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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宁采臣笑了,“其实是你们更怕人类才是!”
“我们会怕人?你听听,夜半月升,群兽皆恐于黑暗的阴冷,无声沉寂,只有王者苍狼,无畏的啸月登峰,扫尽群雄,袅瞰苍穹。”
它很激动,以致于吐出丝血丝。
宁采臣这才看到他后腿的箭伤,箭杆还穿在他的腿上。
宁采臣走了过去。
他看着宁采臣说:“没用的,这是役兽宗的锁魂箭,中了便拿不下来。”
原来是有法力的,宁采臣点点头:“那可不一定。”他手一抹,浩然正气消去法力的运转,使力一拔,就拔下了这金质小箭。
“你竟然可以夺下来。”狼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你是役兽宗的人!”狼妖做出警戒色。
“不是。”宁采臣摇摇头。“快走吧!我不想杀你。”
狼妖仔细感应着宁采臣,是一点儿法力波动都没有。他不是修真,他怎么杀我?
但是狼妖的直觉却告诉他,他真的可以杀死自己。“为什么要帮我?”
还问为什么?你刚讲完一个凄美的故事,转头就把故事的主角杀了吗?我还没这么冷血。
宁采臣想了一下说:“你就当我是动物保护协会的吧!”
这纯粹是没有借口的乱盖。后世是有这么个组织,但是他可没有加入过。
只是狼妖却认真记住了这么个协会,点点硕大的狼头说:“谢谢你的故事,真的狼凄美。”
他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只有宁采臣手上的金箭,诉说着刚才这儿存在过的巨狼。
突然,外面传来敲门声。宁采臣立即收起金箭,去开门。
门外的人显然等不及了,直接推门进来。进来后,也不搭理宁采臣,而是不住巡视着,在寻找着什么。
“这位兄台……”宁采臣主动打招呼。
“呱噪!”他却不满的很,英俊的脸孔上全是不耐烦。虎目鹰视之下,一般人都会让他吓到。
宁采臣却继续说:“这是我的房间!”
他仿佛没听到,继续问道:“你刚才看没看见一匹狼?”
“这与兄台有关系吗?”
“你!”怒火中带上了杀气,仿佛宁采臣只要不回答,就会立即斩杀了似的。
“呜…”
突然,外面传来了狼啸声。
“哼!算你走运!”那人来的匆匆,去也匆匆,根本毫不在意宁采臣的身份。仿佛自己和宁采臣说话本身便是自降身份似的。
而宁采臣面对他的杀气一动不动的表现,更是让他看成是吓傻了,无力反抗。
至于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杀气。这可能吗?不过是两人住一间的穷书生,怎么可能会不怕自己的杀气。
这杀气是天地间最奇特的气,杀就是杀了,一点儿都做不得假,而且凡是有生命之物全都受它克制。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宁采臣杀的比他多的多。
九为阳之极数。五为居中调合,生死一线之意。人世间的推出“wu”门斩首,“wu时三刻”处斩,绝不是说说而己。
这些都是居中的。
近五寸的浩然正气已是可斩杀之气,一等五寸便会演化。他那点儿杀气又怎么可能惊得了宁采臣?
修真弟子的出现,狼妖的出现。
宁采臣不知他做的是对是错,他只知做了就是做了。
意念通达,对精神幻道,宁采臣理解更多。
幻道本就是虚假的,如果连施术人都没有一个坚定的心,那么你还怎么欺骗别人。
虚虚假假,假中藏真,言出法随,化假为真。我的世界,我就是真。
这种与言出法随互相应和的道,正是宁采臣需要的。
字的本意,流失于历史太多,就是后世也没人有个准确答案,他能不能找到,实在很悬。
而这幻道,付一切为假,化一切假为真的手段,绝对是言出法随的天然良配。
宁采臣看看熟睡的李宝宝,并没有去做梁山泊,而是盘膝坐下,凝炼起他的精神力来。
他一直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浩然正气打入精神力中。这样的精神力编织出来的幻道,恐怕没多少人打得开。
因为阴神直接为浩然正气克制了,进入了,便是没有法力道行的普通人,这样要是都能破开,那还叫什么三千魔神之道。
皓月当空,皎洁的月光播散在他身上。
两股力量在月华的映射下,相映成辉,若是有人见了,非认为这是一水晶琉璃人不可。
都说大德之士才有不垢琉璃体,但是宁采臣却也在无意中向这进发。
天道功德玄光可以铸就功德圣体,人道功德又怎么会没有一点儿用处。
宁采臣把精神力与浩然正气结合,其实也就是一个与自身相结合的过程。
浩然正气与其它不同,它不留存于身体,只显现于精神。也就是说只是加强幻道威力的宁采臣做对了。
如果他真把浩然正气往身体中填,反而落了下层。
正所谓天地正气,浩然长存。
浩然正气不断洗刷着他的精神。
天地秘辛,功德可以成圣。
那么人道功德可以成什么?
