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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水洛烟唤着慕容修的名字,仔细的看着他,上下的打量着,但却没了声响。
慕容修也不曾多言,牵起水洛烟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摇摇头,安抚着她。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打了开,来着到是一点也不客气,看着眼前的一幕,啧啧而言。
“光天化日之下也秀恩爱,慕容修,本少爷是真不知道你这般没节制。你慕容老头最爱说的那话,怎么说的来着?成何体统?”百里行云一进门,看见两人,就不客气的奚落道。
“百里谷主最近倒是把晋王府当成自己的逍遥谷,来去自如了。”水洛烟从容的转过身,不客气的回击着。
“哼。”百里行云冷哼一声,摆明了不搭理水洛烟。
慕容修无奈的摇摇头,看了眼水洛烟,水洛烟这才不再开口,退到了一旁。只听慕容修对百里行云道:“这一路上,可有情况发生?”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知道了。慕容修,本少爷可是为了你,连这张从不曾轻易路面的脸都给卖了。”百里行云没好气的说道。
“假脸而已,知道了又如何?”慕容修回的一点也不客气。
“一路货色!”百里行云没好气的说道,随意的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小七连忙把茶水送了上,百里行云又道:“坐奴才的,都比当主子的靠谱。”
这次,慕容修没再搭理百里行云。径自问道:“慕斐耘那边的情况如何?”
百里行云皱了下眉,难得收起了昔日玩笑的嘴脸,换上了一脸的正经,严肃的问道:“万无一失了。只待时间一到,就可以举兵在逼近京城。大部分的人,也乔装在京城附近。赵晟也在京郊做好接应的准备。”
这话一出,水洛烟心里大吃一惊。
她所想的三个月之期,是慕容云霄驾崩之时。而慕容修所言的三个月之期,竟然是举兵逼宫。难怪,慕斐耘从不曾答应慕容云霄来西夏的,这一次竟然在宋元节的时候出现,想必也是来刺探情况,密谋军情。难怪,慕容修可以如此信誓旦旦的在府中按兵不动,因为他早有准备。
眼前所知的一切,有些超出了水洛烟的掌控范围,那手不免的一抖。似乎在脑海里盘旋的景象越来越清晰,却总在水洛烟要抓住它的那一瞬间,又轻易的消失不见。
渐渐的,本秀美的眉间聚拢成了一团,变得越发的紧张和忐忑起来。
“烟儿。”慕容修觉察到水洛烟的不安,走上前,紧紧的牵着水洛烟的手。
水洛烟脑海中的混乱让她有些失了空,反抓住慕容修的手,手心的力道越来越大,那声音也显得急促了几分,道:“停手好不好?”
慕容修听着水洛烟的话,眉头不免的皱了起来,还来不及开口的时候,水洛烟自嘲的笑了笑,放下了慕容修的手,又道:“是臣妾想多了。”
她不给慕容修任何说话的机会,手已经捂上了慕容修凉薄的唇,淡淡的摇了摇头,那双目盯着慕容修,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着,许久才开口说道:“王爷,顺着你的想法,顺着你的心走下去,无论结果如何,臣妾定会站在你的身后。”
“烟儿……”慕容修抓下了水洛烟的手,亲昵的叫着水洛烟的名。
水洛烟就好似被吓倒了一般,许久才平复了气息,淡淡的说道:“臣妾出去走走。”说完,她就挣脱了慕容修的手,朝外走了出。没走两步,似乎觉察到了慕容修欲跟上的步伐,又道:“王爷,和百里谷主商量大事,莫跟着臣妾。”
慕容修有些无奈的看着水洛烟渐行渐远的身影,那手伸起,又放了下来,攥了拳头,无奈的站在原地,叹息着,脸上似乎有几分挣扎和犹豫。
“你是被水洛烟影响了?”百里行云是个极为了解慕容修的人,开口便能说到慕容修的心里。“可你要知道,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若停手,慕容澈登基,等待你和水洛烟的,也是死局。就算有慕容云霄留的圣旨又如何?那圣旨可不是免死金牌,次次可用。更何况,若现在停手,这么多年的努力和隐忍,算什么?”
