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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凉冷哼一声,就差为耶律宗骁这话拍手鼓掌了。
“那你怎知我之前说给文硕的话不是警告的话呢?反正我看到的是,这最后一个跟文硕交谈的人是你!再说了,我是我,文硕是文硕。她逃婚是她的事情!你凭什么拦下我?你又算老几?”
幕凉这番话可谓一句话一个血血淋淋的巴掌甩在耶律宗骁脸上,完全不给他任何后退的余地。是他挑衅在先,幕凉自然不会给他翻身的机会!
………………
405 万丈光芒
耶律宗骁与幕凉四目交织,幕凉眼底的清明冷淡,让耶律宗骁不由得怒从心生,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从成亲那天在将军府见到她开始,往后的每一件事情完全都不在他的掌控之内。
如今也是!
耶律宗骁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十八部落联盟那边,叶进带人进城,清一色的红色迎亲队伍,如今看起来,却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感觉!耶律宗骁顿觉心头堵的厉害!
他是送亲的王爷,如今文硕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所有的责任都是他来承担!而他的确是找不上幕凉的晦气。
“平心王!公主呢?我家族长已经负气离开,如今这情形,平心王就回去告诉你家太后和皇上,如此侮辱就算族长不追究,我十八部落联盟绝不会善罢甘休!北辽就等着十八部落联盟血洗你边关境地!”
叶进此刻沉稳发声,他跟在赫杰身边多年,素来都是与赫杰配合默契。赫杰如今看似是甩手走人了,十八部落联盟其后会有何等动作,叶进自然明白!狠话先撂在这里,北辽这边接也要接,不接还得接。
只是,耶律宗骁也不是吃素的。先前被幕凉的事情影响了,耶律宗骁内心纷乱如麻,而今面对赫杰身边区区一贴身护卫如此出言挑衅,耶律宗骁一贯高高在上的心,如何能让叶进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耶律宗骁视线冷冷的从幕凉身上移开,转而沉沉看向叶进。一眼寒气,杀伐凝聚。北辽昔日那潋滟风华之三殿下耶律宗骁,而今似乎是回到了众人视线当中。
“北辽百年基业,乃高祖皇帝一手创建!千秋社稷,固若金汤!岂是你蛮夷之地能轻言颠覆?且不说你毫无品级地位之奴才,就是赫杰在此!也不能就文硕今日失踪之事轻言论断!文硕失踪,无从判断!说不定还是你十八部落联盟内讧,让文硕公主做了牺牲品!文硕既然答应了嫁给赫杰,便不会做出所谓逃婚举动!
现在该是我北辽与你十八部落联盟共同商讨对策之际!只是你区区一个小小的护卫,没有权利与本王谈话!一切等赫杰回来再下定论!”
耶律宗骁一番话总算是给北辽皇族挽回了些许颜面。
叶进脸色微微一僵,下一刻却是无所谓的冷笑出声,“平心王何必以王爷身份打压在下!平心王这王爷的身份也不过才得到月余,而今在下是族长的全权代表,在下不才,所说所做恰好能代表族长!若平心王无意与在下对话,那也无所谓!今日平心王所言一切,在下一定系数转告族长!”
“你最好顺带转告本王另一句话!狗奴才就是狗奴才!赫杰族长选人的能力真是有待提高!”耶律宗骁也毫不示弱,墨瞳阴沉,带着浓浓的嘲讽和不屑他骨子里男尊女卑皇权至上的思想根深蒂固,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时刻都在他心底!这是作为皇族最大的悲哀,世人眼中也许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可站得越高,便越孤独无靠,就如那锦繁鎏金之金銮殿内,四不着边的龙椅,坐在里面,四边不靠,看似宽敞舒适,可是坐久了,却是如坐针毡,时刻都是高度紧张的状态。
谁在上面,谁知其中凶险。
“平心王的话在下会一字不落的告诉族长!平心王有这个能力应对战事再说!”语毕,叶进转身离去。
耶律宗骁看着叶进背影,墨瞳更加阴郁狰狞。
终究是要开战了吗?从启星之光的主人即将现世开始,北辽境地,就没有一日安生过!
