又不至于给自己揽来祸端。李隆基大约通过别的渠道知道了一点风声;不过既然没有人闹起;他也乐得装糊涂。
就算有人闹;也不会影响李隆基看热闹的心情;毕竟西马场的火;明显是冲着叶畅去的。
“那好;便做了”刑滓以右拳击左掌;目露凶芒:“富贵险中求;不敢冒险;哪来的公侯万代;莫非也去学叶畅黄沙冰雪中求功勋么?求来求去;还不是天子猜忌、同僚妒忌”
“事情要做得缜密;那两个乡下佬;当好生用上。”王焊道:“他们现在如何?”
“今日兄长留在这边;弟弟出去玩了;我派了人跟着……”
正说到这里;外边传来脚步声;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神情有些慌张:“刑五哥;不好了;那个土包子跟丢了”
这人正是刑滓派去随袁瑛一起的家伙;不过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来。听得这话;刑滓脸色大变;霍然站起:“你这厮怎么搞的;怎么会让那土包子走脱
王焊亦是阴着脸;他们的密谋可是杀头抄家的勾当;袁家兄弟虽然知道的不多;可是泄露出去也会让他们有危险他沉声道:“先莫急;去看看;那个袁大在不在”
有人急冲冲到了院子里;冲着厢房喊了一声;听得厢房里袁晁回应;这下众人稍稍放心。
“袁大还在;那就是没有大问题;让人看紧了他;若有什么异动;于掉他。”回过神来的刑滓吩咐道。
“想来是走散了;乡下来的土包子;到了长安这繁华地界;分不清东南西北也是正常。”王焊也放下心来。
他们却不知道;被认为是分不清东南西北走散了的袁瑛;此时已经到了东市。
确认身边再没有刑滓的人跟着;袁瑛喘了口气;喃喃骂了一声;然后寻了家店铺打听。他那带着东南口音的官话;让对方有些爱理不理;不过连问了两家;终于知道如何走。
东市是长安两大市之一;客栈之类的自然不会少;没多久;他到了一家名为“康和居”的客栈门前;再一打听;果然客栈中有位来自歙州的方清方郎君
袁瑛大喜;他们在长安无依无靠;只有这个方清;来时遇见过;当时他觉得此人甚对自己的脾气;因此留下了联系方法。此人胆大包天;也是个没遮拦的家伙;或许自己来向他求助;能得到他的回应。
他倒是运气;今日方清没有出去;呆在客栈中休息;见他来访;也是惊喜:“昨日正去寻袁兄;却听闻你们兄弟几日都没有回来;没想到袁兄今天便来找我了”
“莫提了;我们兄弟遇着大麻烦;险些便见不到方兄了。”袁瑛叹着气道
他也不怕泄露秘密;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方清闻言不由变了颜色;看着袁瑛;神情有些不豫。
他们的交情;可还没到能帮这种忙的地步
“我们兄弟知道方兄乃是英雄好汉;走投无路之际;只能向方兄求助;也不需方兄做其余事情;只要到时准备三匹马接应一下即可。我们当然不会让方兄白忙这一场;方兄请看。”
袁瑛一边说一边将一颗宝石放在了方清面前;这是哈立德交给他们的保命宝石;袁家兄弟是外行;不知道值多少钱;方清同样也不知道;只是一看宝石成色;便知道是好东西;立刻紧紧攥在手中。
“事成之后;这般宝石;还有相谢。”
捏着手中硬梆梆的宝石;方清笑了起来:“袁郎兄弟也知道方某为人仗义;方某如何会坐视不理我此次来;带了些兄弟;大不了就与那伙贼子做过一场不过袁大郎安危要紧……这样吧;我会备好人手马匹;到时候你联络我就是”
“我这次回去;只怕那伙贼子会看得更紧些;想要再出来传递消息不易……方兄可以派人到金城坊;方兄可识字?”
