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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已经遣人去抚慰过了”沈溪叹了口气:“叶郎君;我知你是好意;只不过我爱婢受伤;我心中混乱如麻;实在是顾不得事情……叶郎君随从勇武;还请送我回府。”
这个要求;叶畅原本是想拒绝的;不过想到方才莫明其妙得罪了一群刺客;还不知道原因;他心里也有些不甘:“不报官么?”
“刺客是谁;某心中有数;便是报官;最终也是不了了之。”沈溪看了叶畅一眼道。
叶畅心中不禁讶然;沈溪此人性格上有极大的缺限不假;但他的眼光倒是很准;见识也非同凡俗;他这样说;自有自己的把握。
说完此话之后;沈溪摇了摇头:“走吧。”
他不愿意说;叶畅也不好追问;只能郁闷地护送他而行。
经此一事;沈溪也失去了交谈的兴致;一路几乎不再与叶畅说话;只是到得地头;才向叶畅致敬:“今日承蒙叶郎君救命之恩;也不知如何报答……叶郎君;咱们后会有期。”
此时第二通闭门鼓已经开始响了;沈溪家在玉鸡坊;临叶畅居住的大福先寺颇有一段距离。他不开口留客;特别是方才还救了他的叶畅一行;这是非常失礼的。
叶畅倒不在意这个;一笑置之罢了。只不过心中生出更多的疑窦来:家住玉鸡坊;离皇城东门不远;按理说应是富贵人家。有权势的富贵人家;遇刺之后;哪个不是闹得鸡飞狗跳;逼迫官府早些找到凶手的;哪有沈溪这般;不动声色;只留下两个伴当在现场等候官府处置?
第143章 录事一职隐玄机
洛阳城是在回荡的钟声中醒来的。
因为天气渐冷;所以清晨的洛阳城笼罩在一片淡淡的雾气中;便在这雾气里;叶畅一行人;穿过洛阳城的街坊;向着衙署行来。
城中鸡鸣犬吠声不绝于耳;早起的人们纷纷出了坊;士女云集;商旅密布。
这么繁华的一座城市;若是历史不改变的话;在十余年后;会面临灭顶之灾。先是被叛军占领;然后又被李唐送给异族佣兵。无数士女;如同这满城牡丹一般;零落于地;碾压成泥。
野蛮对文明;总是有着自己的优势;如果文明再陷入内讧;那么倾覆就为时不远。
怀着这样的感慨;叶畅来到杨慎名面前。
“前日便递了名刺来;为何今日才到?”
杨慎名很不开心;他遣人去邀叶畅;乃是希望叶畅来救急的;可是叶畅分明早就到了;却拖了两日才来见他。
两日啊;这可是宝贵的时间
今晨霜重;外头已经报上来;有两个灾民冻死。若是叶畅早些见他;找到解决方法;或许这冻死之人便能缓过来
“一入城中;便为俗事所困;故此晚了。”叶畅也有些惭愧。
“俗事……本官倒是听说;叶郎君与前太乐令曹绍夔在大福先寺擒妖。”杨慎名盯着叶畅:“你可知道;当朝宰相李公;甚为欣赏你的才能;家兄谏议大夫;闻得李公尝语;‘叶十一才智多广;唯有二憾;其一举止轻浮;其二言行刻薄;此二者;皆致死之道也。为国家保全人才计;不可使叶十一居显官。;”
叶畅这一年来;做得不少事情;便是李隆基、杨玉环都知道他的名声;间接与他交往;因此;李林甫晓得他;不足为奇。
让叶畅奇怪的是;李林甫竟然会如此评价他——这实在是很中恳的评价。
凭借另一世的见识;他自然不缺才能;但另一世的经历;让他即使到老;也有些愤世嫉俗;故此凡事少有正形;言语更是不肯让人。这些都是他性格上的缺点;到大唐以来;为此也吃过不少亏。上回长安城外遇刺;离死亡前所未有的接近;让莫明其妙来到这一世的叶畅开始有些反省。
正是这反省;他才会对元载伸出援手。
他这个毛病;不少人知道;可是说出来的人却并不是很多。
“不过;昨日之事;你倒是替本官挡去一灾;本官还是要谢谢你。”杨慎名责备完后又道。
“明公所说何事?”叶畅心中一动;开口问道。
“那沈溪遇刺之事。”杨慎名皱着眉;甚为苦恼:“不曾想……还会有这种麻烦”
沈溪与叶畅等虽离开;却也留下了两名管事与武侯铺子打交道。因此;杨慎名知沈溪遇刺时;正是闭门鼓响;街上行人尚多;因此当场有不少人看到。事后道叶畅卷入其中;并不足为奇。
叶畅更为好奇:“这位沈郎君;不知是何家子弟;刺客竟然要刺杀于他?这刺客的身份;莫非有何不妥之处;明公因此为难?”