耶律宗骁转身之际,幕凉已经从马车内走了出来,他这才看清今天的她,竟是一身如此明耀照人的盛装华服。
还不曾见过她朱钗萦绕,锦衣加身的样子。一贯是清清淡淡,不施粉黛之容颜,今日却是挑心飞云髻,斜插着上等羊脂白玉的簪子,珠玉华贵,光彩流转。发髻上一支傲雪点翠梅花金步摇熠熠生辉,金光华彩,与她明眸清辉交相辉映,一时间,让本是被雾气笼罩之阴霾天际,刹那间,云雾散去,清华普照。
随着浓郁阴霾之雾气在此刻一瞬散去,幕凉之清华绝色陇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日光如霁穿透薄雾,惊鸟飞掠而起,却是忍不住回眸望向那一抹清辉绝色!鸟儿眸中迸射惊艳痴迷之光芒,空气中弥散出一股淡淡清幽薄荷香……
暗香袭来,还不等耶律宗骁视线移开,身侧一抹暗红身影潋滟而动,绝顶轻功,一瞬到达眼前。
“幕凉,怎出来了?这天寒地冻浓雾笼罩之天气,还是好好的呆在车内,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即可。”白小楼幽然出声,不知何时换了一身暗红锦衣,手中折扇轻轻打开,依旧是空白扇面,不曾有只言片语。
习惯了看他一身翩然白衣,如今这般暗沉之红色,让幕凉不由得眨了眨眼睛,一时之间,竟难以适应。
今日他在城外迎接的是出使长公主,又不是迎亲,这要是再给他胸前配上锦绸红花,真是让人分不清,到底他是新郎官还是赫杰是!
幕凉看了白小楼一眼,并不说话,只是点点头,继而转身坐回到马车里面。华丽精致的衣摆在地上划出大朵的云烟色山茶花,花色艳艳,清华满地。
耶律宗骁盯着她背影,眸色暗沉阴郁,如今谁都可以对她表露关心爱护,唯独他不可以!
曾经,她不过是他的妾,是他拿捏在掌心任意取舍的玩偶罢了!而今……却是一次又一次的甩给他看不见的软巴掌,每一下都在他心尖上留下鲜明刻骨的伤痕!越是如此,他越加放不下!而玉拂至死都没有说出八年前的真相,耶律宗骁的心,便始终纠结于八年前的一切,难以自拔!
幕凉坐进马车之后,白小楼从容下令,“启程!若有任何人阻拦耽误了吉时,立斩!”
随着白小楼话音落下,高山和仰止已然走到幕凉马车两侧,忠心护卫耶律宗骁见此,眼底一抹杀气凛然凝结,然,此番变故已然生成,耶律宗骁一没有证据证明幕凉帮了文硕,二也没有任何理由留下幕凉的马车。
白小楼已经亲自进城接她出城!对于守卫必定是万分小心,若是耶律宗骁此刻强行启动之前制定的计划,只怕最后的结果就是硬碰硬!他这边还必须保存实力应对十八部落联盟在边关施加的压力!明里暗里,耶律宗骁此刻都不能有任何行动!
眼看马车启动,不过五十米的距离就要离开京都!一道离开京都,耶律宗骁想要再见幕凉,无疑是比登天还难!
耶律宗骁突然上前,伸手紧紧地抓着套马的绳子,强行勒停了行进中的马车。马儿嘶鸣一声,人立而起,现场顿时剑拔弩张,境况紧张!
马车内的幕凉身子往前一倾,即使调整好身体的平衡,稳稳地坐在车内。
“平心王!你这是作何?”白小楼语出冰凉,哪里还有昔日的半分温润如玉。
而耶律宗骁却对周遭一切反应视而不见,管他是剑拔弩张还是一触即发,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让她就此不明不白的让她带着那个秘密离开。
“我想想问一句话!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告诉我就这么难吗?”耶律宗骁不管白小楼杀气凛然的眼神,紧紧抓着套马的绳子,眸子染了血色,定定的看向马车。
虽然马车的帘子已经落下,耶律宗骁此刻什么也看不到,但他此刻想象的话,也知道坐在里面的幕凉是何表情!这些日子以来,他唯一见过的一次,她卸去了周身的防备和冷傲,就是在她面对拓博堃的那一次!
马车内不曾有任何声音传出。白小楼手中擅自一瞬朝耶律宗骁袭去!虽说这纸扇不比玉骨扇子,但是白小楼的进攻却愈发的犀利狠辣。耶律宗骁一边招架,一边朝幕凉这边看去。
马车静止不动,耶律宗骁的心也随着安然不动的马车缓缓地沉到底。
下一刻,坐在车内的幕凉动了动身子,却是无情的吐出两个字,“启程!”
“不可以!纳兰幕凉!你把话说清楚!说清楚了你再走!!”耶律宗骁情绪失控的看着马车,马车缓缓开动,他想要甩开白小楼,奈何,白小楼步步紧逼,根本不给他任何接近马车的机会。
一时间,二人之间杀的难解难分。刚刚散去雾气,云破日出的城门口,再次因为二人的搏杀而陷入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的场景当中。
眼看马车已经出了城门,飞奔而去,耶律宗骁眸子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