百里行云的话带了几分刻薄和残忍,却道的事铁铮铮的事实。
他的一字一句撞在慕容修的心口上,百感交集。似几分无奈,又似几分妥协。第一次,慕容修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片刻的怀疑,再迎上百里行云的眸光,脑海里想着这二十几年的隐忍,手心攥的拳头越发的紧,最后,一个长叹,他转过身,淡漠的回到了桌前,和百里行云说起了接下来的计划。
烟儿,只需一月,功败垂成便又分晓,我许你的江山为聘,十里红妆,定不可能落空。
而出了书房门的水洛烟,回眸再看向那一扇紧闭的门时,却恍然隔世,似乎,在门内的那个世界,和门外的风云,早已发生了变化。
默默的,水洛烟收回了眸光,淡漠的看向了皇宫的方向,那偶尔透过云际能看见的那片金碧辉煌,耀了多少人的眼,贪了多少人的心,却也葬了多少人的命。
命运是否可以扭转,似乎也紧是在老天爷的玩笑之间。
一声长叹,就如此刻的夏末,那抹绿逐渐的开始凋零,金黄渐染了世人的眼眸。
——媚骨欢:嫡女毒后————
早朝,御龙殿。
气氛一片死寂。大臣们低垂着头,谁也不敢开口。慕容云霄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阴沉,手中握着一本账目和一封匿名的信笺,眸光阴冷的看着台下的众人,一扫而过时,心虚之人便已经悄然的低下了头,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慕容澈凝神看着慕容云霄手中的账目,脸色也微变了起来,但却聪明的没开口多言什么,脑子在飞快的转着,想着应对之策。
倒是完颜森的面色显得一片愉悦,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挑衅的看了眼慕容澈,便收回了眸光。慕容澈冷了下眉眼,在大殿之上,却不好发作什么。
两人细微的动作,却始终不曾逃过慕容云霄的眼,他的眸光越发的阴沉了起来。高胜在一旁对着慕容澈挤眉弄眼的暗示着,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慕容澈小心为上。
“太子。”慕容云霄终于开口叫着,他把眸光落在了慕容澈的身上。
“儿臣在。”慕容澈仍淡定十足的站了出来,恭敬的应允着。
慕容云霄似乎在打量着慕容澈,又停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和朕说说,朕平日是最厌恶的事何事,是如何教诲你们的!”这话问的直白而简单,那凌厉的眸光不曾离开慕容澈身上分毫。
越是这般的慕容云霄,越是让完颜森的眉眼里的得意之色无法藏得住。而慕容澈心里一惊,看向慕容云霄时,态度仍显淡定,沉默了回,才顺从的答道:“回父皇的话,父皇最忌讳臣子之间结党营私,谋求私利,败乱朝纲。”
这话说出的时候,慕容澈的神色显得如此的大义凌然。而慕容云霄的眉头一紧,脸色更阴沉了几分,看着慕容澈,把手中的账目用力的甩到了慕容澈的面前,森冷道:“既然太子知道,那这又如何解释?”
慕容澈的心加快了跳动,面色却依旧沉稳,他俯身捡起慕容云霄甩道自己面前的东西,仔细一看,脸色微变。名单无误,账目稍又变化,但也说上了八成。一旁的大臣眼角的余光偷瞥到时,顷刻间便软了手脚,有些踉跄,站不稳脚跟。
“父皇,这定是又人要陷害儿臣,此事绝对是万万不可能的,儿子身为太子,是众皇子的表率,怎能带头做此等之事呢?”慕容澈立刻跪了下来,一脸的冤枉,大声的对着慕容云霄喊道。
“哼。”慕容云霄冷哼了一声,冷漠的看向慕容澈,又道:“这账目你当朕不曾查过?若不曾查过,又岂能断言?何况,有些事,本就是无风不起浪,若没苗头,又岂会有这本账目?”
“父皇……”慕容澈的口气显得冤枉极了。
就在这时,完颜森却站了出来,道:“启禀皇上,这前几日,臣私下也彻查了太子上青楼之事,但被逮捕之人,皆一口认定,太子定是有去倚翠楼。就连倚翠楼的舞姬,也肯定那一晚见到的人是太子本人,这……”
“说下去。”慕容云霄冷着声,命令着完颜森。
“是。”完颜森应了声,朝着慕容澈挑衅一笑,才又继续道:“倚翠楼有一个传闻,便是这京城的诸多暗地里的勾结都在倚翠楼内完成,若想证实是否属实,皇上私下在倚翠楼调查一番,便可知晓。”
慕容澈被完颜森这么一说,脸色骤变,少了平日的冷静,立刻跳了出来,道:“完颜大人,莫要血口喷人。这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这下,慕容澈说的直言不讳。
谁知,完颜森眉眼一挑,冷声道:“太子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