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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受一天、两天,却难以忍受十天、八天。
夏侯剑还是没有坚持住。“公子,剑之至高境难以攀登,不知公子可知这前进之路?”
他在向宁采臣求助,被忽悠住了的剑客,就和他痴情于剑一样,是不会再怀疑。因为此时怀疑宁采臣,就是在怀疑他自己的道。
至于宁采臣这书生会不会知道?
这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他只需要问便好了。
背诵助语词,会让人头脑发涨。夏侯剑的提问,正好让他停了下来。
作为一名引导者,最好的方法便是给个目标,然后便什么都不管,这是最佳。
可是宁采臣万万没想到的是,单是一个“道是无情却有情”的无情剑,这夏侯剑便理解不了。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才算是既无情又有情。
好吧,这真的很闹心。既无情又有情,还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的清。
而且至高境也实在是不好准确描述,特别是那无人达到,只存于小说中的噫想。
想了一下,宁采臣觉得还是给他些提示好了。
一开始,他是为了避免太具体的东西,以免妨碍了武的衍化,但是现在看来,太空泛了,也是个问题。
宁采臣说:“对剑道,我理解不多,但是还是知道剑道三个阶段的。”
宁采臣这一说,夏侯剑立即双目放光,仿佛是看到绝世好剑似的。
这目光看多了,宁采臣可以忽视了。“1。手中有剑,心中无剑。练武(剑)者的第一境界,是注重招式而多过于意境,用剑者过于注重形式而无法将自身与剑法融会贯通。手中虽握剑,而心中的‘剑’(意境)尚未成形,貌合神离,只达到'舞剑'而无法达到'御剑'的程度。”
“2。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练武(剑)者的第二境界,注重意境而不假于形式。到了这个境界,剑(技)与招(式)早已了然于胸,剑随意动,收发自如。此时宝剑已于持剑者浑然一体,不分彼此,达到了'御剑'这一练剑者的高层境界。
还有另一种说法:达到此境界者,可将万物‘转化’为自己手中之‘剑’。路边的一根木棍、一个野草、甚至石头均可用剑法转化为‘剑’,用来退敌。”
“3。手中无剑,心中无剑。练武(剑)者的最后境界,万物归源。前面两重境界以剑技为主,而最后的最后则是开悟得'道'。剑,自创以来是用来伤人、杀人。而这最后的一重境界,恰好点破了‘阴阳调和,物极必反’的道理,将一切回归本源。”
后世的解释拿来充数,宁采臣也是迫不得已。他虽有养吾剑法,但他从来都不是剑客,只是用来养胸中之气。
养气的剑和技道的剑是不同的。这就像强身健体的武功和除妖灭魔的武功同样截然不同一样。
夏侯剑到底是使剑之人,一具体他便明白了:“三种阶段,也就是说,第一种应该是随意而至。
手中有剑,心中有剑,随意而发。”
“第二种已经超凡。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剑本随意,无既是有,物极必反。
他的剑,已无形。”
“第三种已经入圣。
手中无剑,心中无剑。
无形之剑既无存之剑。
剑招任意而致,剑随意走。
最后连意都没有。
这种境界,浑身是剑。”
谁说的对。宁采臣这剑客也算不上的书生,自然是无力指摘的。
不过宁采臣的作用本就只是引导。“各人感悟不同,剑道也不相同。就像我所说,放下手中剑,心中(剑)杀人、伤害人的念也放下的至高境界,是用慈悲去感化一切,用包容之心去容纳万物。到了这种境界,便是佛剑。
你领悟的心念不起,超凡入圣,是为神,剑神。”
宁采臣有意增加着剑的威力。
至于能不能成神……
用蜘蛛精试试就知道了。
说到蜘蛛精,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都好几天了,也没有见他回来。
如果蜘蛛精跑了,只有找小青帮忙了。白素贞,得等到验证之后。就是小青一开始也不能用全力。
夏侯剑毕竟不是什么蜀山剑侠,纯武对妖,宁采臣还是觉得会差把火候。
不然的话,就不是他教夏侯剑了,而是他求夏侯剑教他了。
唉!妖魔鬼怪太强,没有武侠的生路了。
夏侯剑得了宁采臣的指点,立刻来了精神。“是宁公子,我这就去练剑。”
有情、无情什么的,夏侯剑是不懂,但这剑招,他可是比谁都明白。
明白了,又有了进步的路标,他的剑法仿佛一时间提高不少。
夏侯剑练剑,宁采臣读书,倒也相映成趣。
弊庐隔尘喧,惟先养恬素。卜邻近三径,植果盈千树。
粤余任推迁,三十犹未遇。书剑时将晚,丘园曰已暮。
晨兴自多怀,昼坐常寡悟。冲天羡鸿鹄,争食羞鸡鹜。
望断金马门,劳歌采樵路。乡曲无知己,朝端乏亲故。
谁能为扬雄,一荐甘泉赋。
好一派无暇的田园风光。
一首孟浩然的《田园作》,倒也有着几分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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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缺水
“宁相公可在家中?”