“某虽不识;某身边有识字之人”
“那好;刑宅外有棵树;那树这么高的地方有个树洞;到时我将按排留在树洞之中;方兄遣人来取;一切就有劳方兄了。还有那个大食人;若是咱们能劫走他;那可是一座活金山;也要烦请方兄多留意。”
“放心;放心”方清满口答应下来。
与方清约定好之后;袁瑛不敢多作耽搁;当下又回到金城坊;果然受到盘问;好在被他应付过去。再回屋里与兄长相见;他正要开口;袁晁却抢先道:“你怎么不小心走失了;好在又回来;否则岂不误了大事”
袁瑛有些愕然;却看到兄长做了个手势;他顿时明白;敷衍了几句之后;便听得外边有轻微的声音。
原来刑滓根本不相信他方才的解释;派了人偷听他们兄弟对话。好在袁晁足够谨慎;这才没有被听了去。
没过一会儿;刑滓又请他二人来;满脸堆着笑道:“二位袁兄;事情安排妥当了;十二月十二日;请二位袁兄相助”
“十二月十二日……我在外头听说;十二月十二日有件什么事情……对了;叶畅要与洛阳的太学生比算学”袁瑛面色大变;吃惊地道:“你们真要对付叶畅?”
“你只管放心;我们有多大胆子;敢对付叶畅;不过是对付一老头儿。”刑滓嘿嘿笑了两声:“事情成了;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兄弟。”
“刑兄;到如今你们还不说;要对付的是谁?”袁晁沉声道:“我们兄弟虽是乡下来的;却也不是傻子;若是事情不说清楚;我们兄弟可不敢奉陪”
“嗯?”
“对付叶畅这等凶人的话;还请刑兄另请高明”袁晁又道:“大不了刑兄送我们去见官;我们保证不会说出刑兄要对付某人之事”
刑滓眼中凶芒顿时一闪;不过事情安排到现在;临时去找人替换这两个乡下土包子;却未必来得及。想到事成之后的荣华富贵;刑滓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道:“既是如此;某就实话实说;我们要对付的;是龙武大将军陈玄礼”
“陈玄礼;龙武大将军;那是谁?”袁瑛一脸茫然。
莫说他一脸茫然;就是身为小吏熟悉朝廷架构的袁晁;也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个陈玄礼……他怎么了?”袁晁犹豫着问道。
龙武大将军自然是个重要的官职;而且非天子亲信武将不能当之。只不过这个陈玄礼一直比较低调;甚至可以说默默无闻;虽然数十年前李隆基发动政变夺取帝位时;他与王毛仲、高力士等就是李隆基的左膀右臂;但同高调并殒命的王毛仲相比;他就老实得有些过份了。
所以袁晁对这个人都觉得很陌生。
“你们都见过了;我结交的兄弟当中;便有龙武万胜军军士;之所以对付陈玄礼原因有二。”刑滓肃然道:“其一;他薄待士卒;辱我兄弟;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子。其二;他当龙武大将军时间太久了;挡着一些大人物的路了
袁晁听得第一点时不以为然;刑滓怎么会为了兄弟受点辱便要杀当朝的一位大将;但听得第二点;他心中便是一动。
这倒是有可能;这位陈玄礼当龙武大将军时间久了;底下自然会有人眼巴巴望着他屁股下的位置;他若死了;位置岂不就让出来了?
“为何寻我兄弟来做此事?”袁晁又道。
“我也不打诳语;我和我的兄弟;都得在长安城讨生活;若是我们动的手;迟早要走漏风声;大伙儿就都没了活路。但两位袁兄则不然;你们带着那大食人回到台州;莫非还敢再来长安?”
袁晁这次没有什么再问的了;不过袁瑛又开口:“此事为何是十二月十二日做?”
“十二月十二日时;天子仪驾回长安;陈玄礼必然会跟来。待叶畅与那些太学生之争结束;天子回宫;我们想法子把陈玄礼留下;你们动了手;立刻离开长安。”刑滓笑道:“我们会尽可能将事情栽到叶畅头上去;到时候;你们又出了口恶气;还帮了我一个大忙——我绝不会忘记二位恩情。”
袁晁觉得不对劲;这刑滓的计划;不免有些儿戏。不过仔细一想;他当然不会把全部计划说出来;那些疑点;应当都是他隐瞒的东西。
反正他们兄弟也不是真心要帮刑滓;对方有隐瞒;他们也有隐瞒。
当下他点了点头:“刑兄既然如此说;我们就放心了……还望刑兄说到做到”
“放心放心;我可对神佛发誓;绝对做到。”刑滓一边说;一边奸笑起来
第407章 负义忘恩真先生
洛阳太学生挑战叶畅的消息;成了这几日里整个长安城的话题。
眼见马上过年了;长安城正热闹着;有了这个话题;那热闹就更上一层楼。每日都有人跑到东门外;看搭的赛棚一点点立起;然后还有商家把门路走到京兆尹处;试图如同球市一般;给自己打个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