成什么先不说,一觉醒来,李宝宝发现宁采臣变了。不是气色,而是气质,说不清道不明,似高贵似逍遥。
“宁大哥。”娇娇脆脆地叫了声。
“你醒了,快来洗洗,用过早餐,我们便上路了。”宁采臣的习惯没有变,一曰三餐。古人的一曰两餐,穷时可以忍忍,现在却不用了。而且他们还要赶路。
面对宁采臣的微笑,李宝宝笑了,这还是那个宁大哥,没有变。
收敛了精神力,宁采臣自然还是宁采臣,没有变。至少他的外表没有变。变的是精神,更加通畅顺达,一切不好的存在,受到浩然正气的清洗,自然更加顺畅。而精神力也越发粗壮凝实了,这更是意外之喜。
要知道无论是修道修佛,精神力总是少不了,一气化三清,说的是气,但若是没有老子的精神,这三清也化不出来。
用完了早餐,他们便去了订船处。船是江南常见的普通乌篷船,白素贞与许仙的相识,靠的便是它。
京杭大运河上,本就是一卷画轴,就像那清明上河图。
春夏相交,四处是葱葱郁郁的绿色,一片生机无限。
看着这穷穷生机,想到今后山河一片血海滔滔,四片荒凉,宁采臣说不出的苦闷。
难不成我什么也做不了了吗?为什么我偏偏不通晓工理专业。
没有先进的枪炮,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告诉他们今后发生了什么吗?
不,他们是知道。即使现在不知道,到了南宋也是知道的。自己又能做些什么?
“公子,你们是到京城赴考吗?”幽黑的面堂,艄公搭讪问道。
宁采臣哦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从沉思脱离出来。
许多人都说“我不爱我的政斧,但我爱我的祖国”,宁采臣却说:“这个政斧我是爱的”,当然如果国土更大些就更好了。
“呵呵,听公子口音便是外地赶考的。每年都有许多公子这样的人物提前来京中赶考,既可以解乏,也可以熟悉环境,访师问友。公子们在京里可是有住处吗?我常年送士子们进京,京里的住处我全都熟,保证是既好又便宜。”
呵呵……宁采臣笑了,在这宋朝见到了一条龙服务,真是难得。宁采臣微笑着说:“我们这次到汴京并不是科考,只是见见世面,不一定在哪一块多呆。”
一条龙服务虽好,但是这次去救人,又不知道人在何处。如果再有什么隐情,连累了船家就不好了。
见见世面就不住宿了?
艄公搔搔头,明智地没有问出来。
这一条龙服务,他也做得久了,自然知道没有强迫的道理。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同时也养育了一方船。
乌篷船不快,与后世的马达船自然没的比,不过艄公的技术很好,看着船行不快,一眨间来时的码头却已消失不见。
船行在水上,没有马行之劳,宁采臣知道自己的屁股与大腿内侧,很快就好了。
李宝宝他不知道,因为她不给人看,每次上药都把宁采臣赶出去,拉上船帘子。而宁采臣只能站在船头,呼吸着晚风,与艄公相对而笑。
艄公是不解的憨笑,宁采臣却是苦笑。
他是发现了,这小说中揭开女子女扮男装的都是傻子。
这人体五谷轮回就不说了,可这上药更衣,也会被赶出来,还得告诉艄公自己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这大晚上的有个鬼的新鲜空气。
这还不完,晚上休息是死活不愿一起睡在船舱,非要去投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