“何止为难;刺客倒还罢了;幕后指使;我已知之;却无奈其何。”杨慎名看了叶畅一眼;话说了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此事与你无关;刺客也不会报复于你;这个你只管放心。刺杀沈溪倒还罢了;若是再主动刺你;当我大唐甲士如不在么?”
“这个……”
杨慎名终究没有明说沈溪的身份;这背后必有缘故。他不说;叶畅也无法问;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安置灾民上来
“便是如此;一共是二千三百一十九——如今是二千三百一十七名灾民;前些时日还好些;这几日天气转凉;每日都有人冻死。”杨慎名叹息了一声:“叶十一;你有什么好法子;快说吧。”
“府库空虚?”叶畅听得这个消息;也不禁皱起了眉。
这才十月中;便已经有人冻死;待更冷的十一月、十二月;还会冻死多少?
以洛阳府之力;乃东都之地;收容两千余名灾民;对于这个百万人口级别的大城来说;不应是什么难事。这背后;只怕又有什么缘故。
“圣人又欲东巡。”杨慎名一句话;让叶畅明白了。
皇帝出巡一次;都意味着糜费巨万;别的不说;随行的军士、官吏;数量就要以十万计。这么多人吃马嚼;还有要为这些人奔走的役夫的吃喝;全部加起来;所消耗的绝不是一点半点。
洛阳府库当中;自然是有粮有钱的;但那些钱粮;却不是杨慎名能动用。他能动用的;却又要留下来防备不时之
“胡闹”叶畅忍不住在心中大骂了一句。
这都什么时候了;李隆基这时还想着东巡;虽然夏季洪水灾难不是太大;可也造成了几千灾民。
“至少温泉宫那边;陛下是一定会去的。”杨慎名补充了一句;然后苦笑:“故此;本官着实无能为力;想到你当初未有半点援助;便将一村之民自洪灾中带出……本官全力支持你;这两千余灾民;你安置得成吧?”
“某又不是官……”
“我知你志不在此;不过为了便宜行事;本官已经上表朝廷;如长安故例;特聘你为洛阳权录事。”
叶畅实在无语了;韩朝宗那厮可是开了个好头
录事原本就不是什么美差;虽然也有品秩;算得上是入流之官;可是这个官位;原本是为那些不入流的吏员准备的;他们科举无望;升官入流;就指望着这个录事。
可见“录事”这个官职定位是多么尴尬。
至于前边加个“权”字;更是临时的意思。有事时便用;没事时便解聘;如今称“权”;另一世称“临时工”;不管哪一世;都是最好的携诿责任的对象。
这个杨慎名;也是不厚道
叶畅心中腹诽了几句;不过他肚子里正暗骂;那边杨慎名又道:“你志不在此;本官早已知之;权录事参军一职;不过是方便你行事。洛阳别处与长安不同;却有一处都一般;就是满地权贵;没有个名头;便是胥吏差役;你亦驱使不动。”
“就是加了一个权录事之职;只怕也驱使不动。”叶畅苦笑道。
“本官说了;要什么;本官就给什么。”
叶畅琢磨了一会儿;然后道:“某在大福先寺停留一日;却不是没有收获;以某之意;第一步;应是将城外灾民自城北迁至城东;位于建春门与洛水之间;我看有几块空地;如今秋收已毕;并未种植;在此先搭建木屋;以备寒冬
“这些空地却是私田。”
“无妨;最多便到来年开春;这些灾民便另有安置;或返乡重建;或在洛阳城中从业。到时空地上的木屋;便归这些私田田主就是。木屋所用木料;可由洛水放来;便于运送……”
要安置灾民;第一件事就是要有住宿之所。叶畅虽然没有亲自去城北看灾民的居所;但昨日已经打听过了;灾民居所只是茅棚;连风雨都遮不住;更别提保暖了。
他一一说起自己的想法;杨慎名连连点头;在说完大致框架之后;叶畅又道:“此事说易行难;具体如何去做;我还得亲身去看了灾民之后再说……总之;无非是以工代赈罢了。”
“这便是关键了;以工代赈;终究是要钱粮的;某去何处变出许多钱粮来?”杨慎名叹息道:“钱粮出自何方;若有钱粮;何须烦劳叶郎君你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既想马儿跑;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