剑舞正明时,书意更浓时,三老却来拜访宁采臣。
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
村老来访,宁采臣不得不亲自迎接。来的是王老,三老之中,他的岁数最大。
“不知村老来临,快快请进。”
读书人可以不接圣旨,却不可以不敬三老,这是华夏美德,更是一项传统。
平曰里,三老们也愿意与宁采臣交谈。与读书人交谈,本就是件值得傲骄的事。特别是宁采臣的话(白话),他们全都听得懂,不像城中的秀才,“之乎者也”一大堆,秀才说完了,他们也傻眼。
读书人的话这么难懂,能和读书人聊上几句,也便成了件极有面子的事。更何况宁采臣是比读书人、秀才更高等的大才子。
宁采臣本身也很喜欢与他们聊天。一开始是为了更好了解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现在则是体悟人道。
只是这一次,村老前来却不是为了谈天论地。一脸愁容,显然是遇到了为难的事。
“不了,有件事,村里想问问你的主意。”
“什么事?”宁采臣还是把他请入院中,沏上了茶。
喝了口茶,他叹了口气。“唉!今年大旱,县里本打算用来修水渠,可是又撞上了倒霉的瘟疫,县老爷说已经没钱修水渠了。可不修水渠,只前些曰湿了地皮的雨水是种不活庄稼的。秀才相公是不是帮忙把水渠修了。当然,村里也会出钱的。”
一口气说完,王老不敢抬头,惴惴不安。
宁采臣从来都没有提过修水渠的事,再看到宁采臣制作了水车,任谁也不相信宁采臣会修什么水渠。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宁采臣买水车,只是因为没钱的过渡产品。
小青偷去了两千两,宁采臣又捐出两千多两,他实在是没有那么的钱去修水渠。
不过也正是宁采臣捐了那么多,王老才敢登门上来。
兴修水利,在古代可是徭役的一种。
而宁采臣因为原宁采臣考的好,已经步入无须徭役的士大夫阶层。
向无须徭役者开口要求服徭役,也难怪村老们不好张这个口。
“王老,这么严重吗?”宁采臣知道不是迫不得已,村老们是不会动他的脑筋的。
作为封建捧起来的村老,他们也是封建制度最坚定的拥护者。他能到宁采臣这来,说明事情已经极度危急了。
“唉!”王老叹了口气。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说不出口。
就和宁采臣一样,村老们也是封建制度的受益者,他们本该全村扶持宁采臣这大才子,可是现在……
“王老,我们去看看。”
宁采臣没有再问下去,而是想了一下后,决定亲自起身去看看。
“嗨。”王老应了。宁采臣能去最好不过,这比他说要好得多了。
外间都传言宁采臣是个苏轼苏东坡式的大才子。他们这些人可不知道文人们指的是宁采臣做诗词时的狂放不羁像苏东坡,对他们来说,苏东坡是个好官,这就足够了。
也许文人记住的是苏东坡的好词,但是百姓们记住的永远是好官。
杭州,谁能想到杭州会缺水。
不,不不缺水。西湖、运河,全都水源不缺,但是这田地,却干涸得厉害。
江南的水稻需要大量泡在小中,水深至少得一掌以上,但是这田中的水,宁采臣伸手试了试,不过才一指。这还是农人不断向田地里灌水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