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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通报的下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焦急到了极点之后的慌乱!“小姐,小姐的马车,停在了门外。”只隐约猜测到这群可以住进驿站的世家子弟们其实是有着极为尊贵的身份!就连那位正三品的大人在这些少爷面前说话都是毕恭毕敬,稍稍懂得看人脸色的下人们自然便知道了这里面哪位才是真正的菩萨!不可得罪的大神!
谢枫率先冲出驿站,果然见到宛宛的马车已经停到了门口。冰心一脸平静的仍旧坐在车夫的位置上,遥光与初云左右护卫在两侧。
左四人,右四人,只为了那个任七月,终于还是划分了阵营了吗!
真是嘲讽!
谢枫走上前去:“宛宛。”
冰心一如往常的将车门打开,没有半丝的犹豫,却令谢枫心中满是欣慰。
宛宛坐在车中平静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关心与小心翼翼的呵护。率先对着谢枫将食指举到唇前轻声一嘘:“七月难得睡得这般安稳,大哥还是小心些,莫吵醒了她。”
一如世间一切从未改变,昨夜宛宛的怒然离去及一夜不归也不过是幻梦一场。日光之下,并无新事。宛宛仍旧是谢枫乖巧淡然的妹妹,任七月依旧未改白日里渴睡的坏毛病,冰心的沉默寡言,遥光的跳脱飞扬,还有那个突然出现总是温柔微笑如风的淡紫色身影,一切一切,不过是昨日的延续,亦或是昨日的开始。
与预料中完全不同的态度使得谢枫也只能跟着一愣,随即点点头,放轻了声音:“七月可好?”不自觉的关心起来。
“已然安好,全无大碍。”宛宛看着紧随在其后的李文启仍旧笑容平静,“虽然昨夜闹了一阵子,但等着我与遥光赶到时,一切都已处理稳妥。”停了停还是忍不住说了下去,“只是初云说,这次七月受惊过度,恐是要多加静养。”
故意的再做停顿,宛宛犹犹豫豫的开口:“妹妹这次仍旧自作了主张,请了初云侠士再度陪伴七月一段时间。不知大哥可是仍旧对初云侠士心存芥蒂。”
好个轻描淡写的心存芥蒂!
谢枫心中冷笑,转过头看着平静温和、磊落坦荡的初云。昨日尽三人之力,便是个傻子,也都知道了他们要将他置于死地的决心。今日面对着无缘无故便要取其性命的敌人,仍旧目光清澈,无怒,亦无惧!
好胆识!好胸襟!
一向眼高于顶的太子殿下这次终还是从心底服了初云这样一个淡雅如风、飘渺如云的男人。不为别的,只因昨日一战,初云在他们三人合力之下仍旧可以淡漠从容,飘忽不定出现在每个人的面前而后迅疾而退。只独独这份独步天下的轻功便足以将他们三人瞬间击毙。
但他却一言不发,双手随意直垂。面对着仍旧奋力袭来的三人,平静的面容不曾改变,只在不容间发的瞬间轻巧躲闪,若不是最后那一场诡异到极致的大风。如此这般犹如老师傅在戏耍孩童的场景,不知会持续到何时。
这样神秘恐怖的男人,却不骄不躁,将满身的凌厉全部淡去。温柔平和的亦如路上常人,若不是生了一副极好的容貌,便是面对面走过,也平凡得令人无从关注。
这样的人,要取自己性命,易如囊中取物。
“自然是再无怀疑。”谢枫淡淡道,“侠士的身手,昨日谢枫已然彻底领教。”
宛宛以为谢枫停顿片刻不过是在权衡利弊,倒也没有多想:“大哥,是否已是启程的时间,宛宛可有耽误大家的脚程?”
“没有。”谢枫转身对着李文启低声吩咐,“通知大家即刻启程。”
所有人便又是一通慌乱。
李文启骑在马上,明明是想安然无思的静静独处,却有人哪里去肯。
谢玉策马与李文启并肩而行:“七月终会回来,文启兄的一切心思注定会是白费。”微笑如花的看着李文启没有表情的脸,再一次好心的提醒:“紧紧拽着不放的人从始至终便是宛宛一人,文启兄可否有找对方向?”
