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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婉莹喘了好几口气,才道:“好,就算你不替母后父皇想,你这么在意兄弟情,那你也替你的亲哥哥想。他现在是当朝太子,未来的皇帝。你非但不帮自己的亲兄弟,还和晋王走的如此近,这晋王府什么情况你会不知,这晋王府最近闹了多少事情,你会不知?希望言儿好自为之,莫因为这些,影响到了自己的前途,影响到了你皇兄的太子之位。都是一母所生,怎会如此大的差别!”
张婉莹这话说到后头,不断的连声叹气着。慕容言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言尽于此,说再多,目的只有一个,他这个放荡不羁的皇子,莫不要因为自己,而影响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及张婉莹整个家族的荣耀。
慕容言岂会不知,早在自己选择和慕容修同进同退时,张婉莹早就选择了漠视自己。而这些年,张婉莹会替自己求情,奔走,为的也只是慕容澈的前景不受影响。免的将来有因为有一个被幽禁的臣弟而受到牵连。
听着张婉莹的忠告,慕容言一直很沉默。张婉莹见状,气的拂袖离去,桂嬷嬷摇了摇头,连忙跟了上去。
慕容言甚至没有转过身看张婉莹的离去的身影,更别说道一声别,自嘲的笑出声,但很快,他收起了情绪,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在慕容家,慕容言见最多的是尔虞我诈,是虚情假意。这一刻还在对你谄笑的人,下一刻也许就会给你致命的一击。对慕容修不悔的追随,是岁月一点点积累而下。那是人天性的一种认定。打一次狩猎中,慕容修可以不顾自己的安慰,从虎口下救出慕容言,而自己的亲皇兄却可以以叫救兵之名,先行离去。这就足可以让慕容言做下选择。
再来的岁月里,两人成了莫逆,慕容修冷淡外表下的睿智,运筹帷幄,沉稳,隐忍,无不让慕容言钦佩。
认定,便是一生的追逐。
张婉莹如此肯定的想,慕容修对慕容言被关一事,却显得如此淡漠。但又岂会知晓,这中间奔走最多的人是慕容修,甚至在蝴蝶谷,也是慕容修不顾违抗圣旨,潜入谷中看慕容言,甚至为他,不惜走过这无人而过的蝴蝶谷,找出了另外一条出谷的道理。这慕容修的商号之中,并不忌讳他是慕容澈的亲弟弟,而有他的一份。所有的秘密,可以无所顾忌的分享。
虽不是同母所生,却更甚同母所生,这种彼此的信任,始终把看似本不可能相交的两人,紧紧的捆绑在一起。
兄弟,本就该如此,出生入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思及此,慕容言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再一转身,慕容言的眸光,落向了北方的大漠,那里,有他这七年来,拼命想遗忘在记忆一角的红颜。
有一点,慕容言的性子和慕容修是如出一辙。
对女人,认定,便是一生,只是生命终结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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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
大部队浩浩荡荡的朝着塞外前进,这路上的时间也会消耗不少。水洛烟的马车在队伍的后方,而慕容修和慕容言丝毫不避讳的骑马并行,但并不曾离水洛烟的马车,就在她的附近。
“你刚回的那一日,皇后娘娘便上睿王府找你?”慕容修问着一脸无所谓的慕容言。
慕容言挑了挑眉,没否认,但很快又接着说道:“母后找我,不是情理之中吗?还能说什么?”
听到慕容言的话,慕容修也不曾再多问什么。两人又恢复了沉默,一路骑着马前行。两人又骑了一段时间,队伍变的缓慢了下来,估摸着,应该是原地休息后,再重新启程,慕容修看了眼慕容言,两人下了马,两人贴身的侍卫立刻上前,牵过两人的马,到一旁喂水,补草。
“这次来塞外,你……”慕容修才起了个头,便停了下来,看着慕容言。
慕容言知道慕容修问的是何事,但他仅仅是挑了挑眉,没继续先前的话题。倒是转移了话题,随口问道:“这队伍都停了下来,四哥不去四嫂那看看?这一路上,心怀不轨的人可多着呢。”
这话说的随意,却让慕容修皱起了眉,看向水洛烟的方向,似乎见到了一些不想见的人。慕容修的眉眼一敛,提步朝水洛烟的方向而去。慕容言见状,笑的几分会心,摇了摇头,随意的在一旁坐下。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情字在前,再强的王者也就只是欲海中,最平凡的一人。
“娘娘,这大漠有什么好看的?光秃秃的,哪及的上江南的秀美。就不知道,这皇上,怎么年年都喜欢来大漠。”薄荷随着水洛烟的眸光看向了外面的风光,皱着眉,说出了自己的感想。
薄荷本就是江南人士,对江南的风光熟知在心。这上了京后,京城里的精致远不如江南的秀美,便已经有了偏颇。再看这大漠的一片沙色,更是几分失望。
水洛烟笑了笑,放下了帘子,对着薄荷说道:“薄荷不觉得这大漠风光无限独好吗?这么广阔的平原,骑马可以驰骋,少了几分京城里的市侩,不别有一番风味吗?”
薄荷的年纪虽长水洛烟一岁,但看这事事,偶尔还带了几分少女的情怀。唯有那秀美的江南,才是薄荷心中所想。但,薄荷听着水洛烟的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便开口说道:“娘娘,这队伍停下休息,您要不要下来走走?”
“当然。”水洛烟答的极快。
“奴婢扶着娘娘,娘娘您小心些。”说着,薄荷先下了车,这才伸手扶着水洛烟,方便水洛烟下马车。
水洛烟看着薄荷,说道:“薄荷,不用这么小心,本宫摔不着的。”说完,她已经利落的下了马车,径自的在附近走了起来,看着这大漠的一片风光。薄荷则一直谨慎的跟在水洛烟的身后,半步不曾离开。
“晋王妃真是好心情。”一真好听的女声传了出来,看向了水洛烟。
水洛烟听出了来者何人,淡漠而冷静的转回身,看着水洛容淡淡说道:“见过太子妃。”只是这请安的话,少了几分恭敬,多了几分嘲讽,又道,“太子妃的马车离这可有些距离,洛烟可没这能耐,让太子妃亲自走到此。”
“你……”水洛容的绝美的脸上,浮上了几分怒意。
水洛烟笑了笑,又道:“太子妃,多的是对您阿谀奉承之人,实在没必要在我这讨冷脸和没趣。”这话里,就带着浓郁的逐客令。
“水洛烟,你……本宫看你能得意到几时。真是小看你的能耐了,这才入晋王府几日的时间,可以把侧妃给弄走,握住晋王府的大权。而你身为将军府的人,竟然爹爹出了事,脸上不见一丝哀愁,更不见任何奔走,淡漠至极,不怕以后遭报应吗?”水洛容缓过了神,刻薄的对着水洛烟说道。
水洛烟一挑眉,嘴角勾起的笑意冷漠之极,回的话,更不见一丝温度。
“太子妃娘娘……这爹爹有您这个太子妃替他奔走,还需要我一个小小的晋王妃吗?只是,我就不知,这努力奔走的背后,真的是因为,父女情深吗?”说着水洛烟看向了水洛容,淡淡一笑,说的不漫不经心。
“强词夺理!”被水洛烟说中了心思的水洛容,显得几分恼羞成怒,一旁紧跟在后的婢女连忙安抚着水洛容。
谁知,水洛烟并不满足,冷哼一声,又要比刻薄难道她水洛烟会输人阵势吗?
“太子妃娘娘,可请保重身子,莫大气。您的身子可禁不起气。您要在我这倒下了,我受不受罚可无所谓,但这圣上对您这柔弱的身子骨就颇有微词,万一,您这肚子再不争气些,没个子嗣,这太子妃的位置,坐的可就不那么稳当了。”水洛烟针针见血的刺激着水洛容。
“你……”水洛容真的被水洛烟气的接不上一句话,甚至出现了几分微喘的症状。
一旁的奴婢连忙递上了随身携带的水,让水洛容可以顺下气来。水洛烟一直冷眼看着,连出手帮忙的意思都不曾有。一直到水洛容顺下气来,她的贴身婢女才微微放了心。
“还不带你家娘娘回马车休息?真要出了事,你这是贴身的婢女就是死罪一条。”水洛烟冷着声,对着栀子说道。
栀子见状,一脸心急,想带水洛容户回去,但又没这个胆子,想劝水洛容,却也知道,水洛容的脾气其实是偏执而倔强的,越是被刺激,越是不可能走。栀子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来回转悠着。
水洛烟这下连看都懒的再看水洛容一眼,正准备跃过身,离开此地时候,水洛容却开口说道:“二姐,你真的以为你可以就这么顺畅的下去吗?”
那本已经迈出的脚步,停了下,才道:“太子妃多虑了。顺与不顺,好与不好,是我的事情,不劳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