李文启仍旧是没有表情,只转过头,对着谢玉恭敬的道谢:“文启在此谢过玉郎的提醒,果然是文启错了。”
这一开始便是错!不该只将她当做顽物恣意逗弄。一心抗拒,一心眷恋,失了自己却怪罪于她。
马车里,卧躺在软榻之上的任七月如猫般蜷缩,那样自我保护的睡姿!终不是没有任何事发生过一般美好如初。
人生若只如初见。
她那样百般挣扎的向自己娓娓道出。那样的小心翼翼,哀弱祈求,如佛前般虔诚,只求一份美好。
彼时,她的眼中有个小小的他,他的眼中,却只想将她除去。
傻丫头啊!只如初见!初见!我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你是来历不明的青楼女子。即便你那样勇敢的来到了我的面前,等待着你的,不过是我早已高举的利剑!
可是!他该如何!他能如何!
他不是江湖之中无拘无束、飞扬洒脱的遥光,不是一心闲散富贵、安然至老的谢玉。他有着家,有着国,有着心中的锦绣山川,鸿鹄之志。他的一生,注定只能交付与谢枫,他的君,他的皇!他的满腔抱负!他的家国天下!
七月,我的心虽大,却独独容不下一个小小的你。
正文 第七十章 暗杀(一)
任七月已经很久没有睡得如此安宁。仿佛初云的手,只轻轻抚过,便将所有伤口瞬间愈合,疼痛全部带走,余留下平静安详。
如猫儿般伸展身体,只因初云的法术仍在身上残留,所以任七月清醒之后并没有发觉今日与往常有任何不同。
宛宛伸手抓住任七月的手,温婉的面孔浮上了一层坚毅:“七月,莫慌。”
“嗯?”不明其意的任七月此时才听见外面的喧天嘈杂!“宛宛,出了何事?”只因宛宛一贯的沉静安稳,任七月被她所感染,此时并不觉得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一群小毛贼,找死而已。”宛宛看着任七月,一脸的闲适。“七月可怕了?”甚至还有心情与七月玩笑。
经历过合浦县衙事件,轻易是不会再害怕了。任七月坐在马车中,静静听着外面的声响,刀剑碰撞的金属声,人临死绝望的惊恐叫喊,还有,还有任七月一把反握住宛宛的手:“不对!宛宛你说实话!外面在有人指挥!这不是一群毛贼对不对!”谁是最主要的点子,如何进攻得以突破防线,这哪里会是毛贼会有的智慧!
宛宛攥紧了任七月的手,平静的面容坚韧如山:“七月,信我。这只是一群毛贼。”
任七月的毛躁脾气能忍到现在就已经是个奇迹了。咬紧嘴唇,任七月只觉得自己的无用:“那我们,便只能在这里成为他们的拖累?”听声音,那个领头的人物早已看出了这辆马车对于迎使队伍的重要。现在所有人都在向这辆马车围攻。
“是啊!”这样终究不是个办法!“冰心!冲出去!”
“可是小姐!”冰心背后的羽箭几乎用尽,隔着一层门板,永远平静沉稳的声音竟然也带出了一丝焦急!“若是独自冲出去,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宛宛隔着缦缦轻纱仔细的看着外面的局势:“再呆下去只能是死路一条,对方的人数超出我们的想象,只能冲!”是的。外面袭击他们的绝对不是一股小毛贼!若不是先前被迷惑住了,现如今也不会被陷入在原地举步维艰。
“只有硬冲才会活?”任七月在这方面是一窍不通。不过,宛宛“白衣鬼相”的称号,最是令任七月深信不疑!
宛宛紧咬嘴唇,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谁又能真正预测出战场上的瞬息万变呢!
“七月信我!”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任七月挣开宛宛的手,迅速冲了出去!
“七月你做什么!”宛宛坚毅的神情瞬间崩溃。她疯了么!这种情况下竟然往外冲!
“宛宛,七月有大叔在!”任七月头也不回,迅速坐到已经站起身奋力抵抗的冰心身边,“冰心,这马可听我的?”
冰心扔掉已经没有箭的废弓,从怀中掏出一把铁蒺藜:“七月随意就是,八九不离十,这马还是听得懂的。”如此危急时刻,冰心也只能相信任七月的智慧了!
任七月直视着眼前的杀戮战场,止不住全身颤抖,狠狠将嘴唇咬痛,竭力控制住握都握不紧缰绳的双手。宛宛的性命,可就在自己手上了!
“驾!”
清亮的声音带着颤颤的尾音。这一声喊出,任七月竟然缓慢的平静了下来。怕个什么!初云总是会救自己的!大不了!
再做回魂魄就是!
“驾!”
猛然提速的马车令围攻的人全都始料未及。就连站在任七月身边将暗器如雨般挥洒而出的冰心也都没有料到,危机之前的任七月竟然会做得如此之好!
强自镇定下来的任七月仍然是恐惧的!无论那晃着光芒的刀剑离得自己是多么的远,她也总是有着躲闪的冲动!无论离得多么远的